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这样厚脸皮,医师也没辙,只能转过身去说,“我不睡了,我睡不着。我去把碗洗了。”
哼!她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医师惯会忽悠人,穿了衣裳,就不像在床/上一样,怎么都随着她了!真是生气!
郁泉秋愤愤地又扯了医师的被子几下,看着医师当真拿着碗出去了时,更是气得恨不得冲医师肩头上咬两下。
她自认为长得还不赖吧?好歹昨晚上还一起睡了吧?咋医师就不知道什么叫温存呢?
好好的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在自个儿炕上坐着,医师竟然只能想到去刷碗!
难道碗比她还好看?
你说说,天底下怎么就有这样的人呢,不爱美色,竟然爱碗!可真是气人!
她气着气着,抵不住困意,慢慢抱着医师的被子又睡下了。
兰善文洗好碗回来,就看见她乖乖抱着被子,头一沉一沉在打盹的样子。
收敛了平常所有的乖张,像只小老虎卸了爪牙的样子。
乖顺美艳的不像话。
她慢慢坐到了炕边,目光柔和地望着睡得熟透的姑娘。她抱着被子,半躬着身子蜷起来,防备的猫儿一般,平白就让人起了爱怜的心思。
想让人把全部的好都给她。顺着她,宠着她。
毕竟,像郁小同志这么好的姑娘,全天底下,怕是再难找到第二个了。
***
最后她是被医师炕上的温度给热醒的。
起来连头上的汗都顾不得擦,就四处找医师的人影子。
看见她端正坐在桌子前,专注地写着什么时,她飘飘荡荡的心才慢慢沉了下来。
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她就觉得自己的心口好像被注了热乎乎的热水一样,满满当当的。
这时候她才发现,她有多喜欢医师。
窗外的天空渐渐露出了鱼肚白。
她轻手轻脚地摸起身,忍着疼,赤脚走到医师身后,手从后头盖到医师眼睛上,一本正经地捏着嗓子问她说,“哈哈哈,兰医师,你猜猜我是谁?”
被她蒙住眼睛,看不见东西,医师不得不停了笔头,轻轻偏首,“醒了。饿么?”
“唔…兰医师你可真无趣。”因为医师的反应太过平淡,郁泉秋不得不郁闷地放弃了和医师玩捉迷藏这样的情/趣游戏。
抱怨着,却没有松开蒙住她眼睛的手。
不为别的,医师长长的睫毛扫在她手掌心里,痒痒挠似的挠得她抓心抓肺的痒。
细细看看,医师竟然只穿了一件小薄褂子,好看的脖颈和胸前一大片光景都露在外头。
好么,大清早的医师穿成这样,这不是成心要逼她搞腐化么!
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最终郁小同志还是抵挡不住诱惑,败给了医师的美色。
趁着医师看不见,偷偷摸摸地低下了头,对准医师的唇就咬了下去。
☆、三十三章
怕美美的医师破相了, 她也不敢真咬, 尖尖的牙冲着医师漂亮的下巴戳了一下后, 就不讲理地抬起头, 指着那一处理直气壮地跟医师说,“这里, 我盖章了!”
医师没理她,对于自己下巴被戳章的事儿也没点表示。
只转过头看一下外头大雪照耀下越发明亮的天色, 淡淡道, “天亮了, 我送你回去吧,大娘该忧心坏了。”
对于医师的冷淡, 她已经有了崇高的思想觉悟了, 当然不会为这点小事生气。乐呵呵地巴在医师身上,委屈巴拉地装可怜说,“我脚伤了, 你抱我到轮椅上。”
就冲她刚才还能活蹦乱跳地跑过来蒙住医师的眼,常人早一巴掌忽过去了。
丫的自己不会走么!又不远, 课个脚就到了!
但寻常姑娘这么说说那是矫情, 郁小同志说出来就有些可怜兮兮的味道了。
对着那双眨巴眨巴装可怜的明眸, 兰善文默默看了她踩在冰凉地上的赤脚,没说什么,起身把轮椅推到她跟前,又把她的鞋拿到面前,轻道, “快穿上吧。”
于生性内敛的医师来说,这么做已经算是很给她面子了。
郁小同志也不傻,笑呵呵地弯腰自己坐到轮椅上,拿起被医师烤得暖乎乎的鞋往脚上套。
一边穿一边不经意地道,“兰医师,你今晚上和谁一块儿过年啊?要是没人跟你一块儿吃饭,我可以发发善心收留你的。”
顿了顿,她又笑说,“哎,兰医师,咱货到了再收钱好不,昨晚上的嫖费连着今天的,作一天给,我明儿给你成不成?”
医师还是不理她。看她穿好了衣裳和鞋后,忽略她在她耳边叽叽喳喳的说话声,默默推着她出了门。
原先路上堆积的大雪还没完全化掉,新一轮的鹅毛大雪就成片成片地往下飘。
外裳套着医师的大衣,手里抱着医师的小暖炉,被医师慢慢推着往她的住所走。
雪花被风吹着,“忽忽”地落到她的身上,头发上,也落到医师披散下来的黑发上。
生生地把她们的头发染得白了。
郁小同志起先还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到了外头忽然安静了。一句话不说,半靠在轮椅上,只是怔怔地对着一地的白雪发呆。
以为她是冻坏了,身后的医师皱眉问她道,“很冷么?”
“我裹得这么严实怎么会冷。”郁小同志耸耸肩,对医师的担忧表示了不屑。“我只是在想,兰医师你看,咱们头发都白了呢,我又坐在轮椅上……这场景,倒挺像咱们老了以后,你推着我出来散心似的……哎,呸呸呸!我还年轻,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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