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他做的,我可能劝不动。”顾臻实话实说。
“劝不动也别捂着,第一时间通知我们。”梁振国说,“下周三实习学员报道,在那之前鸟群没有撤出燕阳市,我们就会采取强制手段。到时候管他是黑凤凰还是火凤凰统统都……”
梁振国抿了抿唇,隐去了后面的话。
不管他原本想说什么,都不可能是好听的。
“那就是还有两天。”顾臻说。
“是啊,两天。”梁振国说。
*
梁振国要回去陪组员加班,他把顾臻放在月华小区门口,调转车头。
顾臻目送他离开后,低头穿过马路。他心里盘算着见到小乌鸦该如何开口,在门口差点和保安撞了。
“哦哟,走路当心啊。”保安虚托着顾臻的背包,“还挺沉的。”
“不好意思,没留神。”顾臻忙抬起头,给人道了歉。
保安打量了他两眼:“哦,是顾先生啊,好久没见,你是刚从外地回来?”
“对,出了趟远门。”顾臻拍了拍背包。
“那你回来一定被吓到了吧。”保安双手叉腰,感慨地抬头四顾,“最近市里太邪门了,到处都是鸟。”
“是,确实挺吓人的。”顾臻应了一句。
他不想就这个话题多聊,但显然安保不清楚他的想法,继续侃侃而谈。
“不过顾先生你放心,我们这儿绝对安全。”保安往院子四面指点,“上个月小区里已经安装了最新型的驱鸟器,挨家挨户也临时加装了隔离护栏,鸟绝对不会飞公寓里。”
“我家也装了?”顾臻看向他家所在的楼层,太远了,看不真切。
“对啊。顾先生不是出门人不在嘛,我们联系了你的家人,征得同意也给装上了。”保安说,“天台上也拉了防护网,把原先那批鸽子也赶了。现在院子里半只鸟没有,你就放心住。”
“什么?”听到这里,顾臻不淡定了,“都赶走了?”
“我们也知道这样做不近人情。”保安有点尴尬地搓搓手,“但是其他住户都来反应,我们也没办法。不过你也别担心,等上头把鸟患解决了,天台还会继续开放。那群鸽子想回来,还能回来……”
后面他还说了什么,顾臻没继续听,第一时间冲进公寓楼。
他站在电梯间,焦急地等待数字一格一格缓慢跳动。
上个月就装了防护网和驱鸟器。
也就是说,从那个时候开始,小乌鸦和大灰他们就已经没在家里住了。
后来小乌鸦还去培训中心给他上了大半个月的课,但是这期间一句也没和他提过。
正常得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为什么不提?
是不想他担心?还是不想他知道?
电梯在二十七层停下,顾臻飞快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屋里门窗紧闭,飘着一股非常淡的消毒水味道。
家政每周初始会来家里搞卫生,然而过了整整一个星期,这个气味都还没散去。
看来小乌鸦是真的没在家里住了。
顾臻丢下背包,浑身脱力地重重坐进沙发里。
回来之前他曾非常纠结,他害怕看到小乌鸦,因为不知道怎么开口。
现在倒好,大概哪路神仙听到了他的祈祷,干脆不用见面了。
顾臻打开电视。
时隔三个月,曾经离开一小会就仿佛要没命的电视手机平板对他失去了应有的吸引力。顾臻看了一会儿,兴趣索然,默默把电视关了。
梁振国,不,确切地说,梁振国所代表的反狩联盟只给了他两天时间和小乌鸦沟通,非常紧迫。
顾臻打心底抗拒,但是他知道这事拖不得,必须得跟小乌鸦说清楚。
顾臻拿出手机。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顾臻心里说不上的烦躁。他又拨通大灰的号码。
也是关机。
这个点了,他们会在哪儿,会在干什么?
顾臻越想越蹊跷,他抓上钥匙,往天台跑。
他现在心里没有底,因为没有亲眼见到小乌鸦而无法确定的因素太多。
必须找到他们,必须找到小乌鸦。
拖鞋的踢踏声在楼道里回荡。
顾臻没留意脚下,不小心绊了一跤。好在他眼疾手快,摔倒之前双手撑地,顺势一个鲤鱼打挺站稳身形。
“乌龟仔?!”看清害罪魁祸首后,顾臻吃了一惊,“你怎么在这儿?”
“看到楼下亮了灯,我猜你回来了,想下去看看。”乌龟仔的声音闷在龟壳里,差点没听清。
顾臻捞起乌龟仔躲到角落,戳了戳龟壳:“出来。”
乌龟仔没动。
顾臻又戳了戳:“出来,有话问你。再不出来我拿棍子撬了啊。”
乌龟仔这才畏畏缩缩伸出脑袋,小心翼翼地四下窥探。
“不用看了,没人,摄像头也拍不到。”顾臻说。
乌龟仔变成人形,蹲坐地上,擦了一把冷汗:“突然被踩一脚,吓得我胆都裂了。”
几个月不见,当初的大胖子这会儿瘦了一圈,隐约都能看到脖子了。
“……怎么瘦那么多?”顾臻不忍直视。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乌龟仔就觉得委屈:“灰鸽子和麻雀都被赶走了,就剩下我跟我爹。我,我愁的。”
公寓楼建好之后,灰鸽子麻雀和乌龟仔父子俩一直都住在天台上,突然被赶走,也不知道现在住什么地方。
顾臻不由得也叹了口气:“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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