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羡一脸沮丧地握着自己的头发,身后丽莎握着剪子的手也是直打颤。
“主子,咱好不容易养得这样长长的头发,真给绞掉啊?丽莎下不去手。”丽莎此时此刻深恨自己是妲宪的贴身婢女,不然为什么这样艰巨的任务也要交到她手上。
达羡也很舍不得,主要是他实在不喜欢好好的头发只留下脑后那一点,还不如直接光头呢。
达羡摇摇头,瘪嘴问:“其实本来就没多少人认得咱们不是吗?再说咱要是出京城啦,更没人认得。”
“是啊主子,你这一身香气要是是从男人身上传出来怕是更让人觉得奇怪才是。”丽莎点头同意,真主才知道那位皇上为什么非要说让妲宪剃发易服。丽莎觉得这实在是大不韪,会触犯阿拉真主的。可人在屋檐下,丽莎对阿拉的信仰远没有对小王子的一腔热忱。
“就是,不如我还是不剪发了,换上女装就是,又不是没装过。”达羡觉得比起剃发来,女装还比较能接受。
在达羡眼里,古代的男装女装没太大差,反正都没有现代的轻便利落。
“但是不是说这边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都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真那样的话主子你不得闷坏了?”丽莎其实早就这样想过,可她舍不得让主子闷坏。都怪皇上当初非要让主子进宫,丽莎有些迁怒地想。
越想越纠结,达羡不由闷闷不乐道:“那不就和在这儿没差。”
这样主子你就不想出宫了。丽莎自认这才是真相,更觉得皇上一句简简单单的剃发易服就让他们主仆二人陷入无限纠结。
“丽莎,绞掉吧。”达羡可不想再闷在宫里头或是宫外头的大宅院里,狠下心来做了决定。
漫说这对主仆终于在纠结中把妲宪捯饬成跟其他清朝人无差的男儿装扮,这边养心殿里被误认为心地依旧不好的乾隆皇上也在兀自纠结。
五年来,乾隆确实提起了刚登基那时的意气风发,可偏偏放眼宫中,他却没有一个合格的继承人。这时候乾隆就不免羡慕起皇玛法那些个个拿得出手的皇子们。
如果可以,乾隆自然希望嫡子继位。可五年过去,永璂却始终不能达到乾隆的期望。
乾隆身体向来极好,于养生一道也颇有涉猎。可惜人到暮年却没有一个足以承担未来大清的传承人,不得不说乾隆是有些不满的。
好在永璂虽说在才能上不如永琪,却也是个能守成的。只是想到总对着自己板着脸讲规矩的景娴,乾隆对永璂的不满就又多几分。
看着桌案上的折子,乾隆不由长长叹气。
永琪虽是自废前程,不想到了云南会过得如斯艰难。乾隆暗地里吩咐过当地官员酌情给永琪等人便宜行事,也扛不住有个闯祸篓子小燕子在。
这样的痴情人,倒真教乾隆无话可说。毕竟在小燕子出现之前,永琪怎么说都是乾隆属意的继承人之一。
御笔一挥,乾隆对折子上所言小燕子打伤当地官员富商子嗣之事,又一次写了不予计较。乾隆到底是永琪的阿玛,如今对永琪也就指望他能制住小燕子又或是自己看开。再多的事,乾隆也无心多管,不伤到永琪便可。
家国大事远比永琪小燕子的事情来得重要许多。
乾隆刚拿起桌案上摊平的奏折,就听吴书来近前说宝月楼来人。
放下奏折,乾隆脸色舒缓些许。
倒不知剃发后的妲宪,又会是怎样。乾隆老神在在等着来人觐见。
却见妲宪一身回人男装跟在吴书来后头,头上裹着白巾,一时看不出头发有没有变化。
“奴才见过皇上,皇上万福。”达羡等不及想着离宫,却也记得在宫里头还不能被人看出自己的变化。在黄山面前,达羡巴不得再不用自称劳什子臣妾妾身。
“起。”乾隆也不在乎规矩,随意叫起又说:“且把头巾取下。”
达羡道过“遵旨”后,两手乖乖取下头巾,把盘起来的辫子解开,露出自己很不习惯的光头前额。
“朕数日未见,妲宪变化挺大。”乾隆只觉妲宪这般之后依然是个俊美的少年,岁月似乎都对他的容貌有太多偏爱。不得不说,妲宪的不辨雌雄,哪怕换过发型也依然如此。
“谢皇上赞誉。因尚在宫中,奴才只剃了发,至于换过衣装一事,只等出宫之后再行其事。”达羡生怕皇上忘记答应的事情。
“甚好。”乾隆如何看不出妲宪一副心急样,有意吊他,笑说:“妲宪果然是心急如焚。”
“皇上圣明。”达羡牢记丽莎说过的戴高帽说好话战略,抓住任何时刻对皇上说好话。
“朕只说了你心急如焚,怎么圣明了?”
“皇上说什么都是圣明。金口玉言就是圣上旨意,自然是圣明。”要说这样的好话,达羡明显缺乏经验。
乾隆却被妲宪的回话愉悦到,“朕今日才知,原来圣明还有这样的涵义。妲宪你果然是灵心慧智。”
“奴才不敢。”达羡心道自己不过是来找皇上拿旨意出宫的,怎么皇上这么闲说这一堆废话。不过皇上是老大,达羡可不敢在关键时刻得罪他。
“你数度救朕于危险之中,也算缘分。你若愿意,大可做天子近臣。可你倒好,既不愿入朕后宫,也不愿留在朝中,一心只想离宫。”
“皇上贵为天子,奴才不过大清万万名子民中一人,自然有义务保护皇上。至于这皇宫,还请皇上勿要怪罪,奴才实在想念家乡风情。”达羡跪下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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