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忍足说,“你这么问,是知道我刚才故事的主角是谁?”
“假惺惺的累不累啊。”仁王很轻地嗤笑,“你既然知道我是同性恋,那为什么会觉得我看不出来你看着迹部的眼神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看破不说破。”忍足轻叹,“说话留一半。”
“我留的已经够多了。像你这样,说一分藏九分,太累。”仁王评价道,“人要对自己好一点。”
“你说的倒也没错。”
忍足奇怪地觉得有些轻松。
以他的习惯,仁王的话已经算是踩到了他的底线。
可他和仁王认识太早了,学生时代的朋友情谊在现在想来是会有柔光滤镜加持的。而他们的过去又有那么多相似的地方,相似到让人觉得,他是懂他的。
又或者是,研究心理学的仁王,本就是有意踩着他的底线说这样的话的。
“你说咱们这算是互相坦白吗?”忍足开玩笑道,“连情史都交代了。”
“只是一部分而已。”仁王也笑起来,“你说的那样含糊,还觉得自己坦白?坦白的是我啊。”
这倒也是。
忍足一直觉得仁王和从前变化最大的地方在于,以前的仁王会装真话,而现在的仁王,会用真话来包装谎言。
似乎把包袱都丢出去,就能一身轻松上阵。
当然他从前也对仁王“欺诈师”的一面没有太多体会,而从记忆里的一些时间来看,会被柳生直接识破欺诈手段的仁王,本身也不是特别认真在骗人。
那家伙的自我保护机制,本身就太过智能了吧?
“我突然发现你还挺信任我的。”忍足道。
仁王闭上眼。
他终于把被子睡的暖了一些,于是睡意涌上来。
信任吗?
这么说倒也可以,毕竟不是完全的陌生人,而是相处过成长期的朋友……姑且能算朋友吧。
但忍足也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
不一样在哪里呢?
仁王想起那天他在病床苏醒时见到忍足的画面。
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男人只露出被眼镜遮挡的眼睛。
但那双眼睛是干净的。
而且是平静的。
他研究犯罪心理学这么多年,面对着这么多罪犯或者研究者同僚。
研究心理学的人多少带一点第三方视角,于是便有着冷眼旁观的冷漠。
而罪犯自不用说。
至于他的那些警局的同事,愤世嫉俗或者纯粹把警察当做一个职业,大多见识过这个世界丑恶的一面。于是怜悯心和同理心与责任感一起日夜堆叠,疲惫和麻木也交替存在。
也无怪他被忍足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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