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刻在他住处再往下走好远的地方,半隐没在朦胧云海之中,宫主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山石上,拿手隔空量了量,两个大字每个都比他高,一笔一划苍劲有力,笔锋依然有种随时都要飞出去的凌厉感,虽然写的是栖息的栖,但字迹上可是半点休息的闲适都没有。
真帅!
“估计是‘我’以前写的。”宫主对着字比划了半天,叹气,“现在再让我写,写成狗爬字会穿帮的!”
总怕穿帮,系统忍无可忍:【您不会穿帮,没人敢穿您的帮的。】
嗯,现学现卖的系统中文语法就是烂,但是……什么叫没人敢?
“我的推断是正确的?我是个门派高人。”宫主点了点头,只是……感觉系统明显……愤愤不平?难道你这坑系统希望宿主是个外门厨房里烧火的?
好奇接着问:“系统,来,说出我的故事。”
系统照常沉默中。
所以宫主习惯性地也就不理它了,心念一动,就回到了山崖上,如今这种瞬移一样来去自如的技能他已经用熟了,从山崖到水阁基本就是想一下,要是到更远点,就专心用力想一下,但他并不敢挑战一下去山下——
话还说不利索呢!
修真界的生活非常惬意,没有点名、查寝和四六级,空气好景色好,手机成瘾症都不药而愈了,这些时日除了补习语言,宫主也捎带着把法术什么的练了一下,但是自从他一失手把一块二层楼那么大的山岩劈成粉末,还砸出一地坑,吓到自己是小事,关键是吓得鸟崽子拉了他一肩膀鸟屎,从那以后宫主就不再随随便便实验他的法术了。
先文后武吧,鸟屎很难洗的。
……
月栖峰,八百里云泽川非常普通的一座孤峰,云梦天宫自开派以来,地盘扩张了早不知道多少里地,但最初天宫落成,漫天云霞飞散,标志性的建筑物云都宫就坐落在云泽川半空云海之中,多少年迎来送往,每个新人都踩过通往云都宫的云梯,而且超过半数的人失足掉下去过。
上门修为高的道者不太需要睡眠,所以黎明时分空中也并不安静,只有外门的新人们才缩在房间里呼呼大睡。
云梯和月栖峰是两个方向,符远知一早起来,穿好衣服准备悄悄走,以免乐痕星絮絮叨叨,他那室友在床上睡得酣畅淋漓,嘴里还嘟囔着:“远知啊你被吃得半点不剩真是太惨了……”
符远知:“……”
带上门,想想不放心,又开个缝给室友消不掉的脚臭再上一个禁符,以防他的脚太臭被道师从云都宫扔下去……但转念一想,这家伙去不去上课还两说呢。
可惜路过广场的时候符远知还是被人发现了,不少玉京少主的党羽大呼小叫冲他起哄,说他这辈子也别想顺利到云都宫上课,反倒是玉京少主本尊不为所动,站在广场角落看课表。
执律堂巡视的师长在一边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们,就等着谁先动手,直接抓住扔进应悔峰抄书思过呢。
所以符远知毫不生气地和他们亲切打招呼,然后自顾自开溜。
通往月栖峰的路渐渐少了人影,天边偶尔有上门的师兄师姐飞过,也都是贴着边儿小心翼翼地绕开,所以符远知原本不信那些血淋淋的谣言,见到此情此景,也不由得心里打鼓。
……错觉吧,感觉这边的树都格外高大,灌木丛都特别狰狞。
再加上外门的弟子是禁飞的——不是他想每天被人从云梯上扔下去,而是入门后就被上了禁飞令,有什么事只能两条腿跑,哪怕之前就会腾云飞行了,上了禁飞令,也只能规规矩矩双脚落地。万一月栖峰上有什么要命的玩意,这两条腿肯定跑不远。
罢了罢了,安慰一下自己:堂堂仙门,该不会拿弟子“血祭”的……吧。
况且符远知也不由得好奇,什么神秘任务需要找他这下门弟子去?虽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如果是好事,甲字班那么多人,不少人基本和内门弟子一个待遇了,轮不到他这个眼看就要掉到癸字班的家伙。
叹了口气,强迫自己不去想象一张血盆大口,继续往前走。
月栖峰下很远开始就有禁制,如今符远知带着那枚令牌,没有什么特殊感觉,等他想起来月栖峰有结界的时候,早就通过了无形的锁山大阵。
从风景来看,和想象的有很大区别,月栖峰上钟灵毓秀,草木青葱流水潺潺,溪水里的鲤鱼都格外鲜艳,远非大家以讹传讹的尸山血海,脚边偶尔还有呆呆的兔子、松鼠之类,毛茸茸一团地滚过去,看见符远知也不知道躲,就连草丛里偶尔钻出一只大头鹅,都无一例外胖得像球。
哎……那边有只麻雀都圆了……
符远知愣愣地往山上走,越往上走,他越能感觉到锁山大阵的压制,体内灵力阻塞,不止飞不起来,他现在似乎喘气都觉得心口疼,这种锁山大阵是云梦天宫的特产了,越是灵力强修为高,受到的压制就越强,符远知只在阵法课上听道师讲过,这种阵法虽然厉害,但实战对决用不上,他们外门初级课程也就不学这个,因为布阵复杂耗时漫长,只能拿来关人。
所以……这月栖峰上关着什么千年老怪物吗?吃年轻鲜嫩弟子的那种。
完了,被乐痕星念叨得那些内容影响了,脑子里再次出现了自己在食道和胃袋里苦苦挣扎的模样。
摸了摸胳膊,感觉浑身发凉,角落里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偷看自己。
符远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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