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融握着陈慎的手紧了紧,似乎是在无声地安抚他,陈慎抬头朝他笑笑:“我不慌,小场面。”
纪融唇角微微一翘,小声说:“我慌。”
陈慎挑挑眉:“你慌什么,你男人人见人爱。”
纪融嗯了一声:“这倒没错。”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
老爷子大概刚睡醒,在跟陪床的子孙辈说话,看到纪融和陈慎进来后,老人有点浑浊的眼睛就盯着他们看了,然后把病房里其他人打发了出去。
门关上后,老爷子咳嗽了一声,看向陈慎:“这就是那孩子了吧。”
陈慎平时很皮,在老一辈人面前就很乖巧,这会儿也不嬉皮笑脸了,尊尊敬敬地喊了声:“外公好,我叫陈慎。”
纪融忍不住插嘴,认真地给他外公解释:“是耳东陈,慎重的那个慎。”
陈慎暗下踩了他一脚。
纪融有点委屈地瞅他一眼,这才闭嘴。
老人把两个小年轻一些小动作收入眼底,有几分了然,随后对纪融说:“我想跟这孩子单独说说话。”
纪融有些犹豫,陈慎就催他出去了。
纪融走了之后,老人朝陈慎招了招手:“来,这边坐。”
陈慎依言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老人的脸色看起来非常孱弱,呼吸又浅又长,说话好像都非常费劲,但神情却挺和蔼:“你们在一起多长时间了?”
陈慎说:“两个多月了。”
老人问:“纪融对你好不好?”
陈慎有一点不自然,还是乖巧地回:“挺好的,我跟他……我们关系挺稳定的。”
老人点点头:“那就好。”
他喘了口气,慢慢地说:“我就怕他不知道怎么疼人。”
“不会。我们在一起之后,他很照顾我,也一直替我着想,”陈慎嘴角微微弯了弯:“他很好。”
老人可能是从来没听到过别人这样评价纪融,眼睛里有一点惊讶和欣慰。
“你们觉得好就行。”老人喃喃说:“日子总是自己过的,别人说得再多也没用。”
陈慎心里好奇地要命,忍不住试探着问:“外公,你……不生气吗?”
据他所知,纪融是家里独子,出了柜家里人的反应怎么都不会小的。
老人摇摇头,说:“换在几个月前,他要告诉我,他跟一个男孩谈朋友,我非得打断他的腿……现在不了。大概是快死了,想开了,能把自己的一辈子过好就很了不得了,非得插手别人的事干什么,就算他是我外孙,他也不是为了我活的,我何必呢。”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在纪融提起面前这个男孩的时候,看到纪融眼里散发的光芒,比过去的二十多年都要富有朝气和生机。
他就知道,就算他反对、纪融父母反对、全世界反对,这两个孩子还是会坚定不移地在一起。
还瞎折腾什么呢?就算他们只是一时热情上头,过不了多少年就会被现实给磨灭激情,那也不关他这个老头子的事了。
老人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有很多想嘱咐他们的话,但实在没说话的力气,只能说:“要是以后有一天,你们吵架了,不稀罕了,就多想想对方好的地方,实在过不下去,就好好地分开……”
说到最后,老人又开始咳嗽。
陈慎连忙说:“我记下了,我都会记着的,外公,你别说话了。”
老人眼睛一点点闭上,看来已经很累了,陈慎动作小心地给他掖好被子,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
纪融一直等在外面,看到陈慎出来,就低声问他:“外公跟你说什么了?”
陈慎把外公嘱咐的原话复述了一遍,两人坐电梯下楼,在电梯里,纪融突然转身,用力地抱住陈慎。
陈慎愣了愣,轻声问:“怎么了?”
纪融深吸了口气,说:“不会有那一天的。我们不会分开。”
陈慎皮了一下:“你又知道?”
纪融语气加重了一点:“我们不会分开。”他轻轻吻了一下陈慎的额头:“我不想后悔一辈子。”
陈慎被他说得心里一软,也抱住他:“嗯。不分开。”
两人走到医院大厅。
今天是休息日,医院里人流量很大,大厅里更是摩肩擦踵,挂号处和收费处挤满了人。
纪融为防陈慎被挤散了,一直牵着他手,两人好不容易走到空点的地方了,陈慎就对纪融说:“你上楼去陪外公吧,我打的回酒店。”
纪融舍不得地摸着小手:“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陈慎拍开他:“对啊,我买了明天的机票,你不用送我了,晚上在这里给外公守夜,千万别回来。”
纪融用洞穿一切的目光看着他:“……”
陈慎其实就是怕又要做一晚上。他到现在,走路都还不自然,站久了腿还抖,要是再来一晚上,他还不得直接废了?被纪融看穿后,他咳嗽了一声,本着打一巴掌给颗糖的原则,摸了把纪融的脸:“听话。”
纪融只好说:“注意安全,到酒店了给我打个电话。”
“知道了知道了。”
而在这时,突然有个略显低哑的女声不确定地叫了一声:“……慎慎?”
陈慎一怔,往声源处看去,看到了坐在等候椅上的一个中年妇女,他诧异地微微张大眼:“……李姨?”
纪融低声问:“认识?”
陈慎嗯了一声:“是魏远辰的妈妈。”
以前他还在jm的时候,见过李姨好几次。陈慎印象中她是个温吞又和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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