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看了一下大家,说道:“这件事暂时还没有定论,看来今天是不能出发去瑶山了,只好今日先暂停,待明日再议吧。”
古道老祖无可奈何,只有悻悻地在徒弟和几个徒孙的簇拥下离开了大殿。
大家一听这话,都松了一口气,看来有了缓和余地。幸好今天才七月初五,离论道之期还有十日之期,只要老祖不坚持马上赴瑶山,缓缓图之,但愿能得到老祖的支持前去杀敌,忙都站起来恭送几位老祖。
古道老祖回去用毕午膳,歇了响午觉,心中着实不安,明明是于教派有益的事,为什么就行不通呢,虽说赴瑶山去至少得一个月,但去的弟子肯定都能获益匪浅,但就是没人赞同。本来以他的身份,强行决定就决定了。但掌门首先发了话,总不能连掌门的面子也不给了吧。越想越是气闷,就想着去外面走动走动。去哪里呢?掌门立主出兵打仗,令他十分不喜。今天只有玄真没有提反对的言辞,就去他的乐法阁走一遭吧。
古道老祖平时都是唤弟子后辈们前来见面,但今天事情紧急,他心里焦燥,也不要人陪伴,独自信步而去。
乐法阁建在暮蔼峰后的绝壁之上,面朝云海,规模宏大,是一座七层的木质阁楼,阵法巧妙,可历千年而不朽,从峰的半山腰绕到后山即可仰望得见,它耸立在万丈悬崖绝壁之上,从上仰视都令人觉得十分凶险,从高往下看不知该看到何等辽阔壮观的气象呢。
虽七月的天气,山中还不算很热,这一路上还有参天巨树,十分荫凉。山道上拐过几次弯,看到有亭高高立于岩石之上,旁有树木亭亭如盖,将它半掩于浓荫绿树之中,颇有些真趣,就准备从石阶攀上,赏玩过这里景色再走。
就一、二十个台阶,上到一半时,听见棋子敲棋坪的清脆响声,原来亭上正有人在奕棋。
只听一个年轻人道:“师伯,我这次看望您老,特来还您的扇子。多谢您借扇之恩,让我逃过了多次险境。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看您啦。”
古道老祖想起,这条道通到乔真的隐居之所,难得他还有这个闲心。
另一个乐呵呵熟悉的声音:“刘泉哪,年轻人出去见见世面也好,这次出去还看到些什么?”
“师伯,我这次见到的都是各处攻势日紧,战争一触即发,可马上又是瑶山大会之期,两边正好冲突,哎,我真不知该顾哪一样。”
乔真真人爽朗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还夹杂着棋子落在盘上响声:“瑶山大会纵然得了第一,过几年有谁记得?去边境救助成千上万的百姓,救一人,全家感恩众生,这才是流传百年的功德。从这你还不看不出哪边要紧吗?”
刘泉说:“是呀,我师父也是这么说的。师伯,您这一子怎么落到这里来了?”
乔真又落下一子,说道:“你再仔细看看。”
刘泉呀了一声,后悔不迭。
“一步先机,步步先机。行军如奕棋,迟一步,后悔就晚了。”
古道老祖听得仔细,他仰望悬崖上的高阁,想起自己初入门时,也曾是满腔热血,心系天下。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谨小慎微,处处冷漠?
当下也不上去,干脆转身慢慢一步一步走了回去。
他这一下像冷水浇头,彻底地醒悟,开始反思自己最近的情形。难道真是老了吗?他觉得自己最近凡心越来越重。修行到飞升之时,已斩断自身欲念,本应不起任何欲念波澜,早该了解天道。他现在反思一回,虽然后辈们没有说,他自己也觉得最近做事实在不像个修行人。
这样一来,自己不由心灰意冷。最近天上下凡的飞升之人不少,干脆就由着这些后辈去闹腾,自己再去找这些老祖谈谈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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