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江瑟。”
她说她是江瑟。
她说她是江瑟!
江至远僵硬的嘴角扬起来了,他抬手捏住被自己夹在嘴里的烟头,深吸了一口,最终徐徐吐出一口烟雾,将那烟头在自己脚边的泥土地上捻熄了。
她仍是他的小公主,是他的骨血,是他血脉传承,是他心头的那块肉。
她是他江至远的女儿,她没有说她是冯南,江至远的手开始抖,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目光里的神色越来越柔。
“我知道是你。”
她的声音一开始是有些慌的,他还听得出来她极力的想要平静、镇定,那些被她试图隐藏起来的害怕被她略带颤栗的声音出卖,江至远伸出手,试图想要用这个动作安抚他的女儿。
他想跟她说,怕什么?他就是伤害了自己,也绝对是不可能伤害她的。
纵使有一天他理智全无,不记得自己,也不会不记得自己的骨肉。
“是你带走了冯南,对吗?”
她真聪明。
江至远含笑点头,他记得女儿才刚出生不久,整宿得让人抱着才肯睡着,一放床上就哭。
那时周惠嫌这小丫头磨人,骂上两句他也不舍得。
周惠不抱,他就一直抱着不撒手,左哄右摇着,看她攥着小拳头睡了,哪怕有时周惠说他实在太宠,他就跟周惠说过,他们的女儿非常聪明,将来一定是有大出息的。
“你在哪里?”
她又问,“还在香港吗?”
他没开口,从椅子上起身,近乎贪婪的将耳朵贴着手机屏幕,听她说话,把她的声音牢牢记在心中。
可惜她问完这话,兴许是因为江至远没有答复的原因,她也沉默了许久。
她不说话了,他就有些急,张了张嘴角。
电话这一边,江瑟有些忐忑不安的,她先前说了这么多,却没得到半点儿回应,好在那未掐断的电话,又让她心里对于这电话另一端的人是江至远的把握多了七八分。
她心中七上八下的,如果这是江至远,如果他绑架了冯南,如果像爷爷所说的一样,他从冯南口中知道了自己并非江瑟,他此时的沉默,又是在想什么?
“我现在还在国外,会尽快定机票回香港,如果你还在香港的话,我到时想要见你一面。”
江瑟深呼了一口气,趁着自己内心中理智尚能克服那丝恐惧的时候,把自己想说的话一股脑的说出口:
“在此之前,冯南要是真的在你那里,暂时先不要伤害她,好么?”
她轻声的央求,其实心里对于‘他’会不会答应,半分把握也没有。
他要是知道自己不是江瑟,面对自己的话,他又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她胡思乱想,还在猜测如果这电话另一端的人真是江至远,他兴许会冷笑着,像她记忆中关于江至远的印象一样,神情漠然,眼神冷酷。
她咬了咬牙,手掌紧握成拳给自己加油鼓劲,正想要再说点儿什么,许久之后,一直没有出声的电话另一端的人,终于顺从的应了一声:
“好。”
声音有些哑,像是已经很久没跟人交流过了,说话时有种生疏别扭的感觉。
是江至远的声音。
他的声音已经在江瑟心里扎根生长,记忆相当牢刻。
可此时他的声音又与她印象中有些不同,不再是淡漠无情的语气,视人命为草芥般,带着一种让人心底发寒的感觉,仿佛全无情绪起伏,这会儿的他虽然开口讲的字也不多,但语气温和,饱含顺从,似是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她又有些惶恐,觉得自己兴许是听错了,这个人,哪里会是能这样温顺的,爷爷说过,他的危险程度胜过猛虎。
确定了这电话的主人是江至远后,江瑟就心中一定,他答应了跟她见一面,暂时不会伤害冯南,虽然他答应得轻易,但不知为何,江瑟隐约觉得他应该不会食言。
“那我先挂电话了,回香港之后,我会跟你再联络。”
她捧着电话等了一会儿,没听到江至远再说其他的话,便试探着再开口,她话音一落,他隔了许久,又应了一声:
“好。”
这一次说话,便比先前要流畅了许多。
江瑟屏住呼吸,按了挂断,直到电话断开后,她心脏才开始疯狂跳动。
胸腔里像是住了一只兔子,跳得她头晕目眩的。
她喘息了好久,许久才缓了过来。
犹豫再三,又打了电话给冯中良,告诉了他江至远的手机号码,让他照这个手机号码查下去,应该能查得出来江至远的行踪。
裴奕那边她不敢说,他隐藏得再好,她也感觉得出来他发现江至远行踪之后会怎么做。
可是冯中良这边就不一样了,他查出江至远下落,就算是为了自己,爷爷也会把这事儿捂着,让人不要声张的。
为了自己着想,他不会处决江至远,也不会把事情闹大,江至远如果还没对冯南怎么样,爷爷会想办法把事情善后,冯南也能活着,冯中良不会伤心,江至远也不会有事的,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
“你跟他联络了?”
电话里,冯中良听到江瑟的话,震怒无比:
“你什么时候跟他联络的?”
他迭声的问:“爷爷不是跟你说过,让你多注意着?你怎么拿到他电话号码的?你怎么联络上他的?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危险?冯南在他手上,会说什么样的话,我们都不清楚,你为什么就不肯听我的话?”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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