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冯子凝应完,心里纳闷,刘松泽不是唐信宏的直属领导吗?为什么这么问?
刘松泽神情凝重地唔了一声,嘱咐道:“那你可千万要小心呐!”
闻言,冯子凝疑惑地眨眼,问:“小心什么?”
他讳莫如深地摸下巴,良久,意味深长地说:“小唐家里吧,有些能耐。不过,要是他对你有什么要求,你也别太担心,不需要硬着头皮答应。”
这话冯子凝更听不明白了,心想唐信宏的家里哪怕再了不得,到底不是天王老子,而自己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怎么听刘松泽的话,好像两人的身份悬殊挺大,唐信宏有资格对他颐指气使似的?“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他能对我有什么要求?”冯子凝疑惑道,“我觉得他为人挺好的。”
刘松泽揭开茶杯的盖子,往水面上吹了吹气,缓缓地摇头。“好是好,不像一些二世祖。肯踏踏实实地干。但……”他盖上茶杯盖,犹豫半晌,狠下心道,“唉!小冯,我偷偷告诉你,你别说我是传的。”
冯子凝闻到八卦的气味,惊奇地眨了眨眼,连连点头。
他酝酿片刻,道:“咱院外事部的李秘书原本是三组的助理研究员。早两年,听说小唐追他,没追成,人跑到外事部当秘书去了。追求的那段时间,好一段纠缠。听说,要不是李秘书家里也有点儿底子,已经被‘追上’了。你比李秘书帅多了,我看小唐对你有心,你要是没那方面意思,千万得小心。”
冯子凝兴趣颇浓地听着,听到最后觉得变了味,惊道:“李秘书是男的?!”
刘松泽哑口无言,半晌,受不了地白了他一眼,道:“废话,咱所有女的吗?”
现在没有,冯子凝以为曾经有过。突如其来的信息让冯子凝错愕不已,讷讷地感慨道:“原来他是gay啊……”他认识真的gay,不过直到现在也分辨不出他们和喜欢女人的直男有什么区别。现在听说唐信宏是gay,冯子凝愈发难以分辨了。
刘松泽看他半天不说话,试探道:“小冯,我看你老不找对象,难道也……”
“不不不,我不是。”冯子凝回过神,忙不迭地矢口否认,“我只是不想找对象而已。”
刘松泽好奇地打量他,姑且信了他的话,点点头,说:“这个现在也不奇怪,多读点儿书的人都了解。只怕一方是,另一方不是,那就麻烦了。”
冯子凝同意地点头,但又发现有哪里不对,不禁皱起眉——刚才,刘松泽的意思是唐信宏看上他了?
“小冯,你从国外回来,格外受领导器重。生活上、工作上有什么难处只管往上面报。”刘松泽鼓励道,“上面肯定以保护人才为主嘛!家里再有能耐,也不能为所欲为呀!”
尽管如此,冯子凝还是丝毫没有体会到危机感。看刘松泽的态度十分诚恳,满是为他着想之意,冯子凝连声答谢:“事实是,谢谢刘工提醒。我会注意的。”
第二章
落日的晚照铺撒在地面上,隔着玻璃窗,炎热的气息依旧渗透入内。被中央空调的冷风充斥的走廊里洒满阳光,金色的阳光,徒有几分华丽的色泽,少了些许暖意。
覃晓峰拿着干净的布丁杯子从别间实验室里出来,遇上几个认识的同事正打卡下班。与他们一一道别,覃晓峰回到办公室里,仍见到许多组内的同事留下来加班。他从抽屉里找出一块废旧的板卡,用斜口钳剪出一小块投进布丁杯子里,不大不小,恰好能够盖住他刚刚在杯子底部打的圆孔。
“晓峰。”蒋悦湖背着包走到他的工位旁,“下班吗?——咦?这不是那个布丁的杯子吗?”
覃晓峰笑了笑,赧然道:“嗯。在底部打了个孔,做花盆。”
她讶异地眨了眨眼,拿起空杯子轻轻地摇了摇里面的板卡碎片,笑道:“真可爱,怎么想到的?对了,买了新的肉?”
“不是,前些天下雨,那棵‘柳叶年华’从花架上摔下来,盆碎了。这两天晾根,打算移到这个里面。”覃晓峰说。
蒋悦湖遗憾道:“‘柳叶年华’吗?那棵你种了很久,上周末我去看,长得好了许多。突然移盆又得等服盆,真可惜。”
那棵是蒋悦湖送他的最新一批多肉植物里唯一存活下来的,因是初夏到的货,快递送来时晒伤非常严重。覃晓峰专门养护了一段时间才有好转,但现在不得不换盆了。覃晓峰无奈地扁了扁嘴巴,见她仍有等自己的意思,便道:“你先回去吧,我约了朋友吃饭。”
“嗯?”她有些意外,随即微笑道别说,“我先回去了。对了,移了盆,拍张照呗?”
覃晓峰点头。
蒋悦湖走后,覃晓峰打开内网聊天软件给冯子凝发了一条信息,问他什么时候下班。冯子凝很快回复还得再等一会儿,覃晓峰回了一个“好”,把布丁杯子与新的眼镜盒摆在一处。
他从办公网上下载了最新的住房评分结果公示,打开以前,犹豫了两秒钟。这是一个既定的结果,而非薛定谔的盒子,想到这里,覃晓峰双击打开文件。看到自己的评分,自认为已有心理准备的覃晓峰还是免不了失望——这回研究院分配的五十七套住房中,实验室获得其中二十套名额,属于整个研究院获得套数最多的一个部门,然而覃晓峰的分数并不在前二十名之列。
覃晓峰看了看前二十名的名单,全是前辈和杰出科研人才,其中好几位是享受特贴的专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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