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过来迎他,算是给他天大的面子了,这等地方还要卖笑?哼!”皇帝冷道。
“守护神就在后面,若是明日听到市井里流传出什么不好的言语……”宦侍苦口婆心道。
也对!皇帝深吸一口气,嘴角往上牵了牵,好歹演了两时辰了,总不能功亏一篑!
齐鸣坐在战马上,由人牵着缓缓跟在辂车之后。他不是第一次接受这等待遇,先帝在世时,他也曾拥有过。眼眸扫过前头的辂车,齐鸣心里已不生波澜,他知道皇帝视他为眼中钉,若不是手里无人可用,必不会这样待他。这其中只有两人是真心的,大司徒明晟,和大司农赫筠。他一直都知道。
齐鸣到朝上,本以为皇帝会在战后收去他的兵权,却是丝毫没提到。忠臣一一与他道贺,皇帝开始喊他:“齐爱卿。”
“是。”齐鸣仰着头,不再低眉顺颜。
“既为罗那大司马,便该驻守在京都。既为罗那守护神,更是得驻守在京都。”皇帝道。他心思,若弥虽然暂时没有攻过来,谁知道会不会在休养一番之后改主意呢。有齐鸣在京都候着,省的再掉面子地去西北求他回来。
齐鸣沉默了一下才道:“皇上,拙荆身子不适,受不得旅途奔波之苦。”
“朕记得齐夫人乃是前大司马嫡女,身子壮实,当年在京都还有‘盛名’,叫……”皇帝以指抵脑穴想着。
“蛮蛮。”宦侍轻声提醒道。
“是啊!叫蛮蛮,蛮丫!如何到西北就身子不适了,看来还是回京都养着好。”皇帝道,“赶紧让西北那处准备准备,让你妻儿都回来罢。”
“初到西北,臣手里没有一兵一卒,拙荆便跨马随臣一同杀敌。”齐鸣扫过皇帝的脸,面无表情道,“于第十七次受敌袭时,腿部受了一支毒箭,数次祛毒皆是无效。臣只能延缓毒素侵入,不能除祛。”
明晟转过头看他,眉头压得很低。
云鹤一早知道了这回事,闻言还是不免垂目。
“甚毒这么霸道……”皇帝有那么一瞬不敢对上齐鸣的眼睛,“你便让齐夫人回来,朕定为你广求名医。”
“没用的。”齐鸣轻道,“她中的是塔际的‘乌有’,无药可救。”
“将这等□□用于战场之上?”皇帝怒道。伤得虽然是齐夫人,可到底是塔际欺负他的子民,失面子的事!
“本来这一箭是冲……臣来的,”齐鸣道,“夫人……迎身替臣挡了。”
云鹤抬眸看向齐鸣,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皇帝的气性立马压了下去:“不管如何……让各方名医先试着诊一诊,说不得……有救。”
齐鸣看着皇帝许久没有说话,一早对他防备又打压,需要他了才如此作态。感觉到明晟朝他看来,他才稳了心神,道:“谢皇上,容臣回西北接拙荆回京。”若是真能救得他夫人,返回到皇帝眼皮子底下又如何?他齐鸣从不会怕的。
“到时候齐爱卿的诸位儿子也一同回来罢,西北一战皆是有功在身。”皇帝道。
“恐怕……有负皇上圣恩。”齐鸣垂眸。
“嗯?”皇帝一愣。
“嫡长齐骁,于三年前战死。”齐鸣的声线平缓低沉,“三子齐骍、四子齐骐、八子齐骓、十子马骙、十一子马骅等,于两年前战死。故,无法回京,有负皇上圣恩。”
云鹤挑眉。
朝上一片寂静,众臣垂首。皇帝觉得齐鸣的眼睛好似带刺一般,即使不看着他,都觉得浑身不舒坦。他好久才出声:“大司马府战死西北诸子,嫡子以副将之礼抚恤,庶子以参将之礼抚恤,大司马齐鸣封忠勇候。”
“臣谢皇上恩。”齐鸣看了一眼,跪谢皇恩。他起身之后,又道,“皇上,西北十二万兵士至今未有粮草补助,臣以为战事结束之后,也需一年期恢复驻地农耕。”
“赫爱卿,”皇帝没理由退却,便道,“太仓库里粮草有多少可调?”
“回皇上,六十万石可调。”云鹤出列,“从其他各地匀调一些过来,可支撑到明年夏收。”
“好,那便先调二十万石过去。”皇帝点头。他也得防着若弥再进攻的话,以作战用。
“是,皇上。”云鹤应。西北大营有皇帝供粮的话,齐鸣可以松一大口气。皇帝怕是早就忘了,这些兵士是自愿到齐鸣手下的,并没有入军籍。齐鸣向皇帝要粮,相当于就是拿罗那的粮养他自己的兵。事实上,西北巅城之内早就恢复农耕,那么,这多出来的粮会去哪里。云鹤一笑,真不能小觑齐鸣。
次日,齐鸣出发去西北,其后跟着求得的二十万石粮草。
皇帝眼看着那么多粮草出去,却是来不及心疼,因为若弥老皇帝驾崩,新帝上台。他又开始琢磨:“众爱卿,民间可有关于这若弥新帝的传闻?”他虽有探子派出,可好似没怎么看到有关这若弥新帝的消息。
“若弥新帝为皇子期间颇为低调,从不参与若弥皇子的争斗,故极少有这位新帝的传闻。”
“倒是知道若弥新帝的母妃出自若弥大将军府。”
“若弥新帝与母家嫡子关系甚好。”
“新帝是双儿,能生孩子的那种。”
“什么!”皇帝差点让口水呛死,立马眼露鄙夷,“能生孩子的还当皇帝!”
“皇上,若弥的双儿平常与男子无异,只是能在男子之下承欢受孕。”有臣子道。
“如此,能生孩子的大多会有一点妇人之仁吧。”皇帝摸了摸下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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