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徐大师这是受重伤了?”黄芊芊一瘸一拐地跑了过去,想扶起对方,手却不知道该放哪里。
徐栩就这样毫无声息地趴着,不断有血从他的身体里涌出来,黄芊芊害怕得不行,根本想不到应该立马止血。
阿西扶着托米走了过来,看着徐栩全身都血淋淋的,和一头开膛破腹的猪没有区别,只是猪是划的肚皮,他是伤的背部,血气浓郁还有温度,确实很吓人,怪不得黄芊芊楞傻在原地。
阿西急忙蹲下身,用手探一下徐栩的颈子上的脉搏。
“干嘛?”徐栩瓮声瓮气地问道:“是不是想恩将仇报?”
这一声让阿西乐呵呵地笑了起来,这个徐大师能说话开玩笑,证明只是伤口很深的皮外伤,只要止住血暂时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他赶快脱下身上的衣服,撕成一片一片的,帮着徐栩开始包扎伤口。
“一会儿我背着你走。”阿西按住了徐栩的伤口,包上布条:“出去后就能得到救治。”
“这次,真是多谢你了,徐大师。”黄芊芊低头,看到徐栩伤成这个样子,眼睛有些发酸,最终还是忍不住掉下泪来:“我们一定可以把你抬出去的。”
徐栩心里暗骂,谁他妈要人抬出去?又不是猪,太掉面子了,不过他也奈何不得,他现在的力气赶不上猪呢。
托米虽然身体受了伤,还是顺从地说道:“阿西,你背着他走吧,我自己可以,我们要尽快找到出口,徐大师的伤耽误不起。”
“来,搭把手!”阿西和其余两个人将徐栩翻了个面,开始替他清理正面的伤口。
徐栩苦笑一声,真是风水轮流转,什么时候,轮到这几个窝囊废来管他了?!不过看他们一脸真诚的样子,徐栩又有些感动。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这些人本可以一走了之的,可是他们并没有。
徐栩在心里轻叹一声,这个世界上,看来真的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不管人们崇尚的是人之初,性本善,还是相信人之初,性本恶,反映到具体的一件事上,就成了一种选择。他们没有做出正确的选择,并不代表他们就十恶不赦,就如这一对明星与助理,托米胆小跟风,你能说他恶贯满盈吗?黄芊芊飞扬跋扈,但她也不是一个罪该万死的人。
还是李景行说得对,凡事多修心。
功德与孽障就在善意与自私的博弈中,也在修养与阴暗的较量,更在我们的一念之下。
“你们小心一点他背上的伤口,帮忙把他架在我背上。”阿西将枪交给托米,站在前方,蹲下身,这个向导的动作掐断了徐栩大脑内对人性的进一步探索。
他有些诧异,自己伤得如此重,还有心思去考虑这些荒谬的问题,看来是中了李景行的毒。
如果他不是修道之人,还真是怀疑李景行给他下了一道思考人生并与人为乐的咒。
托米与黄芊芊一人搀着他一只手臂,将他慢慢地扶了起来。再将手臂架在前方,阿西顺势起身,徐栩的手臂刚好就搭在了向导的肩膀上,阿西用手抬起了徐栩的双腿,将他整个人背了起来,为了保持重心,还努力往上颠了颠。
“走吧!”阿西咬牙道。
托米与黄芊芊一前一后的跟着。
几人刚走出了几步,就听到了一阵诡异的叫声。
徐栩心里一冷,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完了。”
“不对,老鬼精不是收拾干净了吗?怎么还能听到怪异的声音。”托米神色慌张地前后张望。
“这不是老鬼精的声音,但这个声音又觉得好熟悉……”黄芊芊努力回忆着。
阿西却更快地给出了答案:“九婴!”
“那只九头怪没有死?那这么说,李大师他……”托米吓得直哆嗦,连李景行都解决不了的怪物,那就算徐栩现在没有受伤,武力值爆表,也不一定能占得任何便宜,况且,徐栩现在连走路都困难,哪里还有什么法力和厉害的九婴拼命。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个老鬼精本就难以对付,这个风水怪地又催生出阴邪的冥兽,真是福不双降祸不单行。
前方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蛇头阴影。
长明灯一闪,蛇头幻化成九只黑影,蛇头被烛光畸形地拉大,看上去像一前一后的吐着信子的龙,发出越来越大的诡异叫声。
“天,我又要晕过去了。”黄芊芊抚摸着胸口,一口气有些提不上来。
“不管这么多了,横竖一死,我们只有拼了!”阿西盯着黑影,瞳孔射出一股狠劲。
“拼了也出不去,除非有人当诱饵或是靶子。”托米顺口接话。
刚说完,徐栩就注意到剩下的人将目光都投向了他。
妈的!刚才还觉得这几个拖油瓶有点良心,这下原形毕露,在生死面前,开始考虑把他当做巨蛇的开胃甜点。徐栩心里愤恨,但他并没有抗议,现在他手无缚鸡之力,就算反对,也没有用。还真不如早点自我了断,看不到这几个自私自利的人更好。
到了地府,还能见到李景行,把酒言欢,再吐槽一下这万恶的人性,然后,可以一起……
这样想起来,徐栩突然觉得死亡也不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
“不行!”阿西颠着徐栩,情绪激动地说道:“做人要感恩,你们忘了,如果不是徐大师,我们肯定活不到现在,我不当贪生怕死的人!”
徐栩咧了一下嘴,没关系,反正大家都要死,他徐栩在这些人的必经之路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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