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越长叹一口气,撇头看向神情冷清的人,眼底划过一抹暗沉:“若是我想夺得这皇位,阿川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临川嘴角微微勾起,摇了摇头抱着琴往另一边走去。
杞越不知他这是何意,往前追了几步:“阿川?”
临川忽的停住脚步,微微侧头,露出绝美的侧颜,瞥向身后的人,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你不也说,这将军府是你半个家?”
闻言,杞越脸上扬起愉悦的笑容,几步上前,长臂一伸揽住他削瘦的肩膀,笑着道:“果然是好兄弟。”
……
春夜寂静无声,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残月斜挂于天边,投映下缕缕温柔的光芒。
月影下,临川看着身旁借酒消愁的人,忍不住低叹一声,盯着手里还一口未动的酒壶,摇了摇头。
“你这又是何事,私自出宫过夜,可是要给人留下话柄的。”
仰头饮尽壶中的酒,杞越一把抹去唇边残留的酒液,苦声道:“阿川,你可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母妃当年生下的是一对双生子,后来她被其他嫔妃设计,丢失了一个孩子,便只剩下我。”
临川静静注视着他,缓缓点头。
他继续道:“太子醉酒误惹了后宫嫔妃,父皇大怒,废除了他的太子,被终生幽禁在牢中。”
临川皱起秀致的眉,稍微有些不解:“这不是好事吗。”
“可是……”他苦笑一声:“父皇答应过母妃,会一直寻找另一个孩子,十九年过去,大家都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却突然在这种时候有了动静。”
听到这里,临川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峻,低声喃喃:“若是将那孩子找回来,你和他,皇上又要如何取舍?”
杞越惆怅的摇了摇头,再次拍开另一壶酒,仰头便是一阵豪饮。
临川看了他半天,不知到底该如何安慰他,只好扬手拍了拍他肩膀:“不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
平坦的宫道上,白衣男子快步疾走着,深邃的眼中含着一丝微不可觉的焦色。
听闻恒德帝遗失在外的另一个皇子找到了,而且还跟丞相有那么一丝半缕的关系,他担心杞越现在的情况,听到风声后便马不停蹄赶来了这里。
只恨这宫道太长,他疾步走着,本想去杞越寝宫中找他,却不想,半路便碰到了本人。
只见“杞越”与丞相并肩走在一起,两人一路谈话,并不时伴有笑声传出。
杞越什么时候和丞相这么好了?
心中疑惑着,他走过去扯住那人衣袖:“杞越。”
对方被迫停下脚步,俊朗非常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不解,但在看到面前这位美人公子的容貌后,眼中却是毫不掩饰的惊艳。
有美一人,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
丞相在一旁惊异道:“临公子?”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大将军一家似乎更偏向于三皇子,尤其是这位惊才绝艳的临公子,与三皇子从小便好,乃是铁打的兄弟情。
他看了眼临川,又看了眼身旁之人,忽然明了的一笑:“临公子怕是认错人了,这位是皇上刚找回来的皇子,名为江绝,与其胞弟杞越,长相有九成相似。”
临川微微蹙起眉,轻轻松开他的衣袖,后退几步打量起面前的男人。
剑眉星目,身材高大,尤其是那端正的五官,与杞越相比,可谓是一模一样。
认真看过之后才发觉有不同之处。杞越左眼下方有一颗黑色泪痣,而他没有;杞越的眼睛丝毫不显得媚气,而他虽然有着一双和杞越一模一样的眼睛,可那微微上挑的眼尾,怎么看都带了一丝惑人之色。
不止他打量对方,江绝也在观察他,片刻后问向身旁的丞相:“叔父,这位是……”
江绝当年被遗落在宫外,却阴差阳错被一位商人捡到,被视如己出的养了十九年,直到如今才知道自己的身世。
更加凑巧的是,那位商人居然是当朝丞相的远方亲戚,因为关系较远,本来应该是一辈子都扯不上什么事情,却因为江绝的出现,这个侄儿自然就认的理所当然。
丞相缓过神,向他介绍道:“这位是大将军之子,也是我们京城惊才绝艳,才貌双全的第一公子,临川临公子。”
江绝缓缓向他作出一辑,临川淡淡扫他一眼,并未理他,而是只向丞相轻轻颔首:“丞相谬赞了,临川还有事,就先不奉陪了。”
丞相皱纹横生的老脸上扬起一抹刻意的微笑:“请随意。”
朝他点了点头,随即不再停留,快步往皇宫里面走去。
被直接无视掉的江绝脸上笑容不改,转身望着那抹潇洒离去的背影,嘴角的笑容越发含了一抹深意。
☆、34
明立二十二年三月,四皇子遭遇暗杀,死。
同月,二皇子性情暴戾,残害手足,被恒德帝发配终身守陵。
四月,太子醉酒侵犯后宫嫔妃,恒德帝大怒之下将之终生幽禁于牢中,却因难忍此辱而自缢,死。
在这番狼争虎斗之下,那位最不受宠,一直默默无闻的三皇子,显然瞬间成为所有人的关注点。
但是好景不长,恒德帝又找回来一位皇子,此子还是与三皇子同一生母,两人站在一起,光是相貌便是难分难辨。
六月的骄阳似火,闷热的空气中没有一丝风,燥热的天气,使得人也心神不宁起来。
烈日当空,宁静的院子里,闷热的空气被一道凌厉的剑气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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