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翻了翻车上的行李物品,冷笑道:“果然是被‘孝敬’了一些东西, 不多不少,刚好十两。咱们摆在明面上的银两统共就十五两。”
幸好白福在他们的衣服里缝了不少金叶子, 包袱里的银两只是引人耳目用的, 不过这些城门守卫也实在是黑心了些!
“还能留下五两银子就不错了。”白玉堂摇头道,“若非是怕盘剥太过,引起民怨, 恐怕连这五两都留不下来。但百姓毕竟是容易满足的, 他们既然留了一线, 民又不敢与官斗, 所以直到如今,也没人去告襄阳王横征暴敛。”
“这里的百姓也太可怜了……”庞昱皱着眉看来往的百姓,几乎个个面黄肌瘦, 一看就是没吃饱饭,一脸的麻木。
白玉堂也似有感触:“便是如此,他们也未曾想过要离开襄阳城。”
庞昱道:“毕竟襄阳城是他们的根, 若是没有天灾人祸,哪怕日子再苦,他们也不会走的。”
“这场仗,最好不要打起来。”白玉堂拧眉道。
庞昱知道他是担心一旦襄阳王起兵,城中的百姓也会受到连累,说不定以襄阳王的x_i,ng格,不服他的人会全部砍了,又或者是见情况不妙而用整座城的百姓当人质,若是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只会弄得生灵涂炭,便是朝廷这一方赢了,死在襄阳王手里的人命却也回不来了。
所以他很理解白玉堂的想法,最好的办法,是刺杀。
擒贼先擒王,若能将襄阳王直接解决了,底下的人群龙无首,想必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可是一提到刺杀……庞昱的心就咯噔一下。
“你……你先别冲动!”庞昱忙道,“这事既然你能想到,襄阳王自然也能想到,他身边肯定是高手如云,你忘了他还有个刺客营吗,而且哪怕是他住的地方,也定然是机关重重,叫人有去无回!”
白玉堂见他紧张成这样,不禁好笑道:“我又不是马上就要去,你那么紧张作甚!是不是……”他凑近,咬着庞昱的耳垂道,“知道五爷的好,舍不得五爷?”
说完还暧昧地眨了眨眼。
“去去去!我才不管你呢!”庞昱老脸一红,赶紧推开这个乱放电的脑袋,“你要是敢只身去那什么冲霄楼,我回头就抱着小庞琪改……另娶贤妻!”
“另娶贤妻?”白玉堂危险地眯起眼,“想也别想,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庞昱哼了哼,一副“大家走着瞧”的欠揍小模样,嘴巴噘得高高的,脸上的麻子跟着一颤一颤,勾得白玉堂心痒难耐,直想将人扒光了就地正法。
但碍于这还是在大街上,他只好作罢。
老王早就练就了选择x_i,ng耳聋的功夫,只当什么都没听见,他在前头领路,驾着马车七拐八拐以后,停在一处宅子前。
只见那宅子两旁挂着俩灯笼,上面写着“胡”字。
“五爷,小侯爷,胡府到了。”
两人下了车,由老王拍响了朱漆的大门。大门开了一条小缝,露出门房一双警惕的眼睛,老王赶紧递了个信物进去,那头关了门,不多时又打开,这次两扇门都打开了,里头出来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满脸是笑。
“老爷已经在里头等候多时了,请表少爷快进来吧!”那中年人喊得大声,街坊邻里只要是在附近的都听见了,他们也都看见了白玉堂和庞昱的模样,都以为是胡老爷那远房侄子来了。
大家都听说过胡老爷有个侄子胡秀才,只是大多没见过,便是见过,距离胡秀才上一次来访也过了七八年了,记忆早已经模糊。再说那时候的胡秀才才十来岁,还是个少年人,如今早已成年加冠,模样也肯定变了。
不过印象中年幼的胡秀才就是苍白消瘦的,倒是与眼前的白瘦青年如出一辙。
白玉堂本就是按照胡秀才的样貌来易容的,装柔弱也不在话下,于是他堂而皇之地进了胡府,街坊邻里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来。
他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任何人前来打听他们的来历,旁人都会说那是“胡秀才”,而不会认为他们是可疑之人。
中年管事把他们领进门,直接带到了花厅。
胡老爷确实如管事所说,已经等候多时了,从有消息传出他们已经从开封府出发时起,他就一直在等,左等右盼,满腔热情:“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你们盼来了!”
胡老爷热情地把他们请入座,然后唉声叹气:“就怕你们不愿来啊,如今这襄阳城,只剩下个空壳子了!城中壮丁全被抓走参军,或以利诱之,或以武相逼,若是不服,就只有死路一条,家家户户多少都有人在城西的校场,那里有摸约一万兵马,山里还有更多……来人,老张,把舆图拿来!”
中年管事拿了舆图来,胡老爷对着襄阳城地图又指给他们看:“这里,便是城西的校场,再过几里地,就是一处私设的军器作坊。老夫远远看过一回,了不得,连攻城利器都有!”
胡老爷恨不得一天就把襄阳城中的情况全都告诉他们听,张管事却清了清嗓子:“老爷,贵客远道而来,应先让贵客洗漱休息一番,再摆一桌筵席接风洗尘,随后再谈正事罢!襄阳城如今这样,一时半会也急不得。”
“哦,你说得对!”胡老爷一排脑袋,脸上满是歉意,“瞧我,一激动就全乱了!白五爷和小侯爷可别见怪!”
白玉堂笑了笑道:“怎么会,胡老爷子心系天下,倒让小辈们很是佩服!接风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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