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往房间里走了两步。
仁王浴室的门根本就没关上,很随意地阖了一大半,露出甚至都不能用“缝”来形容的宽度。白气隐隐约约开始蔓延。
我家的客卧是怎么装修的来着?
布局和主卧一样吗?
忍足盯着那条缝发了一会儿呆。
今天晚上的节奏有哪里失控了,从仁王打开门就开始的。
但其实他和仁王之间的节奏一直处在失控的边缘。
似乎是两个人都想要维持着一点矜持与冷漠,却因为太过默契反而显得那样的矜持和冷漠格外虚假。
记忆里他和仁王不是这么合拍的人。
但他和仁王原本也不是那么熟的,所以“记忆”的真实度也得打个折扣。
现在是发生了什么呢?
……这还需要确认?
忍足侑士,你是三十岁不是十三岁。
他玩味的勾了勾唇,走出房间下了楼。
仁王走出浴室就发现门口放了一双拖鞋,地面上也有被擦过的痕迹。他挑了挑眉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想忍足这是心血来潮做家务?
他把用过的浴巾叠好放在床尾,套上宽大的棉t和居家裤。
用电吹风草草吹过了头发,再走出浴室时忍足就靠在门框上手里端着一杯水。
热水加电吹风再加上空调让仁王整个人都觉得发燥。
他后退两步坐在床沿,忍足就走进来把杯子递到他面前。
……体贴过头了吧。
仁王一边想着一边接过了杯子。
尝了一口,是甜的。
蜂蜜。
他皱起眉接着床头灯光去看杯子的颜色。
“做什么这个表情,蜂蜜水而已。”忍足道。
仁王抿了抿唇,表情有些微妙:“太甜。”
“……你别太过分啊,蜂蜜水哪里就太甜了。”忍足无奈道。
仁王不置可否地舔了舔唇。
他确实是渴了,就皱着眉喝了两口。
甜腻的味道留在唇齿间,他透过玻璃杯去看忍足一半背着光的眉眼。
温热的蜂蜜水消解不了燥热。
他反而更热了。
清酒是不会醉的。
但醉不醉这种事……难道不是想让自己喝醉,喝水都会醉吗?
他有一点想做狗血无逻辑偶像剧里常做的事,又觉得这样的事太……过了一点。
所以,要不要做?
犹豫的时间持续了几秒。
仁王慢吞吞地抬头,看了一眼忍足。
对视的瞬间他做下了决定。
“真的太甜。”他的声音有点哑,“你试试吧?”
忍足弯了弯眉眼,摘下眼镜。
这下真的是骑虎难下了。
但我居然还有点兴奋?
仁王这么想着,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点醉。
他喝了一口蜂蜜水,反手把杯子搁在床头柜上,抬起手去揽忍足的脖子。而忍足配合地弯下了腰。
一个吻来的顺理成章。
仰起头的角度颇高,这让度水的企图变得容易了很多。
当然两个人都不是这个目的。
一小口的蜜水很快被两个人分别咽下了,吻却还在继续。
一开始显得急迫,两个人都是。于是呼吸很快就变得凌乱。
仁王仰着头有些缺氧,便反射性向后想要拉开一点距离。忍足便顺着他的力道往前。
两个人都倒在床上后,动作反而慢下来了。
试探着,又似乎并不是在试探。
残留在唇齿间的甜味几近于无时他们才停下来。本就吻的不算深,分开时的喘息便都很克制。
甚至就连吻着的时候,他们的眼睛都是睁开的。
对视着,偶尔错开视线。
这像是一场交锋。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直到连呼吸都逐渐平复。
忍足没动。
这么近的距离,他能感觉到仁王瘦的有些膈人的身上过高的体温——也许是因为酒,也许是因为刚洗过澡。薄荷的味道很浅,应该是洗发水的味道。
他在客卧备着的是无味的洗发水和沐浴露,这人大概不喜欢。
这倒是了。
这段时间这人表现的这样成熟稳重,本质却还是率性妄为的。
“甜吗?”这么问的人微微眯了眯眼,流露出一点带着揶揄和调笑的神态。
忍足挑了挑眉,压低了声线:“确实挺甜的。”
故意做出的语带双关的姿态。
仁王侧过头笑出声,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过来。
忍足挂念着仁王的身体,就算伤口基本复原,但整个人被开了个洞,要修复起来也不仅仅是外面长好的事。他翻了个身坐在仁王旁边,探出手摸了摸仁王的额头。
“我没发烧。”仁王抬起手覆住了忍足的手背。
医生的手是温暖的,被微凉的掌心握住时能感觉到这个人手心的茧。
他皱了皱眉:“你手怎么还是这么凉?”
“天生的,改不了。”仁王拉长了句尾。
忍足便点了点头,抽了手站了起来:“你等我一下。”
仁王看着他走去自己的房间,接着传过来翻东西的声音。
然后是下楼,倒水……
等等,又给我递什么?
仁王抽了抽嘴角,看了一眼床头柜上还有小半杯的蜂蜜水。
果然几分钟后忍足端了另一个玻璃杯上来。
他又一次坐到仁王旁边:“来。”
“噗哩?”
忍足摊开手心,里面是大小不一的药片。
仁王抬眼看他:“……我没病。”
“我知道。”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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