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震死爷了!”我使劲往他的后脑勺子上拍了一下,这孩子没啥毛病吧?做什么事都这么极端。“你看这种东西也能看进去?有啥劲啊?”
“看这种书让我觉得自己的心情一下子就清新了许多,”边若水的眼睛亮了起来,目光荡漾地望着我,我哆嗦了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我妈妈是老师,小的时候,我妈妈经常喜欢让我读诗,背诗。我从没觉得自己很悲惨,第一次接受,我就喜欢上了这个引领我生命的天使……”
边若水忽然挣脱了我,站了起来,一个手扬了起来,动情地望着窗外,似唱非唱地说:“诗歌,是从小陪伴我长大的一个东西,我喜欢通过诗歌来思考人生,我时常在想:我为什么要活着?我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活着?我可不可以挣脱一种束缚去追寻我想要的?然而我又想要什么呢,既然我脸我为什么活着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我想要什么呢,我明白为什么我如此的孤独了,因为我一直在深陷,深陷到一个没人理解,却把自己死死缠绕在那里面的一个漩涡,那里面不仅有荆棘,还有藤蔓,它绕着我,我最后越缠越紧,我去挣脱不出来……““那个……我先上厕所了,你自己一个人在这说吧!”我迅速逃窜,临走前还听见张文俊在那里呵呵笑着,一边笑一边说:“从苹果里吃着一个虫子。”
等我回来以后,边若水已经安静了,自己坐在床上发呆,明显还处于那种激情过后的余韵状态。
没过几天,我就把边若水这个人摸清了。他属于那种愤青派,基本上就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切实际。整天去思考一些与自己现实生活不挂钩的东西。不过他还有一定的人格魅力,就是热爱劳动。班上的大事小事他都帮着cao办,尤其谁忘了搞卫生,他都会搭把手。他在第一桌,所以每天下课都去擦黑板。打来一盆水,拿出一块干净的抹布就在那里擦来擦去,一个课间都耗在那里,直到黑板擦得锃亮他才罢休。
我问过他为什么把黑板擦那么干净,他说是因为那就像他的心情,擦干净了就不会有忧愁和黑暗了。后面说什么我就没再听,因为我知道他停不住了,每次都这样,话不说起来是个很沉默的人,一旦说起来就变成了口若悬河。
反正我知道了他喜欢干净的东西,看完了心情就会特别好。所以每天晚上我都故意把穿完了的袜子从床缝漏下去,正好掉到他的床上,这样第二天中午,我的袜子就肯定晾在架子上,哈哈……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不过边若水从来不梳头,这点我特不理解,他晚上洗头,经过一晚上之后第二天早上那头发就像杂cao堆一样。他没有梳子,也就意味着没有头型,也就意味着他永远是洋葱。
“你为什么不梳头?”有一天我实在无聊,就问了他一句。
“要梳头么?洗脸,刷牙都是必须要做的,因为那样可以让一个人变得干净整洁。可是梳头就是没有丝毫意义的举动了。梳头在我看来就是无意识地自我安慰,梳子拿的再好,也只能梳表面的那种东西。内里的很多东西不是靠一把梳子就能完全疏通的,我尝试过梳一次头,但后来我再也不想梳了,因为站在镜子面前我觉得自己如此无能为力,心里面空空的填不满。就好像那些齿尖变成了一个个厉牙,啃食着我的大脑……”
从那以后我只要有脑子,就再也没问过他问题。
我也没觉得我和边若水算朋友,顶多就是让他为我义务劳动劳动,与其走一路,捡一路垃圾,还不如让他给我干点儿实际的,这样我还能感激他两句。
那天回宿舍,刚一进门我就看见达奚锐在那里盯着一个内裤研究来研究去。我走过去,使劲拍了他的脑袋一下,“你小子发春呢!大白天的对着一个内裤发情,还是一个男人的内裤。”
达奚锐看见是我,开始嘿嘿笑了出来,指着这内裤说:“你瞧瞧边大诗人的内裤,有没有啥不一样?”
我也看了看,是有点儿奇怪。跟没洗干净的似地,按说边若水的不至于啊!多洁癖一个人啊!
“看不出来吧!我给你翻个。”达奚锐像献宝一样把内裤翻了过来,起初内裤是背对着我俩,现在是正对着。我一下子看清楚了,内裤的前面有一排褐色的拉索,这个内裤挺新颖啊!怎么整这么复杂?
达奚锐坏笑地看我一眼,把那个拉锁拉开,结果里面还有一层布,这不是开口,不过是个口袋,这不是多此一举么?难道做装饰用的?
就在我俩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边若水端着三个饭盆进来了,看到我们拿着他的内裤,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你们在……干什么?”边若水赶紧放下饭盒,朝我们走来,一把夺过内裤,塞进了柜子里,脸上的表情和要哭的一样。
我在他身边转了转,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边若水竟然不敢看我,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哈哈大笑起来,整个宿舍的人都看着我。
“我知道了!哼哼……边大诗人,你竟然用这么高明的手段……没看出来啊!”
达奚锐看着我,一脸的好奇,“怎么回事啊?你赶紧说啊!”
边若水咬着嘴唇看着我,似乎要和我拼命似的,没办法,爷想说什么就得说出来,要不就难受,我指着边若水说:“他竟然把内裤缝个口袋,往里面塞东西,来显示他的雄风!”
“哈哈哈……”一瞬间,整个宿舍响起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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