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风一震,心知朱正成此言已明,兼有询问试探自己等人立场之意!
柳如风略一沉吟,慎重地道:“朱兄看得起我等,我等心中感激。如风原是怕引起朱兄手下侍卫不满,令朱兄难做。既是朱兄如此说了,如风若再推脱,反倒显得矫情!旁的话,如风也不多言,朱兄厚意相待,我等此后,必以朱兄马首是瞻!”
朱正成大喜,伸手在柳如风肩上重重一拍,看着柳如风身后七人,大声笑道:“好!诸位尽管放心,有朱某的好处,必不会少了诸位兄弟们的!走!上武殿外恭候十三公子大架去!”
一行众人说说笑笑跟着朱正成,离了硎院。
卓消宫,小院主屋内,一片沉默。
节夫人神色悲泣,紧紧搂抱着身旁的南宫天幕。
“启禀夫人,绝天宫来人传话,下午未时,请夫人前往绝天宫议事!”水莲的声音自房外传来。
屋中三人一震,互望一眼。
总管天行叹了口气,道:“心竹,时辰无多,动身吧……”
节夫人闭了闭眼,站起身来,柔弱的身体微微发抖,却是脚步坚定地行了出去,再也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绝天宫大厅内。
绝谷六殿殿主坐于左侧,右侧五把木椅却只坐了四人。
节夫人、二公子南宫天斜、六公子宁清、十一公子欧阳信。
十三公子丁翔却并未出席……
厅中十人各自面色沉寂,安静坐于椅中,一面暗暗盘算,一面偷偷打量旁人神情……
“谷主到!”厅门外,一声传报。
“恭迎谷主!”厅中十人站起身来,恭身肃立!
绝谷谷主南宫行,一身暗青长袍,白发苍苍,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健步走进厅来,一挥衣袖,在主位上坐了。
厅中十人对视一眼,缓缓坐下。
绝谷谷主南宫行半合的鹰眼一扫,将厅中十人打量一番,目光在二公子南宫天斜的面微一停顿,旋即收回了目光,双眼微闭,一言不发,竟似在这大厅之上养起神来。
二公子南宫天斜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向着四方一礼,朗声说道:“昨夜十三公子丁翔自藏剑宫逃出,躲入武殿。各位殿主皆是南宫天斜的长辈,武殿乃绝谷重殿,落阳宫自是不敢擅闯!无奈苦守一夜,十三公子丁翔却留在了武殿不出!南宫天斜无法,只得提请谷主公议!若是日后人人都如十三公子这般,南宫天斜实在不知这绝谷公子还有何作用?”
“哼!”武殿殿主丁不二面色铁青,看了看谷主南宫行,狠狠一瞪二公子南宫天斜,锐利的眼神最终落在了右侧第四张木椅,节夫人的面上。
节夫人脸色一变,果然……
谷主南宫行神情漠然,眼皮抬起一线,缓缓地道:“绝谷公子争夺下任谷主之位,旁人不得干涉!此乃绝谷谷规!丁殿主可是年纪大了,只记得自家孩儿,却是忘了此事?”
谷主南宫行略显苍老的声音,平平淡淡,如自言自语一般,声音虽低,厅中众人却听得清清楚楚,便如谷主南宫行在自已耳旁低语!
厅中各人面色各异,齐齐望向谷主南宫行!看来谷主的功力越发j-i,ng进了……
武殿殿主丁不二却是面上青白交错,心中沉重,收回望向谷主南宫行的目光,缓缓站起身来,走至厅中,看了看四周,咬牙死盯着节夫人,狠声说道:“三夫人觉得谷主所言如何?”
此言一出,厅中众人不由都将目光投向了节夫人,众所周知,节夫人于四年前入主卓消宫,虽是违反谷规,但谷主南宫行未发话,谁又敢多生事端?再者,节夫人虽是入主卓消宫,却是因着四公子南宫天幕突然发疯,而且节夫人在谷中并无实权,自身亦不会武艺。谷中众人因此也便三缄其口,成了一件默认事实!
此时武殿殿主丁不二不唤节夫人,却称三夫人,显是暗指谷主南宫行亦是有违谷规,自身不端,何以服人?!
节夫人目光一闪,面上已是娇媚万分,望向主位之上的谷主南宫行。
谷主南宫行依然是那般冷冷淡淡,竟似未听出武殿殿主丁不二言下之意,端坐于主位之上,双眼微闭,如同这大厅中的事与他无关一般,瞧也未向节夫人瞧上一眼。
节夫人眼波流转,盈盈起身,走入厅中,娇笑一声,看着武殿殿主丁不二的眼睛,说道:“心竹为人妻、为人母,会的,不过是相夫教子!想的,不过是夫君孩子!懂的,不过是针线女红!丁殿主掌管武殿多年,这谷中规矩何以反向心竹询问?”
第62章 56
“三夫人推得倒是一干二净!”武殿殿主丁不二冷笑数声,转眼四望,厅中各殿殿主皆是一副事不关已之色,各宫公子却是一脸看戏的兴味,竟无一人出言相帮……
武殿殿主丁不二望了望那主位之上的谷主南宫行,把心一横,说道:“难不成这谷中规矩,还是因人而施?”
余下五殿殿主不由心中暗叹,谷主南宫行虽近年常期闭关,未近女色,但节夫人毕竟还是绝谷第三夫人,武殿殿主丁不二此言,既指节夫人违规,又指谷主南宫行护短,便如当众在谷主南宫行面上搁了一掌!依着谷主南宫行的脾x_i,ng,无论丁不二能否活着走出绝天宫,只怕——这武殿殿主将是要换人了……
果然,主位之上,一直闭目养神的谷主南宫行双眼一睁,满含杀机的凌厉目光直s,he厅中的武殿殿主丁不二!
“谷主!四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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