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就好,幸好让球妹把备用钥匙留给你了。”薛峤说着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有工作人员在朝这边走来,“还有别的事吗?这边可能要继续了。”
秦栎然平淡道:“录完早点休息,明早我过来接机。”
“明白。”薛峤说完就准备道别挂电话,却又听见秦栎然在电话那头叫了一声。
“阿峤。”
薛峤应了一声,示意对方继续。
秦栎然良久才平淡道:“有点事,回来和你说。”
薛峤只当他又有工作上的正事要说,也没有听出他语气中有什么不一样来,工作人员在一旁等着,薛峤便挂了电话。
秦栎然挂了电话后并没有动作,镜片后的眼睛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思索之色。
他原本以为去薛峤家拿之前遗落的资料时,会遇到那个霸占在薛峤家叫做毕禾的奇怪的人。
但打开门之后却静悄悄地仿佛谁也不曾来过,他拿了东西,视线在紧闭的浴室门上停留了许久,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做,径直离开了。
等薛峤回来d市,他会将这些日子查到的真相告诉对方。至少作为薛峤的经纪人,他也不能容许有这样一个流氓地痞待在薛峤身边。
至于毕禾想做什么,这不关他和薛峤的事。
该来的总会来的。
蕊姐在圈子里混了这么些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这句话一直埋在她的心里。
“是谁要见我?你们是谁的人?”这些问题她一路上问了好几次,都没有得到过回答。直到陌生人带着她到了更远的郊外半山上,进到一片一眼看不见尽头的私人庄园里时,她心中埋藏着的这句话突然浮现了起来。
因为眼前这个站在庄园里的陌生男人见到她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和毕禾有关。
蕊姐在第一次捡到毕禾的时候,就知道他不会混迹在筒子楼里一辈子,总有一天会有不属于这里的人来带着同样不属于这里的毕禾。
饶是如此,她还是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人,谨慎地不说一个字。
“我没有恶意。”男人示意她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只是和小禾很多年没见,想知道他的近况。”
这个男人生得剑眉星目,若是平日走在街上,蕊姐也许会多看上两眼,但此刻即使男人还在微微笑着,她也莫名感到了一丝恐惧,身体已经在大脑得出思考前不受控制地听话地坐下了。
“……你是谁?”蕊姐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话,“我不认识什么毕禾。”
“你不用急着说谎。”男人眯了眯眼睛,“我打听过了,是你带他来的这边。”
他只做了这样一个小动作,蕊姐就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男人将她的脸看在眼里,语气平缓了一些:“宋蕊,你不用害怕,我真的没有恶意。听说你这些年一直很照顾小禾,我很感激你。”
他说着眼眶竟然就有些红了,蕊姐错愕地看着他,又见他看了自己一眼,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来一般:“噢,忘了自我介绍,我姓安,是小禾的……朋友。”
蕊姐听他报了姓氏,愣了愣,良久才颤声道:“哪个安?”
男人挑了挑眉,闲适地往后躺进躺椅里:“你现在想到的那个安。”
蕊姐惊讶地抬头看他:“安……安少爷?安晋?”
她其实早该想得到,在城北这边比朗哥还要嚣张地有着私人庄园的、看起来像这条道上的人,不是姓安的还能有谁?
可是安晋为什么要找毕禾?他说他们是朋友,为什么她从来没听毕禾提起过?
她脸上的疑虑之色太明显,安晋看在眼里,沉声道:“我在读高中的时候和小禾认识,后来被家里送出国跟他断了联系,这么多年不见,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高中?”蕊姐愣了愣,细细看了安晋几眼,见对方面上神色淡淡,眼睛里却有几分压抑的伤感之色。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扯了扯唇角,没有太多笑意地笑道:“你们这些人真奇怪,既然这么想知道,直接问他不就行了吗?背着他来盘问他身边的人,不怕他不高兴吗?”
安晋神色一变,也抬眼过来看她。蕊姐心里一颤,面上神色却丝毫也没有变化,一瞬不瞬地与他对视。安晋看了她许久,眼里神色越来越复杂,像是在努力压抑着什么,良久才突地一笑,声音中有一些冷意:“你今天出来见了小禾,秦宽知道吗?”
蕊姐一愣,心里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又听安晋道:“你喜欢玩游戏,成天泡在网吧,秦宽不管你;你换不同的朋友约出来喝酒,秦宽不管你;你跟毕禾出来见面,秦宽也不管你,他根本不管你每天在做什么——”
“不是不想管,是管不了。”
安晋说着不动声色地看着蕊姐,缓缓道:“他连自己都无暇顾及,更别说你。”
蕊姐脸色苍白,两只手紧紧交叉在一起。
安晋视线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紧张扣在一起的手指,面上神色有些压抑的愤怒:“说实话,我不太能接受一个瘾君子在小禾身边这么些年,那玩意儿太危险,小禾个性单纯,我如何能保证你们不心怀鬼胎?所以——你知道,以我的能力,要弄死一个瘾君子,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说着说着就笑了,原本俊朗到正气的脸竟然让蕊姐看得不寒而栗。
蕊姐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她的大脑迅速转动着,却其实根本无法做出最基本的思考。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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