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檬回想着白天那二位精英女性的穿着气度,双手握拳,狠狠点头。
“我明天一定去说,再不去我就是头母驴!”
第二天一早,宁檬抢在第一时间冲进陆既明办公室。
陆既明对她的突然出现呈现出一瞬的懵逼状态。
“我叫你了吗?”
一瞬后,他皱皱眉,又松开眉,一皱一松间,有着你既来之我就叫你安之的情绪转化。
他吩咐:“咖啡,加糖,热的。”顿了顿,忍不住补充,“正话!别给我泡茶!”
宁檬却站在原地没动。
陆既明低头翻了两页文件,又抬头,看到宁檬烈士一样地杵在自己面前没动且也没有要动的打算。
他把笔往桌上一丢。
“说吧,什么事。”
宁檬抬手推了推眼镜。她的手背上一片红。是刚刚无意识地用另一只手的指甲刮的。
她一副镇静的样子,手背上的指甲红印条却昭显着连她自己都不察觉的内心紧张。
“陆总,”宁檬力求让自己的音色不要因为心跳加快而起了发哑的变化,“三年前我来面试的时候,其实真正想去的是项目部,我的职业规划是希望有天自己能成为一名金牌投资总监;但阴差阳错的,我却成了您的秘书。现在我做秘书已经做了三年了,这个岗位上我已经学不到新的东西了,所以我想……从秘书这个岗位上辞职,到项目部去……”
宁檬说话的时候,陆既明的一张脸像蘸了水的牛皮一样,越抽越紧。紧而蓄力的脸皮下,是陆既明储存着的、伺机勃发的暴脾气。
“阴、差、阳、错?!”陆既明咬着舌尖似的,发出这四个音。
宁檬一下意识到自己的成语用得太耿直了。
“陆总我口误,是天赐神机……”
陆既明冷笑一声,身子向后一靠,头仰在大皮椅背上,赋予鼻孔看人和看不起人的功能,音色间针对阴差阳错四个字充满抱负性的不屑和颐指气使:“你玩不了投资,别异想天开了,安心给我做秘书得了!”
宁檬被刺激到了,搓着手背,坚持:“可我想成为一名投资总监!”
陆既明不耐烦,手指用力敲着桌子,“咚咚”两声,像在用指尖发出“住口”两个字。
“能不能不闹腾了?消停点!”顿了顿,他居然有点妥协似的开出一个安抚条件,“回头给你加双倍薪。”
宁檬躲在镜片背后的双眼亮了一下。这一瞬她被金钱动摇了。不过想起石英和许思恬那天走在她前面,窈窕却英姿勃发,谈笑间和男人们站在同一高度,在金融洪流中挥斥方遒,运筹帷幄……
那才是她想成为的人啊。
宁檬吞下口水,坚持:“……您别想拿钱搞定我!”
陆既明像是想不到一向听话温驯的秘书会逆反到连钱都不认,这简直就是不识好歹了。
他用冰夹刀子一样的目光,瞪着宁檬。
宁檬在他的瞪视里,感觉自己已身中数刀浑身失血,以至于感官都变得快要麻木了。
半晌后,陆既明冷冷笑起来,看着宁檬,几乎有点阴恻恻地说:“你一定要和我拧着干吗?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吗?总有一天你会走投无路,会回来哭着求我做秘书!”
宁檬低下头静静地深呼吸。然后她扬起头,把自己的鼻孔抬高到从未曾有勇气到达过的一个高度,铿锵坚定地说:“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亲口叫我一声宁总监!”
第7章 三个月时间
宁檬的豪言壮语激发出陆既明一番惊天动地的冷笑。
“看不出来啊宁檬,心挺大啊,你还挺敢想的!”陆既明手攥成拳头,敲了下桌子,“宁檬我告诉你,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干就给我好好干秘书,要么就别干了,走人回家!”
宁檬看着陆既明。晶亮的镜片后面,是她晶亮的眼睛。这最后通牒一出,她反而心静了下来,不再慌里慌张的。
她安静地看着陆既明,用平缓的回答一下戳破了对方笃定她不舍得辞职的神气和趾高气昂。
宁檬说:“好,陆总,那我就不干了。”
陆既明定在那里,看着她足足两秒钟。
第三秒,他狠拍了下桌子,又摔了根笔到地上,指着宁檬,大吼:“出去!我就等着你的辞职信!”
宁檬转身出门。
门在她身后关阖的一刹那,她听到里面有摔杯子的声音。
听着那声音,宁檬简直要无奈到发笑。
……真是活人惯得他呀。多大的人了,堂堂公司大老板呀,还以这样的方式发脾气呢,至于吗。
她坐回到工位上,打开文档开始敲辞职信。
刚敲下“辞职信”三个字时,心头还有点犹豫和类似不舍的萧瑟感。但马上,她就找准了自己该有的情绪定位,把心一横,坚定地开始敲下提请离职的文字内容。
里面都开始摔杯子给她听响了。反正都这样了,辞职就辞职,不能后悔。
宁檬不到十分钟就把辞职信写好打印了出来。
凡事只要下定决心,原来竟可以这样有效率。
她捏着辞职信,手指间捏到了一抹纸张从打印机里挤出时带着的未及散去的温度。
刚出锅的辞职信,热乎的,新鲜着。
这个滑稽的念头闪现在宁檬的脑子里,这个念头让她失去了要再次敲门进屋面对咆哮者的紧张感。
结果却让她意外。
当她再次进了办公室,老板桌后面的陆既明居然一脸的和颜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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