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九倚在墙上,知道此时若不对辰昱做点什么,他今晚一定走不了。
索性不再躲避,平九一闪而出,但辰昱却好似早有预料,他侧身一避躲过平九的点穴,然后就欲转过身。
平九却不给辰昱正面相对的机会,他第一招点穴被打偏了,第二招直接擒住了辰昱的双手拧到背后,然后用力把辰昱的身体压在墙上。
平九身体抵在辰昱背后,他的呼吸就靠在辰昱的耳侧,这个姿势极为暧昧,恍惚间还能想起当年亲热过的痕迹。
记忆灼热的刺痛感蛰的平九一瞬间甚至想放开手。
辰昱挣动不开,他肩膀上带着外面的已经化开了的雪水,嗓音低沉沙哑,道,“平九,让朕看着你。”
平九垂下眼睛。
他眼底思绪翻涌,直到想起什么,他低下头。
平九维持着压制的姿势,唇瓣轻轻吻了辰昱的后颈。
辰昱的整个身体开始细微的颤抖,他的手上愈发无力,却连声音都变了,“陆秋鸿!”
平九埋在辰昱的脖子里,冰凉的雪水蹭在脸上,他叹了口气,低低的唤了一声,“阿昱。”
辰昱的额头抵在冰冷的墙上,他的唇颤了几下,没有出声。
平九低声开口,道,“近几年我做梦,有时梦见何邱那场战,还以为我的寒蛊没有解。可醒来我却在想,我想你既然骗我,何不骗我到底。若那一战我没有活下来,或更早你杀了我,怎么也好过如今你我走的这条路。”
辰昱突然攥紧了拳头,他猛地一挣却没有挣开,衣服立时传出撕裂的声音。
平九单手制住辰昱的动作,然后另一只手抚到辰昱的睡穴处,辰昱自然察觉到了,他全身紧绷到颤抖,内力瞬间发挥到极致,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吼道吗,“陆秋鸿,你敢!”
平九置若罔闻,手上运着暗劲点下去,就仿佛手指戳在豆腐上,辰昱的腿不自觉软下去,他却强撑着一丝意识,颤抖着抓住平九的手,“不!等等……”
平九抱着他,在辰昱闭上眼睛的前一秒,道,“辰昱,你如今江山稳固,无论你信与不信,陆某帮不了你了。”
手掌覆在辰昱的眼睛上,平九贴着辰昱的耳边,淡淡道,“你放我走吧。”
手上这具男人的身体终于彻底软了下来,平九抱着辰昱放到床上,出身离去时,却发现紧抓着他的那只手仍旧没有松开。
平九掰开那五只手指,发现这只手扔向具有意识一般,即使是睡梦中,力气仍然大得出奇,手的主人无论如何也不想放手。
但平九要解开也不是难事。
再次攀上皇宫的屋顶,天已经蒙蒙亮,雪停了,整个大地覆盖着一层烟蓝色的薄雾。
平九去了御书房,趁四下无人时,他拿走了九霜剑。
重新握起九霜剑时,平九似乎能感觉到,这把剑身穿来的熟悉的手感。九霜剑陪他走过太多路了。
带着剑掠过皇宫的房顶,临出宫前,平九稍稍驻足。
他向着来的方向看过去。
伤寒色的天空已渐渐泛白,天边的一轮红日将将冒了一点火出来,皇宫里已经零星有了忙碌的人声,但大多处地方,还是弥漫着华丽腐朽的死寂。
没由来的想起前日,平九夜探皇宫正巧到了御书房,子时刚过,丑时已至,正是夜最深的时候。
那时,门前的小太监撑不住打盹,御书房内却灯火通明。
他看见皇帝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桌子上什么也没有摆,他却眼睛看着前方,挺拔的身体靠在椅子上,就那么坐着不动。
平九那夜没有走,他坐在屋顶上,天上下着小雪,头顶便是冷清清的月亮。
两人一个屋内,一个檐上,辰昱没去睡,平九也就没有走。
这一坐就是一整夜。
第66章 第 66 章
我姓宋,名淑瑶。这个名字并非我父亲所起,还是源于我的祖母,作为女子,她希望我贤良淑德,亦希望我一生平安美满。
作为当今左丞相宋瑞华的二女儿,我自小知道,宋家是宗族大家,兼之父亲朝堂势力稳固,我将来的丈夫娶我,大概不会是单只为了我来。
初见七皇子,我年约十四岁,那日因尚书家的婶婶病重,母亲带我乘马车从京都一路穿行,走到官道被侍卫拦住,街道两侧全是驻足围观的百姓,接头私语声嘈嘈不绝,母亲问过车夫才知,今日是七皇子凯旋回京之日,迎军的大道封了,若不想等,只能从小道绕行。
我自小鲜少出门,从未见过这样的仗势,母亲本意是绕行,但是受不过我的几番央求,终究还是答应留下来,只是再三嘱咐我不要抛头露面失了身份,是以我虽年幼好奇,也只能隔着帘子的缝隙,悄悄地往外望上一望。
缝隙处所见,天地虽小,可他自我眼前出现,只一眼,我看到骑在马上那个介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身影,他常年边疆沾染的戾气还未全散去,一身赤红色的战袍,面容冷峻却是气宇轩昂,在他身后跟着的,是声势浩然的焰煌大军。
那一刻,说是刹那间天地失色,于我也不过如此了。
此后,我时而想起这个人,才明白了女儿家所谓的心事是什么,既是怦然心动,亦有一种难以诉说的酸楚。说不出口,更无人可说,有时想起来,我竟也会胸闷到偷偷掉泪。
后来母亲见我每日郁郁寡欢,询问过后,才知道了我的心事。再往后,母亲向父亲提起,父亲自幼很疼我,便亲自来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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