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感叹那姓赵的好福气,不过是个七品的小官,竟然能娶到常远侯府的嫡女为妻,听说这嫡女还曾是他的妾室,简直是祖坟冒了青烟,才能撞到如此的大运。
方家人也听到这些消息,方家的那位嫁到京中的嫡女明显被惊到,对着自己的大嫂二嫂,几人面面相觑,脸色颇为难看,方家两位夫人小姐与巩氏一路从渡古同行到京中,因为原以为巩氏不过是方家的庶出女儿,几人并未放在心上。
来到京中已有一段时间,也没有邀请巩氏母女上门做客,现在传出巩氏原是侯府嫡女,皇后亲妹,她们都有些悔意,不该赌那口气,在得知赵家和胥家结亲时就该上门道贺。
也是方大夫人心里不美,她一心想让自己的女儿嫁进胥家,要不然也不会怂恿弟妹一起来京中,哪里知道亲事被赵家得去。
巩氏又是赵三小姐的亲娘,她原本就看不上巩氏由妾变妻,也是她拦着小姑子不去赵家贺喜的,想由此拿捏巩氏母女,迫使她们低头。
哪知事情出人意料,现如今巩氏根本就不是她们方家的庶女,而是常远侯府的嫡女,这下倒弄得她们尬尴不已,又嫉又恨。
巩氏从未想过和方家众人扯上关系,她心知肚明,自己不是方家女,不过是先生怜悯她,才对外称她是方家人,进京后,她也不敢轻易去打搅方家人,就怕惹来她们的不喜。
她坐在屋内,神色哀伤,雉娘轻轻地进来,坐在她的对面,“娘,那侯府派人通知我们明日要来迎外祖母的牌位。”
巩氏一早得到皇后的传信时,便派人给母亲订做了牌位,母亲在世时,身份不明,又被误认为是方先生的外室,死后自然是葬在临洲城外的无名山头。
她离开临洲后,又沦为妾室,哪里敢给母亲供奉牌位,连她的坟茔都再未回去看一眼,好在皇后告诉她,已派人去临洲给母亲迁坟,将尸骨迎回帝都,到时候葬在平家墓园,也不知母亲愿不愿意回到平家,她看着取回来的黑漆檀木灵牌,不禁潸然泪下。
雉娘给牌位上了一柱香,又跪下连叩三个响头。
巩氏已经泣不成声,雉娘扶着母亲,轻声地问,“明日就要为外祖母正名,娘,你会认侯府吗?”
“雉娘,娘也不知道,可我记得方先生说过,母亲的遗命就是让我姓巩,我姓巩,和平家又有什么关系。”
赵书才在外面听到这句话,急了,“夫人,你可别使性子,这认祖归宗是人之常伦,哪里能从母姓,那时候岳母蒙受冤情,只能让你姓巩,现在真相大白,你是侯府嫡女,理应改姓平。”
雉娘抿着唇,“娘,你若姓平,就要认仇人为母,外祖母可能就是防着这一天,才让你姓巩。”
“你小孩子家的,懂什么,出去,我和你娘谈谈。”
赵书才将雉娘赶出门,苦口婆心地劝起巩氏来。
雉娘走出门,望着天上的云,雪已停,云破日出,金色的阳光洒下来,带着微微的暖意,院子中的那棵槐树上,早就挂满雪团,随着冰雪融化,一团一团地漱漱往下掉。
屋内,巩氏执意地反复强调母亲的遗命,赵书才一脸的焦急,往日里温柔似水的女人,怎么倔起来如此的难劝,那平家是侯府,岳母已经正名,她为何不认平家?
“怜秀,当年事情已经过去,你为何要揪着不放?”
巩氏坚定地看着他,“那老爷会原谅董氏吗?”
赵书才惊得退后一步,目光开始躲闪,不会,就算是董氏已经为他生儿育女,他依然不会原谅她,至死都不会。
“我明白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雉娘在外面呆了半天,又返身推门,夫妻俩看着她, “爹,娘,女儿突然想起一事,既然侯府要认娘,娘为何不问下皇后娘娘的意思?”
巩氏一听,颇为道理,立马派人往宫中送信,她现在是皇后娘娘的亲妹,接到信的太监一刻都不耽搁地禀报皇后。
皇后一猜便知是为侯府认亲一事。
看完信后,对琴嬷嬷道,“你派人去赵家走一趟,就说母命不可违,另去本宫的私库挑上几套宝石和珍珠的头面,还有今年进贡的面料,另外再选些补品等物,带去赵家。”
琴嬷嬷即刻去办。
一路派人送到赵家,巩氏得到皇后的准信,眉头舒展,对赵书才道,“娘娘说得没错,母亲遗命不可违。”
赵书才抚着短须,皱眉深思。
皇后让人送的头面和布料自然不是凡品,巩氏琢磨着,正好给雉娘当嫁妆,她让兰婆子将东西仔细地记录在册,然后放入库房。
常远侯府认亲当日,皇后一早就来到赵宅,窄小的周家巷早就被御卫军们围得水泄不通,街坊们都不敢开门,又想一堵皇后的凤颜,在屋内百般抓耳挠腮,从门缝里往外瞄。
赵家众在跪了一地,恭迎皇后驾临,皇后很平淡地让他们起身。
赵书才紧张得同手同脚,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生平见过最大的官就是知府和自己的妹夫,虽说与常远侯府是姻亲,可常远侯夫妇二人从未登过赵家的门,他也不好腆着脸上侯府的门。
虽然知道自己的妻子和皇后是亲姐妹,可听说归听说,真见到皇后本人,他还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皇后淡淡地看着他,很普通的长相,若不是穿得不错,看着就像个村夫,这样的人,竟然能娶到自己的亲妹妹,且妹妹以前还是他的妾室,如果没有多年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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