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本就是大夫,药材药方是他一生的挚爱,对容祁的提议他自是万般愿意的,只是他已经许多年没有接触过药房, 哪里还能做个好掌柜呢?公主于整个汴州都有恩情,他哪里能让将重任交付给他的公主失望?
老大夫迟疑半晌,还是推拒道:“公主好意, 老朽心怀感激,只老朽已经多年没有接触过药材方子,也没有处理过药铺杂事,怕是要让公主失望了。”
容祁道:“老先生医术高明,心x_i,ng仁德,除了老先生本宫将此事交托给谁都不放心,还请老先生莫要推迟。至于老先生所言之差,本宫并不觉得它是问题,这汴州有大才而不得用处的先生比比皆是,老先生大可想办法说服他们入药房行事。一则,让诸位先生的才华有所展示。二则,也能为汴州百姓尽一份心力。”言罢,见老大夫还有些迟疑,他又道:“莫不是老先生还想看着汴州的药行被j,i,an诈y-in商横行,任由他们用高价的假药材欺骗百姓?再者说,本宫之前已经说过,瘟疫虽然已经抑制住了,但后续还会发生什么问题谁也不清楚,老先生是与本宫一起研制方子的,等再有病疫发生,也不至于无所适从啊。”
老大夫不得不承认,容祁的话是句句攻心,他所担心惧怕的都被一一道出,让他不忍也不敢再拒绝。
老大夫吐出一口浊气,郑重行礼:“老朽定不会让公主失望的。”
容祁笑道:“那就麻烦老先生了,这汴州刺史府中药材较为齐全,前些日子礼郡王又从别的地方送来大批药材,这些在药房地址选定之后皆可统计入库,至于后续用药,待本宫回到皇城,会遣人来与老先生仔细商谈的。”
老大夫听容祁这么一说,心中那为数不多的担心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开药房所需不止是大量的钱财和药材,还得后继有力,几年前的汴州药房可能还能找到打量药材的来源,可现在的汴州早已经不复当年荣光,怕是难以寻到药源的。如今有了公主的话,他也彻底放下心来,有了药源,这汴州的药房就能长久的做下去,百姓也会多几分生机。
老大夫又有些为难的说:“不瞒公主,老朽已多年不与大夫商士相交,并不知道哪些人是可用,哪些人又是不可用的,若用错了,对要房和百姓都将是不可弥补的损伤。”
容祁道:“关于坐堂大夫,本宫这里倒是有几个人选,至于能用不能用,还得老先生自己判定,至于药房的伙计账房,还得老先生去想办法。”
容祁将看中的大夫姓名给了老大夫,又与老大夫谈论了些许细节,老先生心中的忐忑担忧都在容祁温和信任的言语中迅速消失,只余下满腔的热情和十足的信心。
老先生如今唯有一个想法,就是绝不能让长公主失望。
送走了老先生,容祁就见冬霜抑郁而来。
容祁极少见到冬霜这幅表情,y-in沉中带着点狰狞,仿佛是遇到了极为厌恶的人或者事情。
容祁好笑的问:“这是怎么了,是谁竟敢胆大到得罪本宫身边的大丫鬟?”
冬霜见不自觉间已经站在了公主面前,立刻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躬身对容祁行礼。
容祁免了冬霜的礼,又询问了一遍之前的问题。
冬霜抿唇道:“公主,礼部侍郎求见。”
礼部侍郎?容祁垂着眼睑沉思片刻,才回想起冬霜口中的礼部侍郎是谁,不就是已经和离的叶承浩么?想起叶承浩,容祁也才想起,叶承浩也随着一起来赈灾了,只这些日子事情太多,又少见,他就没想起这么个人。说起来,叶承浩的腿似乎已经好了,是谁为他医治的,目的是什么?
容祁把手搭在石桌上,广袖半掩,食指指尖轻扣桌面,他脑海中思绪翻转,飞快的掠过为叶承浩医治的人选和目的。容祁仔细筛选过,如果对方是想利用叶承浩来对付他,那行此举的只有一人。
容祁白皙j-i,ng美的脸上掠过几丝薄凉,希望对方的目的不是他的命,否则,他便是再不在意,也会想做些出气的事来的。
片刻后,容祁淡然对冬霜道:“去把礼部侍郎请进来罢。”
冬霜踌躇未动,她欲言又止的望着容祁,想说些劝谏的话来,但见容祁已经亲自去续茶水,便知再无转圜的余地,只得转身出去宣叶承浩。冬霜步伐缓慢,似是想以此阻止叶承浩和容祁的相见。冬霜心里懊恼,心道若是礼郡王和三殿下都在,这叶承浩怕是早就被乱棍打了出去,哪由得他拜见公主。
来到汴州月余,容祁还是第一次见叶承浩,只见叶承浩着一身藏青长衫,袖间衣领处绣着些许翠竹纹路,他身形消瘦颀长,容颜俊秀,唇边衔笑,青绸束墨发,气质温文,倒很是风度翩然。
第一眼,容祁就觉得叶承浩这身装扮让他觉得甚是眼熟,他在原主的记忆中仔细翻找了一番,才明白眼熟的缘由。叶承浩现在这幅装扮,正是几年前元宵夜的打扮,也是原主对才华横溢的青衫公子一见钟情时所作打扮。
容祁捧着茶杯,杯中的茶水已是温凉,青翠的茶叶轻浮于水面上,微微晃动着,茶水依稀还有些许清香散出,他慢条斯理的抿了口茶水,掀开眼皮去看叶承浩,只见叶承浩手执折扇,风姿潇洒的对他拜下,那模样,简直能与几年前重叠。
冬霜见容祁直盯着叶承浩看,心中不妙之感油然而生,她眼神微闪,屈身道:“公主,叶公子到了。”
容祁漫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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