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报了个数,从覃晓峰的手中接过零钱,交易成功。
覃晓峰感觉到对方停留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心中不由得冒出些许对于自己能够快速决断的骄傲。这样的骄傲令他不屑于正眼看对方,撕开包装将冰棒塞进嘴里,余光略略地从对方的脸上瞟过,潇潇洒洒地离开了小卖部。
这样一个所有人都没想着联谊的联谊活动,最终两个班级间能结成对子继续联系的少之又少,而覃晓峰是平凡的大多数。
关于那个男生的印象,很快从覃晓峰的记忆当中涤荡。没过一个星期,覃晓峰完全忘记那天的联谊活动玩过些什么,更别提那个戴渔夫帽的男孩子。不过,他清楚地记得市里动物园里的老虎没有精神,熊猫的毛皮脏兮兮的,并不可爱。
初中毕业以后,覃晓峰毫不意外地考取了全省数一数二的高中,学校位于省会的市中心,为此覃晓峰不得不离开家,独自前往省会求学。不舍只存在于开学前夕,很快覃晓峰便习惯了新环境,而且县城距离省会不远,只要覃晓峰勤快一些,满可以每周都回家。
到了需要进行文理分班的时候,覃晓峰没有任何犹豫,按照原计划选了理科,留在原本所在的班级里。同寝室的同学当中有一位同学选择文科,于是寝室里多出了一张空床位。后来这张空床位属于冯子凝,刚得知同样选择理科的冯子凝转入自己所在班级的那一刻,覃晓峰完全想不到他们后来会走得越来越近,甚至成为亲密无间的好朋友。
将冯子凝和那个戴渔夫帽的男孩子等同在一起,是两人相识又相熟的很久以后。
既是同班同学,又是同寝室的室友,后来两人还一起组建了化学晶体社,彼此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多。虽然没有真正认识以前,覃晓峰曾和自己的室友们在卧谈会上谈论过这个同年级的男生,关于他那双修长白`皙的腿、关于他巴掌大的小脸,还有他似乎永远不会重复的衣服,甚至于性取向,但两人成为好友以后,那些固有的成见和先入为主的印象差不多已经瓦解。
在覃晓峰的眼里,冯子凝既是一个长得漂亮、成绩优秀、家境优渥的男生,又是一个有选择障碍症的外貌协会成员。冯子凝的羽毛球打得很好,加入化学晶体社以前是羽毛球社的成员,覃晓峰偶尔在体育课的自由活动时间和他一起打羽毛球。
要不是那一次他们在打完球以后一起去学生超市买东西,覃晓峰看见冯子凝敞着冰柜的门挑选冰淇淋,引来超市售货员的逼视,他怎么也不会想起初二那年无聊透顶的联谊活动。
“你就不能快一点选?”覃晓峰吃着已经结账的红豆牛奶冰。
冯子凝无辜地说:“不知道吃什么。”
覃晓峰瞥了售货员一眼,说:“你开着门选,很浪费电。”
“啊?”他惊奇地看向覃晓峰,忙在覃晓峰关上冰柜门前拿出一支红豆牛奶冰。
售货员看他选了半天竟是这个,结账时撇撇嘴巴。
“这个还挺好吃的,难怪你只吃这个。”冯子凝吃着冰棒,美滋滋地眯起眼睛。
覃晓峰隐约地感觉刚才发生的一切似曾相识,但究竟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发生过,却怎样都想不起来。他低头看了看冯子凝修长的双腿,又比了比冯子凝和自己相近的身高,总觉得这感觉既陌生又熟悉。
“干什么?”正在覃晓峰皱着眉纳闷时,冯子凝莫名其妙地问。
覃晓峰试图找到记忆中的端倪,问:“你的初中是在初中部读的?”
他啊了一声,点点头。
“那……初二那年,你们班有没有搞过联谊活动?”如果覃晓峰没有记错,应该是他们上初二那会儿。
冯子凝听罢一脸茫然,努力地回想,最后含糊不定地说:“好像初中组织过一次联谊吧,忘记是什么时候了。怎么了?”
覃晓峰想问问那次联谊是不是去了动物园,可看冯子凝不解的样子,终是没有追问,暗想就算是也不会怎么样,反正那时他们不认识。“没什么。”覃晓峰摇摇头。
冯子凝依然不明所以,纠结道:“你说嘛!什么事?你们班也搞过联谊吗?初二的时候?”
“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以前我们班和一个市中的初中班联谊,不知道是不是你那个班。”覃晓峰被他扯了一会儿衣服,最终说。
他眨巴两下眼睛,惊喜道:“真的?是哪个班?我初中读的是(8)班。”
覃晓峰连那天玩了什么都不记得,怎么可能记得那群人的班级?“不记得了。”覃晓峰吃完冰棒,把棍子丢掉,“只记得去了动物园。”
“动物园?”冯子凝绞尽脑汁地回想,不甚确定地说,“我好像也去了动物园吧……但是,我们初中起码去过三次以上。”
看他苦恼,覃晓峰笑说:“算了,无所谓,不记得也没关系。”
他摇摇头,分明还没有放弃,仍问:“你在县里读的初中是吧?我们班好像和一个县中的初中班联谊过,我问问以前的同学,说不定真是和你们班联谊!”
覃晓峰看他遗忘至一无所知的程度,好笑道:“算了,就算是也不能怎么样。”
冯子凝不以为然地努了努嘴巴。
无论是以交友为目的的联谊,还是以“交友”为目的的联谊,它对个人的意义只在于本人有没有将它放在心里,并且努力为了目的而争取。要是两个人根本不打算成为朋友或者有进一步的关系,那么就算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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