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孝严那手只是被车子边缘突出的铁刺刮了一下,伤口并不深,没多久血就自己止住了。倒是沐夏为了表现出对他的关怀备至,非拖着他去医院就诊不可,看沐夏那一脸担忧的神情,好像他不是被擦破点儿皮,而是被斩断了手脚一样。
实在忍受不住沐夏的“脉脉温情”,陆孝严只好中途临时找间诊所去做了处理。医生见没大问题,就只简单帮忙消了消毒,又贴上块纱布防止伤口受到污染,之后就将人打发了。
中午和冯安的一餐饭吃了很长时间,因为母亲孔繁珍的关系,冯安对陆孝严一直另眼相看,这次还特地带了两位圈内好友过来给陆孝严认识,话里话外多少有那么点让人帮忙提携陆孝严的意思。众人边吃边聊,饭后尤不尽兴,又去咖啡馆小坐了一下,整个过程轻松而愉快。遗憾的是,冯安照旧对沐夏没有表现出丝毫兴趣,中间陆孝严几次试图把话题引向冯安的新电影,都没有成功,冯安就像刻意要忽略掉沐夏的存在一样。
虽然早已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陆孝严仍不免有些小小的失望,他是生意人,一件工具在自己手里没有得到充分利用,丢掉的时候终究显得有些浪费。
喝完咖啡,冯安和他的朋友们起身告辞了。陆孝严刚想离开,手机响了,拿起来看看是金石,他毫不避忌地当着沐夏面前接听了电话:“什么事?”
金石也不啰嗦,直接进入了正题:“陆先生,刚才我按照您的意思去查过了,手推车之所以会失控,是因为有人拿走了垫在车轮下的方砖。但那里是摄像头的盲点,看不出到底是谁动的手脚。”
陆孝严点点头:“知道了。”
看来他的直觉没错,车子滑下来那一瞬间他眼角的余光意外瞄到有个人影从旁边晃过,按照当时的距离和位置推断,应该是沐夏没错。可令他想不通的是,两人之间并没过节,沐夏出于什么理由会想去伤害凌希呢?现在没有证据表明沐夏做过些什么,希望只是他多心了吧,如果最后证明真是沐夏做的……想到这陆孝严不自觉抬头瞥了眼沐夏,刚刚好沐夏也在目不转睛注视着他,四目相交,陆孝严极为自然地眨眨眼,露出了一个透着挑逗意味的笑容。沐夏显然读懂了他的暗示,立刻故作矜持地扭过身去假装摆弄起了做工精美罐,只眼神儿还在不安分地一下一下幽幽瞟着他。
金石进一步请示道:“那接下来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暂时不用,”陆孝严轻描淡写地答道,“人你看好了,类似的状况我不想见到第二次。”
金石会意:“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陆先生放心吧。”
挂断电话,沐夏立刻热乎乎地贴了上来:“又是谁啊?自从回到腾华你越来越忙了,一天到晚电话不断,看来是有大生意?”
陆孝严低头用手指点弄着触屏,假作不经意地随口答道:“啧,哪有什么正经事,真是一个比一个烦,尤其女人……”他好像忽然意识到什么,自己生硬地打住了话头。他又不跟女人结婚,又不跟女人上床,身边能烦到他的,无非就是小妈和姐姐了。
沐夏凑得很近,下巴几乎搁在了他肩膀上,陆孝严很自然地将手垂到身侧,在沐夏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直捏得沐夏触电般整个人扭动起来,腰身灵活又柔软,散发着与生俱来的骚气。
换做以前,陆孝严是最吃这一套的,每次只要沐夏软绵绵哼唧两声,就能勾得他精虫上脑,恨不立刻把人按倒在地扒掉裤子干上一炮。可现在不同了,亲眼见到过某种事物内里腐烂生虫的样子,任谁都不会再对它光鲜诱人的外表产生丁点食欲。
沐夏不知道陆孝严内心的真实想法,还在抓紧一切机会努力向他展示着自己的柔情蜜意。闻着沐夏身上略带侵略性的男士香水气味,陆孝严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又尽量温柔地说道:“我去下洗手间,你稍等我一下。”说完起身走向大厅另一头,很快消失在了拐角处。
“叮叮——”陆孝严刚离开,遗落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听起来应该是新邮件的提示音。起初沐夏没打算理会,可很快屏幕自动亮了起来,上头还显示出了邮件预览,惹得他不自觉多瞄了两眼。发件人是林广乐,因为内容滚动过快,只隐约看到了“交易,秘密,重要”等几个字眼。这倒让他不由产生了几分联想……腾华的事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那个五星级院线计划涉及到旧街区收购,而其中最大的地主正是林家,至于邮件的内容,会不会也与此有关呢?
自从陆孝严进入腾华,大哥陆孝诚就将和林家沟通交涉的任务交给了他来负责,毕竟他和林广乐是朋友,很多事参杂了情分在里头总归会容易许多。可大哥每每问起事情的进展,陆孝严总是装傻充愣不肯明说,让大哥想插手都无从入手。
大哥一直忍耐着,自然有他的打算,他是想等陆孝严这头谈到个八|九不离十了,再跳出来坐收成果,然后一脚将陆孝严踢开。功劳他要领,威信他要立,腾华他更是要牢牢握在手里一丝一毫不能放松。所以从很早之前大哥就曾叮嘱过沐夏,要密切留意陆孝严和林广乐之间的互动,任何消息都不得放过,哪怕是些无关紧要的耍贫斗嘴。
沐夏有心点开邮件偷看,可又不敢,一旦点开了,邮件的状态会变为“已读”,陆孝严很快就会发现。这段时间能碰手机的人只有他,岂不是分分钟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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