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与棋仙楼有关?”尚琐离狐疑道。
(当然没有,但老子要你跟说没有,恐怕就没机会去打听棋仙楼的事了。)
“没错,”卿如仕坚定地点点头,“既然那小子早先在盼香阁蹭吃蹭喝,又与棋仙楼关系密切,那他没准会与捉拿卿府上下的那一队人马约地会合,你知道那队车马现在在哪儿不?”
“据源叔的线报,祥凤御军已返回皇宫,但棋仙楼车马并没有一同返回,而是在静水乡稍作停留。”尚琐离回答。
所谓静水乡,其实是个小镇,并无半点山乡之感。
“你若想去静水乡找他,那就得小心点儿。这四天是静水乡琴馆的外展期,就算闹起来,也不能惊动到街坊们,免得引起怀疑,被朝廷知道你的动向。”
“多谢!我保证把萧定给你带回来。”得知棋仙楼车马的大概位置后,卿如仕瞬间精神焕发,说什么也要去会会他们。
刚踱步到门口,卿如仕又忽地停了停,身子虽没动,但眼眸却稍稍往身旁瞥去,好像这个角度就能瞥见瑶琴边的尚琐离似的。与此同时,早已坐回瑶琴前的蒲团上的尚琐离,也同样以轻微的角度,往后瞥向门口卿如仕的位置——虽然他们两人,其实都无法从这个角度看到对方。
待卿如仕走远,琴前的尚琐离轻轻唤了一句:“齐岸。”
霎时间,一名外表约莫二十二岁的男子便从窗外翻了进来,看来是一早就藏在外头待命了。
尚琐离用拇指朝门口卿如仕离开的方向指去,“跟着他,以防有诈。”
名为齐岸的线人领命后,便踮脚一跃,“嗖”地消失在窗外。
x.
卿如仕摸了摸自己的耳舟位置——粘在上面的,赫然就是一颗黛青色的窃言散——刚才拍尚琐离肩膀的时候,他顺势将预留在手掌上的窃言散粘到了对方的衣衫上。
“哈……”他自嘲般地叹了口气——看来尚琐离的目的果然不简单,不然怎么会谨慎到特地派个人来跟踪他。
(“灭门之仇,不可不报。”)
他又想起尚琐离早先说过的话,以及那一闪而过的狠绝目光。
报仇,这肯定是他的目的,或者目的之一,但除此之外,莫非就没别的想法?比如说……推翻元锦,重夺政权?
然而,尚琐离的心思太难猜了。在没彻底搞清楚之前,卿如仕也不想妄下定论。
现下,他就是打定主意,非要在题海内捕捞一番——卿府到底为什么会被冤,枢密使曹大人到底为什么会突然改变立场,还有,出于对故友的关心和好奇,他想探清关于尚琐离的一切。
(玉笙啊,既然你不开口,那老子就只能亲自探探你了。)
他潇洒地打了个响指。
(靠,刺激!)
他卿少将军一向不把脸皮当回事,要是被尚琐离发现了,那大方地表示“老子就是想打探你,你能怎样”就好——反正萧定还没个下落,尚琐离才不会轻易地派人对付他。
卿如仕鲜少在战场以外的地方碰到这种千钧一发的情况。现下难题一个接一个,他反倒是越发地热血沸腾起来,恐怕是身为将领的必沾之症。
x.
静水乡。
萧定一踮脚,整个人便飘然跃起,只见他正用轻功在错综复杂的民舍之间踮来踮去,牢牢地跟着不远处的棋仙楼马车。
一不小心偷到了奇怪的东西,怎么也得找个机会塞回去。
追着追着,萧定忽觉诧异:早先听师兄提到过,棋仙楼的主人是祥凤的参知政事秦大人,这群人不回皇宫,反而来静水乡做什么?莫非是善心大发,来这儿发钱了?
入夜,棋仙楼车马已行至静水乡镇边,这一队人将几辆马车都拴在了附近一间客栈的马棚之后,便全数进了客栈。
萧定躲在一旁的民舍后,蠢蠢欲动。
趁四周没人,萧定“嗖”的一声,几乎化作一道残影,飞快地闪入其中一辆马车内。
他蹲下身,手忙脚乱地在马车里翻来翻去,却没发现原来公文纸堆就摆在头顶的小型木茶几上,“哦,藏这儿呢……”
他二话没说抽出早先偷来的那张纸,随意地塞到小茶几上的纸堆里,然后便欲一走了之。
正一转身。
对上了个人。
——“……”“……”
——“又是你?!”
那人,正好是前阵子在藏金阁擒住他的卿如仕。
冤家路窄,两人偏偏在棋仙楼的马车里,再次碰面。
“我猜你小子又是来偷东西的吧?”卿如仕挑眉,毫不客气地说,“你可以的,盼香阁偷不下去,倒直接来偷朝廷的东西了。”
“胡说八道!什么偷东西,小爷是来还东西的好吗?!”
“哦?那这是什么,你自个儿打工赚的?”卿如仕指了指萧定的衣兜——里面塞着几张银票。
“那是我昨天捡的,不是今天偷的。”
卿如仕继续嘲讽道:“反正不是什么正当途径,”他快手翻了翻小茶几上的公文纸堆,发现即使是萧定刚才塞回去的那张,也无法对卿府冤案的真相起什么作用,还得去另一辆马车瞧瞧。于是,他提议对萧定道:“咱们还是先离开这辆马车。”
“我是用轻功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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