有了上官橙的前车之鉴,文晴眼见文澜瞄了自己一眼,就转开了目光,更是霜打了茄子似的没j-i,ng打采,简直是大惊失色——
“澜姐!澜姐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晴晴啊!我是你堂妹啊!”
文晴两只爪子呼在文澜的脸颊上,晃啊晃,晃啊晃,好像这么摇一摇就能让文澜的大脑跟自己的来个互动匹配似的。
姐们儿你微信用多了吧?
“哎哎哎!你别摇她脑袋!她可受不了你这份折腾!”何卿卿爱岗敬业,更是看不得自己的手艺被文晴粗鲁地扯歪了一丝丝儿。
“大夫!”文晴瞬间红了眼眶,急慌慌地转头冲着何卿卿,“无论如何你也得治好她啊!”
“啊?”何卿卿呆。还治啥?这不包得挺好的吗?莫非这位家属不喜欢蝴蝶结的样式?
文澜嘴角一抽,深深鄙视文晴大呼小叫丢自己脸的样子,不耐烦地扒拉开文晴的两只爪子:“晴晴,我没失忆。”
这回轮到文晴呆,张着嘴,半天才松了一口气,瞪文澜:“那你刚才那是啥表情?吓死我了!”
家里一个失忆的,再来一个,这日子妥妥的没法过了。
“你们聊吧,我走了。”吕靖宸淡漠地说完,转身就要走。
“对了,处置费我已经交完了。”
“哎呦,我和文澜是同学,这点儿小意思怎么好让你们交钱?”何卿卿涎着脸皮道。
“谢谢你。”吕靖宸朝何卿卿微微颔首,又滑过文澜的脸,以及那个大粽子似的脑袋,抿了抿嘴唇,什么都没说。
“靖宸!”你就这么走了?文澜黯然。
显然,吕靖宸不会因为她的黯然而停下脚步。
“她交给你了。”吕靖宸经过文晴身边,淡淡地道。声音没有起伏,脸上没有表情。
文晴怔住。她盯着吕靖宸的背影,又拧过头琢磨文澜的表情,依旧不得其解。
据说,有一种爱情,叫你不来,我不老。有一种跑路,叫你来了,我就走。
一直到载着病号文澜以及一口袋药进了家门,文晴还不依不饶地要她堂姐“解释清楚”。
文澜快被她烦死了。加之麻药药劲儿过了,脑袋上的伤口开始不依不饶地控诉她无情的自残,又想到自己“豁出一身剐,也没把靖宸拉下马”的凄婉遭遇,文澜实在没心情搭理文晴那些没营养的问题——
“你和吕靖宸怎么回事啊?”
“你怎么受伤的?”
“为什么是吕靖宸把你送到了医院?”
这些问题让她都咋回答?
其实只要四个字,所有的问题都可迎刃而解——我在追她。
可文澜没那个脸。既没脸承认自己在追求吕靖宸,更没脸面对自己追了八年仍是被人家当个破抹布一样弃之不理的现实。
抗战也不过八年吧?
要是让文晴知道自己八年前就和吕靖宸搞到一起了,还不被她鄙视死?
想她文澜,思前生论往事,那都是人上的人尖儿中的尖儿。前世,她想得到啥,那必须是手到擒来马到成功,谁人敢说个“不”字儿?就算是今生,虎落平阳,沦落成个普通人,那也是普通人中的阿帕奇。问世间有几人若她般优秀?问世间有几人似她般从小到大都罩着足以晃瞎各种钛合金狗眼的光环?
文澜一向是自信的,甚至是自负的,当然除了在吕靖宸面前。
这样的文澜,怎么能忍受自己在堂妹心中二十余年的光辉形象一朝崩塌如逝水东流不复还?
所以,打死也不能说!
就算是说,那也得等到拿下吕靖宸之后再说。
于是,任由文晴絮絮叨叨了一路,文澜就是咬紧牙关——不说,就是不说!
“晴晴!我头疼!能不能让我静静了?”文澜受不了,捂着脑袋,半真半假地扮演病号。
文晴一愣。
这是怎么了?家里外头的都要“静静”?难道她真的很聒噪吗?
不过,想想也是,澜姐这副模样,肯定是伤的不轻,肯定是需要休息,肯定是心烦意乱。算了,理解万岁吧。
文晴不敢把文澜送回她自己的公寓,这副模样实在让人不放心她独自生活,得有个人照顾她。
要说照顾,回老宅是最好不过的了。老宅那儿安静,有专业的管家打理日常,还有家庭医生隔三差五地来。在那儿养伤是最好不过的了。可文晴不敢送她堂姐回去。原因嘛,不外乎怕薛沛霖担心。
以她老娘对文澜的疼爱,真要是这么一“担心”,恐怕就不是普通的心疼啊照顾啊那么简单了。以文晴对她老娘的了解,薛沛霖会调查,调查文澜怎么受的伤,会调查吕靖宸,那可真就麻烦了!
虽然,文晴也不知道她堂姐和吕靖宸到底怎么回事,可她相信,澜姐不说自有她不说的道理,澜姐定然也是不想让她老娘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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