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不得你死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这狗扒一样的名字,还真是取来诅咒你的?”
墨象司不屑地哼了一声,居然颇有雾桐耍泼时的架势,“那个狗皇帝想我死也不是一朝两朝的事了。呵,也怪我自己运气不好,出个生还搞死了自己的娘。”
萧定一时间觉得脑袋有点绕,于是紧皱眉头,试图消化墨象司话中的信息。
(出个生搞死娘?)
他多年前曾听到师兄诗长逸提起过,皇后卒于启帝五年,也就是十八年前。而墨象司的年龄,据卿如仕所说,与他萧定同岁,恰好年方二九,皇后死亡年份对上了。
想到这,他瞥了瞥墨象司——不会就是被这家伙给撑死的吧?
他重重地拍了拍脑袋。
这种事,随便问问祥凤人,比如卿如仕啊裘烈行啊就能明白个大概了。可惜,萧定从小待在碧天堂这种隐藏在深山老林里的武林门派中,直到与师父决裂了才下山溜到天坛,对祥凤皇后这种见闻,压根一窍不通。
倏忽间,萧定觉察到墨象司一脸阴沉。
祥凤皇子若想被立为太子,那十八岁就是个至关重要的年纪。可偏偏这时候,他被困在了这种鬼地方,往后是生是死都摸不准。一想到这儿,他便又悲又怒,脸色也不自觉地变得阴沉不定。
“行了,”萧定一转身,打算另寻出路,“既然皇帝不来接你,那咱们就自己想办法吧,你该不会打算直接赖在这里变成皮包骨吧?”言罢,他头也不回地朝远处走去。
墨象司虽是不情不愿,可犹豫了一下,也小跑着跟了上去。
☆、第二十八章
萧定和墨象司四处走了走。
细细一看,他们才发现自己是被困在了一个高度约莫三尺、结构类似窦的地下层。
(早先意识清楚的时候,我明明记得自己是在皇宫里,现在怎么到了这么个破地方,莫非是皇宫地下的工程?)
“喂,”萧定忍不住问道,“当初咱们不是在地牢么?怎么地板还能断裂继续往下陷?”
“地牢?”墨象司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你还真以为那是地牢啊?那明明是阁楼二层。”
“胡说八道!小爷我明明记得,跟雾桐那小子一起触动机关后,我俩就被卷进了地下。”
“谁告诉你那机关把你卷到地下的?”墨象司挑眉,一副似笑非笑地样子,“那机关明明是把你们往水平方向卷到我的密牢里,你当时怕是被吓傻了吧。”见萧定一副怀疑的模样,他又道:“我自己下令建造的机关,我还能不知道?”
(暂且信这小子一回。)
萧定这么想着,又思索起这地下工程的门路来。
不过一会儿,他悄然回头盯了墨象司一眼,只见后者同自己一样纳闷,看来是对这地下层完全不知情。
地下层环境阴暗又湿滑,两人沿着个类似污水渠的小河道漫步而行。这还没过多久,墨象司这个娇贵的皇子就忍不住伸出手,捂着嘴鼻,似乎有点儿想吐。
“不能再这样不清不楚地走下去了。”萧定忽然停下,蹲下身,用手敲了敲地面,还歪头望向污水渠,“你真不知道皇宫的地下结构?”他问墨象司,“总不能走到头了,却发现咱俩进了火山沙漠之类的吧。”
“不是你提议要起来走走的吗,现在反而问本王?”墨象司傲气地回答道,“什么地下结构,不清楚。”
萧定面带讥讽地说:“你堂堂皇子,连皇宫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言罢,他再次迈开步伐,不管前方是什么,能走到个头再说。进火山沙漠,总比留在这儿饿死要强。
“太保和太傅辞官的时候,本王才不过是个屁大点儿的小孩子,能懂就怪了!”墨象司有些激动,“现在你还指望那个狗皇帝来为本王讲解皇宫结构?他就是有那时间也没那心思,巴不得本王困死在皇宫才好。”
萧定从小在碧天堂长大,方才倒一下没反应过来墨象司说的是当年辞官的阮太保和卫太傅。
“我知道你和你爹关系不好,太保和太傅又是几个回事?”萧定问。
“当年父皇因为母后难产去世而大发雷霆,听说当着太医的面将刚出生没多久的我举了起来,作势就要往地下扔,幸好太保在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父皇的怒气平息下去,要不然,我……咳,本王这十八年估计就在地府里过了,”突然间,墨象司又小声嘀咕道:“哼,不过,也可能是那个狗皇帝本来就舍不得把亲儿子摔死。”
(得了吧,要是舍不得,他又怎么会把你举起来作势要摔死,我想想那个动作都觉得心惊。)
萧定不语。
墨象司也沉默了一阵,而后他继续道:“棋仙楼……原本也是本王小时候和太保太傅下棋、讨论诗词的地方。后来他们辞官了,本王才将棋仙楼改建成了辅佐登位的直属机构。”
萧定恍然大悟道:“懂了,太保和太傅也是保皇派的,可你爹偏偏是个固执的角色,根本不愿意听太保和太傅的意见,他们两人实在是觉得憋屈,就辞官回乡了。嗯……”他又思考一阵,“不对啊,师兄不是跟我提起过,你老爹算是个肯听大臣进谏的明君吗,怎么跟太保和太傅对上了?”
“明君?”墨象司挑眉,“他想当明君,也以为自己是个明君,在朝廷上也倒显得像个明君,可到底是不是,他不希望本王管,本王也懒得管。”这话说得拗口,萧定琢磨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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