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那台车里面,装着满满的食物,那是邓某人的传统。每一次下来都会给孩子们带吃的,现在俊峰雨居然要和孩子抢食,邓华一瞪眼:“想什么呢?下去,到村民家里吃,最穷的家庭……”
咳咳!居俪轻咳两声:“最穷的还是算了吧?最穷的那家好像只有一个老人三个孩子,他们还需要村民接济呢。上次我下来曾经给他们送去一袋米一袋面一桶油,听村长打电话说,都被酗酒的老人给换酒了。”
“什么?”俊峰雨恼了,“不给孩子吃饭,光顾着自己喝酒,还是人吗?虎毒不食子呢,嗯是孙子不是儿子哈?”
说实话邓某人心情很不好,很难想像那一是个什么样的老人,其实这种事真的不罕见,有些人真的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像这种嗜酒如命的,在乡下并不罕见,家里但凡有一点值钱东西都被换酒了。有的甚至把最后一袋米都换酒喝,还有那种嗜赌如命的,还有懒出翔的还有越穷越生的。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值得可怜!邓华冷哼一声:“走吧!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贫困,让他们对活下去都失去了信心。如果真的是那种只知道酗酒的,饿死就算了,把孩子接到城里接受教育。”
您可是领导啊,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呢?萧雨暗暗咂舌,不过邓某人一向是我行我素惯了,萧书记甚至怀疑,邓副主任看到那个酗酒的老人,会不会一脚踹个半死?
其实连萧雨都想踹那个老家伙一脚的,孩子衣不遮体甚至连饭都吃不上,他却整天醉醺醺的。有扶贫物资全都喝掉,那种人活着真的是浪费资源!
能让萧雨这么想的,会是什么样的人?车子沿着山路滑下去,真的是滑下去的,雪后的山路很滑,远远的看见一队人从山谷间跑出来。
雪地上这一队人特别显眼,俊峰雨轻咦一声:“这里还有驻军?”
“没有啊!”居俪和萧雨都来过这边,居副镇长摇摇头道,“那是几个退伍兵和村里的年轻人,这里土地贫瘠产出太少,只有这段时间有年轻人,其它时间都跑出去打工。”
原来如此,车子进入村庄,鸡犬之声寥寥,有一个人驱赶二三十只山羊从村中走出来。还没到十一月份,雪刚刚落到地面已经开始融化,原本黑色的商务车上甩满了泥土。
那位放羊的汉子根本不知道避让车子,羊群就那么冲过来,车子安安静静等在一边,倒是那些羊不老实,居然用羊角在车上蹭痒。
车里一帮都笑了,坐等羊群过去,车子继续向前,停在几孔破旧的窑洞前。窑洞居然是编织袋充当门,掀开编织袋里面是破烂的木门。
门上没有玻璃是那种木板的,隔着一层装化肥的编织袋,再隔着一层塑料布,冷不丁打开门黑黢黢什么也看不见。
幸好还有塑料布充当的窗户,让窑洞里面残存一点光明,俊峰雨索性把房门敞开。刚进门是厨房,灶台是用水泥搭建的,戴着蓝色头巾的老妇人,笑眯眯看着萧雨。
一个惊喜的声音:“萧雨阿姨,您来啦!爷爷!奶奶!萧阿姨呃萧书记来啦!”
说实话窑洞有点小,这一帮八个人都进来,顿时把里面挤满了。站在老妇人身边的,是一个只有十三四的小女孩,身上的校服很干净。
此时邓华才看清,也许是久不打扫的关系,也许是没有抽油烟机。厨房墙壁上到处都是油渍和污迹,说实话在这样的环境中吃饭,真的需要一点勇气。
对于邓华来说无所谓,这家伙在枭龙部队生存训练的时候,什么东西没吃过?但是看看徐晓峰、图还,两个家伙就差捂鼻子了,其实房间内味道也没有那么不堪。
凭邓某人敏锐的六感,可以嗅出那是泡菜的味道,嗯还有衣服的霉味。也许还有鞋子的味道,没办法这种窑洞几乎没有通风的,主要是一扇门一扇窗,根本没有空气对流。
“萧书记、居副镇长,这么早?”
老太太的牙齿有点漏风,萧雨上前握住老太太脏兮兮的手:“是呀,这不是来您这儿吃早饭了吗?”
其实里外间只隔着一个墙台,墙台这边是灶台,里面就是一铺大炕。炕上的席子已经发黑,很多地方都是用布打了补丁的,估计这张席子都能进入历史博物馆了。
里面几个木箱子也都有点年头了,应该是三四十年前的物件,上面黑黢黢的污垢,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油彩,还有地上的板凳,更是粗糙的原木打造。
地面跟院子里一样,是黄土踩实了,坑坑洼洼并不平坦。窑洞的墙壁已经有点斑驳,很多地方都用黄泥修补过,真怀疑这间窑洞的结实程度。
坐在炕上的老爷子憨憨笑道:“可别那么说,每一次吃点东西,给的比吃得多,她奶奶还不去买点……”
“什么也不用买!”居俪大大方方走到里间,径自坐在炕边,“哎呦,这一路坐车腿都麻了,大妈您这是烧土豆、老玉米面馍吧?加上点咸菜就好,饿惨了吃嘛嘛香!”
哈哈哈!一群人都笑,邓华站在灶台边上,看着老太太掀开锅盖。果然里面是玉米面饼子,下面是萝卜条汤,看上去只有一点点油星。
小女孩蹲下身,从灶台下面扒出来一堆土豆,用笤帚扫一扫装进一个茶盘。邓华接过来放到炕上的饭桌,桌子有点小,这么多人根本坐不下。
炕桌的边角破损的厉害,木板接缝处已经开裂,缝隙里面黑色的污垢真的很倒胃口。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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