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皇上把夏园给你,倒是真有些能耐。”詹王搓着手中的翡翠无事牌,似夸赞又不似。
郦清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的能耐,不该在带着皇上坠崖时,王爷便瞧得清清楚楚么?”
詹王狭长的眸子一眯,如同一把带着寒光的锋利匕首,“明明有机会,为何不让他死在崖下。”
“王爷魔障了,若皇上死了,我也是活不成的。何况,最开始的目的也不是要他的命,王爷总是不记得这茬。”
“既然你不想他死,为何要和我等联手?”
“因为有些事,只有几位王爷才能做到。看到他和某人不高兴,我很开心就是了。至于你们目的为何,我不会关心也不过问。互不干扰,各取所需。”
庞暤撑着额头,“知道这些话很重要,必须要说清楚。但是你们真的确定要在这个四面透风,任何人都可以偷听的地方说?”
“没有人会偷听。”郦清妍缓缓道,“所以二位王爷想讲什么都可以。”
庞暤和葛明都用惊疑的眼神看她,“皇上不是指了好些人过来伺候你么?据说其中还有身手不凡的暗卫,你怎的如此肯定他们不会监视偷听?”
“那些碍事的人,在来的路上都已经处理掉了。”郦清妍掩唇笑着,“在宫里我处处受限,不得自由,现在出了宫,他还能奈我何?”
葛明眼中露出诧异,庞暤则踢着脚下细小的石子,“听说这几日郡主在宫里与皇上的关系颇深,不知郡主心里对皇上是个什么意思。”
这话有责问的意味,郦清妍也不恼,“没有王爷想的那个意思。”
庞暤略觉无趣的咂嘴,“哦,那就好。”
看着他那样,郦清妍忍不住想笑,“王爷怎的看起来很是失望?”
“那两个人虽然可恶,但不得不承认的确生的人中龙凤的样貌,女人最易倾心的那种。现在你夹在这两人中间,还有个更能俘获人心的公主在,本王既期待你能独立在连环计之外,坐收渔翁之利,又无比想看你陷在自己的计策里无法脱身的狼狈样。想看你的手段,又怕你走到最后太过强大,如此矛盾的心理,连本王自己也无可奈何。”
葛明呵斥了一声,“注意措辞,怎么还是长不大,什么都拿出来说!”
郦清妍站的有些累,微倚在千顷荷湖畔汉白玉栏杆上,珊瑚手钏的璎珞从袖口露出来,流苏穗子被风吹着,在柱头上一扫一扫的。阳光很好,将人晒得暖暖的,生出一点倦懒。
听了庞暤一通话,郦清妍越发想笑,夹带笑意的语调懒洋洋的,“王爷这话说的有气,是怪我破坏了你的姻缘么?先不说让鄞霜华和赵疏娜一同嫁给你不是我的主意,现在鄞霜华为其大哥连累,死在刑场刀下,独赵疏娜一个人,以区区知枢密院事孙女的身份,占尽便宜成为番王府正妃,王爷心中憋屈我能理解。不过现在圣旨下了,撤回已来不及,王爷何不顺其自然?听说那赵三娘,也没有传闻中那般差。”
“你来本王的位置,顺其自然一个给本王瞧瞧。”庞暤没好气地说。
看着原本该成为詹王侧妃的人,现在要嫁给番王,位份还提了不是一星半点,还是皇上亲自下的旨,只怕赵疏娜做梦都会笑醒。
“莫不是王爷另有心仪女子,非她不娶?”
“这倒没有,本王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王爷对鄞小姐真是情深义重,令吾敬佩。”郦清妍已经带了揶揄,她喜欢这个表面看着缺根弦,实则内心深不可测、无法窥秘的人炸毛,亮出利爪来。
庞暤果然上钩,寒眸一凛,“你就不怕我去揭发你的真面目?就算你现在宠爱正盛,他们或许不会相信,只要留下疑惑的种子,总有你惨到爬不起来那天。”
这回换葛明撑着额头,伸手在剑拔弩张的庞暤面前虚虚一挡,“她死了,我们也不会好过。”
庞暤阴沉地看着葛明,又看了看事不关己摊着手的郦清妍,眉头皱起来,露出疑惑神情,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
“说出来可能会被嫌弃话多,全当好心提醒,你们请的那个刺杀组织,最好把不该留的人做掉,以宁王的能力,一旦查到蛛丝马迹,不能保证一定寻不到你俩身上。至于剩下的,能收做己用便收服吧。”
“用不着你提醒。”庞暤没好气地说。
郦清妍看着栏杆外的湖水,十分清澈,有漂亮的锦鲤游来游去,将池水搅乱。她的一双眼睛就如此刻的水面,闪着粼粼的波光。“原以为我是最可怜的,没想到你们更凄凉,可用的人少成那样,想个法子筹集些,以后要用人的地方可不少。”
“并非我们不想招兵买马,建立些自己的力量,实在是皇上太过仇视当初其他嫔妃生的皇子和公主,能活下来已经不易,更不要提组建什么组织。”葛明说的如同困顿之兽,为人强势压迫着,颇为无奈。
“物极必反。”郦清妍嗤了一声。
“什么?”葛明没听清。
“没什么。若我能给你们提供场所和渠道,让皇上和宁王发现不了,你们可会信我?”
葛明和庞暤交换着眼神,同声问道,“十二禤阁?”
“可莫小瞧十二禤阁,往年还想着怎么扩大势力,地盘和财富,现在这三样都足够多了,自然开始拓宽领域。现如今只要给得起价钱,可以培训出你想要的任何级别的高手,以及只要不超过十二禤阁本身的各种大小的力量集团,包括明处和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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