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有一个和他记忆中的画面一样,比如刚才看到的大楼,汽车。
此刻,白锦寅依旧记不起前世的身份,但可以确定的是,这里就是他曾经生活的世界。
黑暗中,彻夜不眠的街灯射进半扇昏黄而朦胧的光线,他的双眸忽然有银色光芒一闪而过。
重新做成了人,天赋技能召唤骷髅竟然还在。
白锦寅小心翼翼控制着灵魂之火向四周蔓延,只要是白骨或者死去的生物,可以就此复活变成不死生物。
陌生的环境在他看来满是未知的危险,要赶快像在亡灵界一样,召唤出骷髅大军以应对。
灵魂之火感知范围内,白锦寅惊讶发现,竟然一具人骨都没有,只有宛如烛光般弱小的各种动物骨骼。
他没有继承这具身体的记忆,脑中的画面零零散散,很多东西只知其名不知其意,怀着疑问,白锦寅灵魂之火在其中随便选了一个。
空间像水纹般晃了几下,忽然,一只巴掌大小的黑色鸟类凭空钻了出来。
它看起来死亡没多久,黑色羽毛还在,若不是腹部下面露着森森白骨,看起来和活鸟基本一样。
即使有了心理准备,白锦寅依然有些失望,召唤数量是有限制的,骷髅骨骼大小和攻击力成正比,眼前这鸟骷髅,太弱了。
亡灵界没有宠物这个说法。
白锦寅刚想重新召唤一只,意识中忽然响起个清脆的女声:“哎呀妈呀,咋整的,我不是死了吗?咋又活过来了。”
骷髅醒来的那刻是没有前生记忆的,只能本能遵循主人的命令,通过意识说些简单的话,这只鸟竟然会说话?
白锦寅很意外,试探着用意识回答到:“是我把你复活的,你可有名字?”
“没名字的那是野鸟,我叫嘿嘿。”它说着扑棱了几下翅膀,几根黑色掉落下来,心疼地一根根叼起试图重新插在身上,“唉呀妈呀,这么点毛咋出去见人,还是让我死了吧。”
被复活那刻起,神秘的灵魂之印就已烙下,获得新生的同时,生命不再属于自己,骷髅领主一念生,一念死,成为最忠诚的炮灰。
白锦寅对这只鸟愈发好奇,有记忆会说话,掉几根羽毛宁可死去?
一时不得其解,干脆用意识发过去道威压命令:“我是你的主人,现在告诉我,你会什么?”
来自灵魂之火充满死亡气息的威压让这只骷髅八哥吓得一哆嗦,顾不上插羽毛了,两爪一并站的笔直开始汇报:“我会嗑瓜子,会唱歌会八国语言,你好,hello,啊你啊塞哟,空泥七挖,萨瓦迪卡……我还会叫床——呀买碟呀买碟……”
白锦寅听的一头雾水,想了想保持着灵魂威压继续问:“你知道人的骨头都去哪里了吗?或者知道哪里才有?”
“人骨头?”骷髅鸟嘿嘿歪着头看起来有些茫然,想了一会才说,“想起来了,我在电视剧上看过,送到火化场烧了,然后立块石头埋起来。”
白锦寅疑惑;“为什么要烧掉?”
这问题难住了嘿嘿,它只不过是只喜欢看电视剧的八哥哥,哪里知道节约环保资源这种高大上的事,但又不能不答,灵魂威压下,眼前的白锦寅就像只抓破鸟笼的可怕夜猫,随时可以把它吞进肚子里。
它想了半天想到自己的处境,似乎明白了,扇着翅膀义愤填庸说:“对啊,为什么要烧掉,要不我带您明天去火葬场问问?”
白锦寅没在问,他数以万计的手下分工各不同,有的负责在周围游荡示警,有的在领地负责挖洞,在当前不了解这个世界的情况下,这只鸟虽然攻击力弱的可以不计,但多少有点用处。
他指着窗口下达命令:“去那守着,若是有危险立刻示警。”
说完,他姿势娴熟钻进床底,就像在亡灵界地洞中漫长的夜晚一样,蜷缩在墙角半睡半醒。
窗台上,八哥骷髅嘿嘿傻乎乎站的笔直,想问又不敢问。
什么样的危险示警?
看到猫算不算?
几天过去,白锦寅除了吃饭上厕所几乎是闭门不出,通过号称看遍中外数百部电视剧的嘿嘿的不怎么靠谱的介绍慢慢了解着这个看似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这一日黄昏时分,他趁着白汝莲不在家悄悄出了门,像个木头人般在马路上站了半天,直到嘿嘿提示了句才举起手打到辆出租车。
目的地是郊外的火葬场。
习惯了被成千上万的骷髅大军簇拥,现在身边只有一只攻击力近似于无的骷髅鸟,昔日弯弯曲曲九十九道弯的地洞变成了深度不到两米的床底,白锦寅觉得很不踏实,哪怕嘿嘿一再说遇到危险可以打110。
夜色初上,月未升,一人一鸟来到了火葬场门口,只见高高耸立的烟囱白雾滚滚直冲天际,这里亡者归去,阴阳两隔,哭声阵阵别至亲,扑面而来的气氛压抑而沉重。
正常人感受是这样,白锦寅的眼里则是熟悉的死气缠绕,一个个亮如火苗的灵魂让他跃跃欲试,若不是嘿嘿一直说这里的尸体身边有亲朋好友,不是无主之魂,他差滴施展了召唤。
门卫是个上了年纪但看起来精神矍铄的老头,见这位肩膀上有只黑鸟的年轻人站了半天不动,拿着警棍走过来大声问:“干啥的,有啥事?”
白锦寅实话实说:“我想要尸体。”
门卫:“……”
估计是没听过这么耸人听闻的回答,他下意识拿起对讲机就欲叫人,好在观过无数电视剧,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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