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朱堂主将画轴丢在方停君的脚下,咬牙切齿地道:“你到底都干了些什麽?荒 y- in 无道,恬不知耻!”
丢在地面上的图画展开来是两个在密林中相拥的男子,一个少年赤裸地躺在另一个男子的怀里,那男子正低头吻着他纤细的颈脖,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可以从他的服饰瞧出是个蒙古人。那少年的面容则是惟妙惟肖,他後仰的的脸上激动羞涩,脸上的一丝红晕都分毫不差。尽管下体被一件简单的xiè_yī遮住,但同时掩盖的还有男人伸入衣内的一只手,唯有这一笔才使得整幅图显得qíng_sè无边。
众弟子都是一阵哗然,方停君又气又羞,他捡起画一把扯得个粉碎,拽过持事弟子咬着牙问:“送画的呢?”
持事弟子刚说了一句在会客厅,方停君身子一晃已经出了律堂的门,只把朱堂主气得大叫反了。
方停君也不去管朱堂主在身後大叫大嚷,他一脚踏进会客厅,厅里的人似乎早知道他会来,立刻站起来给方停君鞠了个躬,连道方公子好。
方停君正在气头上,他原本想要找人撒气,可这个人笑容满面,态度恭谨,俗话说好拳不打笑脸人,方停君倒也一时无从下手,冷笑了一声,道“你们家王爷的奴才倒是不认人。”
“是是,王爷说了,王爷的奴才便尤如方公子家的奴才。王爷还说,若是小的不想挨方公子的揍,就最好对公子客气点。虽然说能挨公子的揍是一种福气,但小得委实怕疼,请公子见谅。”那人陪着笑道。
方停君见忽必烈派出这麽个蒸不烂,煮不熟的传话人,不由嘴角一弯,冷笑道:“你们家忽必烈看来是有什麽话要传给我吧。”
“公子真是聪慧过人,我家王爷说三日後他在成都聚仙楼等公子的大驾……”他见方停君的眉微一挑,便又赶紧接着道:“王爷还说,如果公子不去,那个……和谈的事,他可就帮不上忙了。”他说完了,微抬眼去偷窥方停君的脸色,却见他微垂眼帘,面无表情,隔了半晌,突然抬头微笑起来,道:“回去跟你们王爷说,若是他那天在聚仙楼当跑堂,我便去光顾一下。”
“方公子,你别忘了……”那个人话还没说话,就被方停君打断了,他冷笑道:“那就再奉送一句,难道我不去,他还就真不理和谈的事了?”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出了大门,把那人傻傻地晾在了会客厅。
方停君一路上都在盘算着和谈的事,刚走到自己的小屋就闻到一股芬芳的菜香气。紫衣微笑着站於门前,一袭淡黄色的麻衫裹着窈窕的身材,见到方停君过来,不由眼睛一亮。方停君愣了一下,但很快与她擦身而过,进了屋子见满桌子的菜,也不去理会倒头躺在榻上。
紫衣一愣,方停君被龙星龙宇抓回後,就一直关在律堂,好不容易打听到他今天放回来,做了一桌子的菜,以为两年多不见,他们一定有许多话要说。
“停,停君……”紫衣在他身後不知道所措的说。
“你回去吧,我有些累,想要早点睡。”方停君冷淡地说了一句,然後就转了身背对着紫衣。
“你……”紫衣咬着唇,想要赌气转身就走,但又不甘心说了一句:“我不过是想和你说会话,就这麽碍你的眼……”她忍了又忍,才沙哑地说:“我们都快三年不见了,就算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你也不用这样对我,我只想听听你这三年过得如何,哪怕说说你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事也行啊。“
方停君猛然起身,扬着眉道:“你都知道我有喜欢的人,大师兄想必也跟你说了……”他顿了一顿,才笑道:“我们连孩子都有了,小师姐,其实你应该省下时间去化在喜爱你的身上,这样我清闲,你也事半功倍。”
紫衣呆站在那里良久,只知道将方停君看了一眼又一眼,才有些眼圈红的笑了一下,轻声道:“明白了。”她慢慢转身过去,扶了一下门框,脚步也迟疑一下,但很快就离开了。
等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方停君的视线,他显得手足无措起来,摸来摸去,转来转去,仿佛急着要找些事做,半天才忽然想起什麽,坐到桌子旁将菜都倒在碗里,拼命往嘴里扒饭,一口口塞满了嘴里,他心想:都说怎麽那麽难受,原来是饿了。
一个月後的一日里,成都聚仙楼上突然被肃清一空,不但如此,它门前的那条街也变得条人迹全无。忽必烈穿着一件灰色的小二服坐在一张八仙桌上笑眯眯地饮着酒,着白衣的薛忆之则斜坐在窗栏上,眼望着街头。
“你下来喝一杯吧,你放心……”忽必烈端详着酒杯,叹了一口气,微笑道:“他一定会来的。”
薛忆之没有回话仍然望着远处,春日里玉兰树花开,白紫色花零零散散地被风吹过街心。他的眼睛一亮,在远处慢慢走来淡黄色衫的少年,他的脚步看似缓慢,人却瞬息而至。薛忆之动了一下,他这是第二次见方停君从远处走来。他的心里不知道怎地,有一种奇怪的想法,觉得忽必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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