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了。
吃完饭后,马妙玲挽着韦依到医务室找医生。
一量体温,烧到三十九度了。
这次不打针是没办法了。
医生在开处方,问她,“以前打过抗生素吗?过不过敏?”
韦依有气无力的趴在的办公桌上,“吃过头孢。”又问,“输液的话要吊到什么时候?”
“快的话一个多小时,慢点得要两个小时。”
“下晚自习前能打完就行。”不然太晚了,她一个人走夜路害怕。
马妙玲一直等到护士给她做完皮试,挂好水才离开。
临走前又跟她说,“我下课就来看你。要是饿了想吃什么给我发消息知道吗?”
韦依躺在床上,点了点头。
突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困到没办法。
医务室不断的有人进出,她脑子里却迷迷糊糊的。马妙玲离开没多久,她便很快睡着了,还做了个梦。
她梦见爸爸,梦见他们一家人正在吃晚饭的时候,警察进门把爸爸带走的那一刻。她拼命的哭喊与警察拉扯,不知为何,却哭不出声音来。
但眼泪的感觉是真的,眼前一片模糊,随后陷入深深的黑暗中。她想要抬手擦,然而浑身使不上力。
黑暗中,突然有人拉她的手,韦依惊醒,猛然睁开双眼。
“小姑娘别乱动。”护士正在给她换药,“小心漏针,不然得重打了。”
韦依张了张嘴要答话,才发现嗓子又干又痛,她干咽了下,沙哑着声音说,“好。”
“刚刚下课你朋友来看你,见你睡着了,没有叫醒你。”护士把一大包零食提到她床边,“这是她给你买的吃的,你饿了就吃。”
韦依瞅了眼,惊讶,“这么大一包?”
“她还让我转告你,要你打完针在这里等她,她下了晚自习来找你。”
韦依心里一暖,“谢谢。”
等到药水吊完时,离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课还有十几分钟。刚刚又舒舒服服睡了一觉,脑袋轻松不少,肚子也终于感觉到了一点饿意。
这个点了,医务室除了医务人员,就她一个人了。
她坐在床上,打开了一罐牛奶,又拿了个面包,边吃边等马妙玲下课。
吃到一半,下课铃响了。
韦依擦了擦嘴,准备收拾东西。
没过多久,听到门口的脚步声。
“小姑娘,你同学来了。”正在打扫卫生的护士特意告诉她一声。
韦依心里一喜,赶紧回头,却是一怔。
方昱泽插兜走进来,见到她这幅吃惊的表情,先是一愣,随即蹙了蹙眉,朝她走过来。
韦依懵懵的看着他,外套的半个袖子都还没穿进去,“怎么是你?”
搞了半天,护士说的同学,不是马妙玲?
他站在她面前,上下扫视她一遍,精神了不少,刚刚下课来看她,睡着了还皱着眉哭呢。
“可不就是我。”
韦依怔怔的看着他,似乎还不太相信。
“看什么?”方昱泽伸手提过床上的一大包零食,“穿好衣服走。”
“马妙玲呢?”
“当然是放学回家。”
“那你怎么来这里?”
方昱泽眉心一拧,看住她,颇有成见的责问,“你什么意思?”
韦依一呆,处理了两秒,“不是,我就问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方昱泽冷着一张脸,“你管我怎么知道。”
韦依:......
烧糊涂了吧,没去上晚自习,他找跟她常黏在一起的马妙玲一问,不就知道了么!
“穿好走了。”他催促道,转身朝外走。
韦依赶紧穿好衣服,跟了出去。
夜里寒气重,一出医务室,冷意扑面而来,韦依打了个哆嗦。
方昱泽回头看她一眼,“冷?”
韦依摇摇头。
两人并排走上林荫大道,之间却始终隔着一个人的距离,互不说话。
学校里的学生已经离开的差不多,他俩慢吞吞的沿着一排路灯,朝校外走。
韦依偶尔侧眸看过去,男生轮廓流畅的侧脸,染上灯光的余晖,像经过了天然的滤镜,增加了美颜效果。
偶尔,方昱泽回过头来看她一眼。女孩轻轻的缩着脖子,低头盯着脚下的路,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出了校门,方昱泽突然问,“饿不饿?”
“不饿。”韦依说,“我刚吃了面包喝了牛奶。”
他便没再多问。
继续沉默的向前走。
过了半会儿,他再次开口,“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啊?”
方昱泽指指对面的停车场,“我去开车。”
“这么近你还开车?”
方昱泽懒得解释,“在这等我,马上来。”
韦依听他的话,站在马路边目送他跑过马路,进了停车场。不一会儿,一辆白色奥迪从停车场门口驶出来,调头,停到了她面前。
方昱泽降下车窗,偏头叫她,“上车。”
韦依依言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方昱泽升上车窗,启动。
车厢内暖烘烘的,比在外面走暖和多了。
车里播放着一首摇滚音乐,旋律很好听。
“你好多车。”上次去看比赛时开的是一辆红色跑车,这次又换成了一辆白色奥迪,她还记得,郭聪说过,他18岁生日,他爷爷还给他送了辆什么牌子的豪车,被没收了。
“嗯,别的没有,就车多。”
韦依被他这话逗乐,弯唇一笑,侧头看向他,他也正好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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