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说完这句话后,何其也回了一句。他以为是自己在海浪声的掩盖中把何其说的听成了内心里最想听到的一句话,邢衍错愕地抬起了脑袋,想从何其的口中再次听到答案。
何其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无比肯定地说:“我爱你,你没听错。我想我是爱你的。”
他们都想象不出,这世上还有什么吻是比现在的吻更加甜美的。
邢衍终极一生都不可能忘记这个时刻,他已经把这个吻定格在了心里。
从背后望去,两个相交的背影在漫□□霞下美得如同一副油画。
仅凭这一句话,他能够活很久很久,直到全身的肌肉在潮湿阴暗的土壤里腐烂,变作微生物的粮食,他干枯的颅骨也要不停地述说此刻的幸福。直至上帝收割他的灵魂,邢衍在天堂也决定唱这爱的颂歌。
第88章 cer 13
他们一直在海边坐到六点半,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才回到扎营的帐篷前。日出后两人在朝阳里相互倚靠睡着的背影被早起的社长拍摄了下来,陆萍起得最晚,没有看到最令他激动人心的一幕。后面看到照片后他很是后悔,哭嚎着说早知道就不要赖床了,薛成礼幸灾乐祸地说谁叫你昨晚熬夜,活该啰。陆萍狡诈地笑道:“嘿嘿嘿,你今晚千万不要在房间里闹出动静,要知道我可睡在隔壁。”他话一说完,薛成礼就脸红了,四下里找趁手的东西要扔他,陆萍见情况不对立马找到了威武雄壮的副社做靠山。薛成礼见副社夹在中间,他暂时得不了便宜,于是冷笑了两声,说道:“你想什么呢?我还是要跟你睡啊。别以为你找了副社当挡箭牌我就动不了你,今晚我要你好看!”他咬着牙一字一句撂下最后一句话,哼地一声就走了,陆萍朝着他的背影大呼道:“你自己说的哈!晚上你要是不和我一个房间,就烂叽叽!”
副社略显无奈地转头看着他说:“烂叽叽?别这么狠吧。”
“他叽叽烂定了我跟你讲!”陆萍脸上十分肯定地说。
副社摇了摇脑袋,对从头到尾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过一句话,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睡眼惺忪地收拾帐篷的面瘫说道:“听到了没有?要烂叽叽的。”
面瘫睁着一双单眼皮的死鱼眼,有气无力地把帐篷拆下来,满不在乎地“哦”了一声,张大了嘴巴又打了个哈欠,眼泪都挤出来了。
副社看着这几个和他一起来的“男孩子”,默默地感慨这个社团阴盛阳衰,真正的男人只有自己一个,不禁觉得肩上的责任更加重了。“唉——”这几天他叹气的频率都快赶上学校那帮老头子,再不毕业真的有可能未老先衰。
这位有担当、有责任心、社团里“真正”的男人,对着初升的朝阳握紧了拳头,默默地在心里为自己打气。
今天的副社依旧十分可靠。
几个女孩子已经起床坐在旁边用瓶装的矿泉水简单地洗漱了一下,还抱怨着再也不来海边露营了,帐篷里又硬又凉一点都不舒服,早上没有自来水洗脸,昨天晚上还被塞了一嘴的狗粮,这日子没法过下去了,车怎么还不来。
何其和邢衍往这走过来了,副社遥遥地对他们热情挥手,等他们走近,也不问他们昨天晚上去哪儿了,就问何其车什么时候到。何其给司机打了一个电话,司机说他已经在路上了。这时haruko注意到他俩都光着脚,于是好奇地问道:“你们的鞋呢?”
在他人眼里,何其是腾地一下脸变得通红,干瞪着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笑的是昨晚邢衍明明替何其找了一条好理由,现在他也想不起来了,只好老实地说:“海浪冲走了。”
徐芳晓打趣道:“你们可真粗心,浪把鞋冲走了都看不见。”
“涨……涨潮……”何其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吴馨柳笑着打断了他:“别掩饰了,昨晚我们什么都看见了。”
他一下子变得惊慌了起来:“什么都看见了?从哪里开始看见的?”
徐芳晓神态自然,没有丝毫犹豫地说:“你慌什么,我们又不是要敲诈你。而且,现在这个社会,有这种事很正常吧。”她转过头向自己的同伴寻求认同,haruko和吴馨柳也都点了头表示,而且吴馨柳还说:“我们社团有好几对呢,也没见他们平时藏着掖着。如果把自己当做异类,别人更是会这样看待你,还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也许会轻松一点哦。”
“才不过大我们几岁,怎么思想这么陈腐?”三个女孩子一边嘀咕着一边走了,只留下惊若木鸡的何其和站在一旁的邢衍。
何其收起了自己惊呆的下巴,无比惊叹地对邢衍说:“你刚听到了吗?她们在叫我出柜吗?哇塞,现在的小孩子真不得了。我在她们那么大的时候还不知道‘同性恋’是什么呢!”
邢衍沉吟道:“她们说得对,何其。”
何其一脸茫然:“我觉得一夜之间周围的一切全都变了,你能感觉到吗?我们只不过谈了一个恋爱,却要面对那么多的问题,真不公平。”
“是的,的确很不公平。”邢衍轻笑道:“但是,‘异性恋’、‘同性恋’只不过是贴在人身上的标签。拿掉这些标签以后,我是我,你仍然是你,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如果过分在意他人的眼光,是不会得到幸福的,对此我深有体会。”
“但要我回去跟家里人说——‘爸爸我找到男朋友了,对就是那个昨天从维也纳过来的人,我们两个在一起了。’我做不到,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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