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过来设坐,等二人坐了,胤禛才笑道:“你们来得正好,朕早晚被他们气死,只会溜须拍马。”
“圣上息怒。”胤祥道。
“息什么怒?朕早就没脾气了。”
胤禩瞧了瞧他,垂首恭敬的道:“万岁是不是有心事。”
胤禛顿了段,才微微的点头,叹气道:“是啊。”说罢又问胤祥道:“年羹尧走了么?”
胤祥回话道:“年将军刚刚辞京,臣弟是从酒宴上回来的。”
胤禛点头,道:“十三弟,朕有话吩咐你,你要记着,好好看着丰台大营。”
“……”胤祥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从年羹尧那扣下的三千j-i,ng兵,还留在大营里,于是正中的道:“是,请万岁放心。”
“朕一直很放心你,有十三弟在,朕是省了不少心。”胤禛隔了一会儿又道:“朕过两天就要出巡,你听说了吧?”
“是。”
“京里的事情,现在朝上也不稳定,还要十三弟劳心一阵子。”
胤祥又是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去看胤禩,心想着,老八还在这里,皇上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忘了他在,还是摆明了特意给他听的?怎么想也想不通。
“万岁只是去一趟河南,路途不远,京里有八哥和我照顾着政事,防务还有隆科多,料想出不了什么乱子。”
胤禛笑笑,道:“不不,八弟是要跟朕一起去。”
“一起?”胤祥惊了一下,皇上带着老八去干什么?难道是不放心,话说回来也对,把廉亲王放在京里,的确就像一根刺一样,怎么能安生。
“况且……”胤禛接着道:“隆科多掌握着京防,朕不能放心。”
胤禛说的语气平和,听起来没什么,可胤祥听着,冒了一身冷汗,现在谁不知道,隆科多和九贝子走得近乎,皇上这句话,分明就说不放心老九,老九是哪拨的,当然是八爷党的人啊,而这个八爷党的头头,可就坐在旁边。
胤祥觉得万岁说话越来越高深,又瞥了一眼胤禩,还好好的坐着,恭敬的样子,没有半分特别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温和,平静如水。
胤祥揣测了好半天,才道:“皇上说隆科多,隆科多可是宣布圣祖遗诏的人……”
胤禛挥手道:“你不用猜测了,朕是在防人,没有要扳倒谁的意思。你须知道,朕的江山,已经到了岔路。”
胤祥一震,就听胤禛接着道:“你不要一脸不可置信,确实是这样……朕逼着官员们还债,夺兵权,把所有的人得罪了一个遍。好多人上书要朕办年羹尧,可是朕怎么办?好多人就等着年羹尧兵败,然后好召集八旗的铁帽子王,来京里逼朕交权!”
“……”胤祥张了张口,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胤禛瞧他怔愣的样子,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十三弟,朕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好好替朕守住北京。”
“嗻!”
“行了,”胤禛又坐回去,扶了扶衣服,道:“你也辛苦了,道乏吧,朕还有话要跟八弟说。”
胤祥道了乏,就恭敬的退出去。
胤禛舒了口气,坐着没动,二人一个坐在上手,一个坐在下面,一头一尾,胤禩笑道:“万岁刚才的话,可是吓到十三弟了。”
胤禛“呵呵”一笑。
胤禩接着道:“十三弟八成在想,万岁的脾气可是越来越高深了,这些话当着老八的面说是什么意思。”
“哪有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让十三弟不芥蒂你。”
“不过,这效果可不怎么样。”胤禩笑道。
胤禛无奈的笑了笑,道:“你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咱们今天夜里就起程。”
“这么快?不是过两天。”
胤禛挑起嘴角,有些似笑非笑,“这次去河南是微服出巡,如果按着日子出发,说不好谁就会来个迎驾,我不想去看他们的表面功夫。”
胤禩点点头,道:“也好。”
胤祥回了府,还在琢磨刚才的事,不明白皇上是什么意思。
邬思道笑道:“做什么一脸撞邪的表情?”
胤祥道:“皇上后天要去河南,把京里交给我来守着……万岁这趟去,允禩也跟着。”
“……这样也有道理。”
“是啊,可是奇怪的是,万岁今天当着允禩的面,说了要我防着隆科多,这是什么想法?难不成是要警告允禩,可这不是打草惊蛇?”
邬思道也摇了摇头,道:“眼下守住了北京就对了,八爷的事,想必万岁有计较。”
他说完,随即笑道:“皇上去河南?”
“嗯,汛期将至,要去巡视黄河。”
“现在的河南巡抚是不是田文镜?”
“先生认得田文镜?”
邬思道笑道:“李卫跟他不对盘,和我说过好些回。我也见过他几次,田文镜这个人,是个名副其实的酷吏,才识有手段有,却喜欢溜须拍马,迎上削下。”
胤祥听完道:“李卫那小子跟谁对盘?”
好半天没说话,又道:“李卫最近跑这里跑得很勤?”
“偶尔来,怎么了?”
“……没什么。”胤祥张了张口,硬生生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道。
刚说完,下人就过来说,李大人来了。
胤祥的脸刷的变了色,咬牙道:“告诉李大人,十三爷病着呢,怕扰,让他改日来。”
下人应了也不敢说什么,就去回复。
邬思道听了,端起茶碗,嘴角噙起一抹笑意,道:“十三爷,醋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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