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一个人要怎么去爱。我不知道,可以学吗?或许吧。希望以后的孩子有机会在学校里学习这门课程。
我没有见过我的妈妈。但是很奇怪,我闭上眼睛,我好像能听到她和我说话,她会和我说,她一直和我说。不要怕。
世上不止你一个人不幸。你做了选择,就要承担这些选择带来的后果。
我不会来看你。
再见。
他把这封信寄去给洁洁。
接着,他去了评弹学校打听段小乙的下落。门卫说,段老板去了评弹博物馆表演,他便找去了评弹博物馆。博物馆门口停了两排电瓶车,还竖着块木牌,上书:段小乙,冯贵英,《三笑》之《梅亭相会》,三点至四点。
现在还不到三点,狄秋想买票,一问才知道,票早就卖完了,狄秋干瞪着眼睛,正想不出个主意,肩膀被人一拍,他扭头一看,娟娟站在他身后,喊了出来:“你怎么在这里啊!”
狄秋说:“我来找段老板的。”
娟娟一打量他,和卖票窗口的人打了个招呼,拉着狄秋就进了博物馆。
“你来看他,一个电话的事情,还买什么票啊?”
“我手机没电了。”
“充电器也坏了啊?不会去买个充电器啊?你用的什么手机啊?安卓还是苹果啊?我有充电线的,你手机给我,我帮你拿去后台休息室充电。”娟娟机关枪似的说话,狄秋把手机给了她。她又问狄秋:“你手里拿的什么啊?给段老板的啊?没想到你还是粉丝啊,送的什么啊?”
狄秋说:“不是的,我买给自己的。”
娟娟也一把夺了过去,她把狄秋推荐了个表演厅,和他一挥手:“快完了我来找你!”
狄秋一个踉跄,跌进了表演厅。
演出已经开始了,台下坐得满满当当,狄秋只好靠墙站着,台上一块园林布景前坐着段小乙和一个瓜子脸,长眼睛,穿雪白旗袍的秀美女人。段小乙上手拨三弦,女人下手弹琵琶。两书灯光照着他们,两人的脸都白白,润润的。
段小乙还是演唐伯虎,眼波流转,嬉笑fēng_liú。
狄秋还是听不太懂,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的,只能听出个大概。秋香三笑,唐伯虎再难忘怀,才子有情,佳人有意,一株红梅,情定今生。
段小乙不时在说词里夹些时兴的流行语和笑话,惹得台下笑声连连,有时一曲唱罢,还有人鼓掌赞好的。这场演出热闹极了,段小乙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狄秋一直听到演出结束,段小乙隐去了舞台后面,娟娟都没来,他只好跟着人流出了表演厅,到了外头,正找方向呢,娟娟从走廊一头走了过来,看到他,招呼了声,过来拉住他逆着人流重新进了表演厅。她道:“刚才来了几个记者,一忙起来差点把你给忘了。”她回头看狄秋:“段老板还问起了,说你怎么来了。”
表演厅里还是有很多人,有年轻的,也有年长的,大家交头接耳地讨论着,唐伯虎啊,祝枝山啊,段老板啊,徐老板啊,黄老板的。狄秋高声回娟娟:“我要走了!”
有人扫了他一眼,娟娟也看他,狄秋说:“我要从苏州走了。”
“什么?”
他们绕到了后台,灯光一下就黯了,地板,墙壁,天花板,来来往往的人全都浸泡在了一汪橙红色里。后台到处都是人,有抱着高灯的,拿着音响的,怀里满是演出服的,娟娟和狄秋在人群里穿行,到处都是说话声。
狄秋和娟娟说:“再见。”
娟娟没有回话,好多人从边上的房间,边上的岔路口,从前面,从后面来找她。
“娟娟姐,娟娟姐,段老板的衣服放在哪里啊?”
“娟娟姐,段老板的茶叶找不到了啊!”
“娟娟姐,冯老板说要去园区的松鹤楼,还一定要那间包间,我刚才打电话过去,包间早就订出去了啊。”
“冯姐还说要分开采访。”
娟娟一手还抓着狄秋,一路过关斩将。
“衣服先放到隔壁。”
“茶叶在老顾抽屉里,开水煮开了泡五分钟就好了,房间里有个沙漏的。”
她还打电话乔好了包间的事,两人越往深处走,走道被放在两边的花篮挤得愈发狭窄,渐渐地只能容一人通过了。娟娟松开了狄秋,走在他前面,回头问他:“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要走了。”狄秋望着前头,“前面怎么这么多人啊?”
“段老板的粉丝!”娟娟说,打量狄秋,一脸的莫名其妙,,“你走去哪里啊?”
狄秋没响,笑了,笑得很大,娟娟不由也跟着笑了,说:“看你笑是蛮让人开心的!”
她冲狄秋努努下巴,越过人群,狄秋依稀看到一扇门。他和娟娟已经走到人群和花篮堆里了。
花篮上写着不少不成文的贺词:
“预祝段老板演出圆满成功。”
“世间说三笑,唯有段老板。”
其中有个署名范君爱赠的,只有五个字:祝演出顺利。
狄秋看了眼,问了声:“范先生有没有来啊?”
“什么?谁?”娟娟拨开了人群,“大家让让,不好意思了。”
那些粉丝里有不少年轻的女孩儿,看到娟娟,全都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问:“娟娟姐,段老板什么时候再过来呀?”
“娟娟姐,段老板啊是下个月去上海啊?”
“娟娟姐,听说段老板最近在咳嗽,最近换季,他要当心点的啊。”
娟娟一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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