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点点头:“吴先生,我记得很早以前你提过,似乎在高银月身上看到过不同寻常的痕迹?”
吴凡一下子顿住了。
“吴先生,为什么你当时会那么说呢?”白桃耐心地问,“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吧。”
好一会儿,吴凡才说道:“我是见过银月的……尸体的,她身上的痕迹,我也看见了,当时我的确不觉得奇怪,也以为她真的是自杀的。”
白桃面露讶异之色:“你的意思是……高银月之前尝试过自杀?”
“我不确定。”吴凡无奈道,“有一次,我看到她脖子上面有淤青,虽然她用丝巾遮住了,不过离得近还是能看见,你想想啊白警官,脖子上这样一圈痕迹,是谁都会想到自杀的吧?我吓坏了,也不敢刺激她,幸好吃了药她慢慢好起来了,绯闻也没了,本来以为丢了的角色又归了她,明明一切都往好的方向走……”
他说着哽咽了起来,只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吴凡红着眼睛,把泪意硬生生逼了回去:“白警官,这都一周多了,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抓到凶手?”
白桃严肃道:“吴先生,高银月的案子我们所有人都非常关心,也很想立刻破案,但是还有些地方需要调查,一定会尽快给你们一个结果的。对了,这痕迹大概是出现在什么时候?”
吴凡想了想,只能模糊地记得一个时间段:“6月底吧,她那个时候状态最差,我最担心。”
白桃微微颔首,在笔记本上记下:“那助理在哪里?我还有话想要问问她。”
“在外面等着。”
助理小美是个初出茅庐的毕业生,还带着青涩,看见白桃很是紧张:“白、白警官……”
“不用紧张,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白桃道,“高银月在出事之前,身体状况如何?”
小美老老实实地说:“不太好,高姐让我买过安眠药,她睡不好,经常头痛。”
“还有吗?”
小美想了一会儿才说道:“那段时间她情绪特别不好,尤其是看完微博,特别容易发脾气,有一次明明没有人说话,她还骂我们说‘嗡嗡嗡’吵死人了……不过我们也能理解,那个时候骂得太难听了,高姐平时人还是挺好的。”
“嗯,说起来,你作为她的助理,应该有很多事要安排吧,有没有什么日程本?”
小美愣了愣才道:“有是有,我用来记行程安排的。”
白桃问:“能不能给我看看?”
小美从包里递出自己的记事本:“就是我随便记记的。”
白桃翻了两页,发现小美记得虽然简单,但要紧的行程都记下了:“这个能不能暂时放我这里?”
“白警官需要就拿去吧。”小美像是有些不自在的说,“公司安排我跟另一个人,所以……也没什么用了。”
白桃了然,对于逝者,或许只有亲密的人才会想起来就伤心,于旁人而言,伤感一瞬已经是情分,之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谁会一辈子为某个人而停留呢?
***
钟采蓝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眼看再去图书馆看书已经是痴人说梦,她只好拾掇拾掇出门吃了个饭,又为聂之文买了一份礼物。
给男人挑礼物比给女孩子挑麻烦多了,她是为了表示谢意,所以分寸要拿捏好,不能太廉价,不能太引人误会,最好昂贵又不实用,一看就有距离感。
钟采蓝腿都逛断了才找到合适的礼物,又赶紧和聂之文确定了一下时间,约好了明天晚上五点钟在小熊餐厅见面。
做完这一切,她才有闲心问问周孟言今天是个什么情况,谁知道他一点也没客气:“在房间里,你回来早的话给我带份饭吧。”
钟采蓝:“……你还真不客气。”
“朋友之间,不用那么计较吧。”周孟言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我想吃龙虾盖饭。”
钟采蓝默默挂了电话,抬头看了一眼原本打算进去的餐馆,假装自己只是路过,头也不回奔着地铁站去了——龙虾盖饭,还是学校旁边那家店做得好吃!
等她大包小包提着东西回去时,周孟言正在看录像,她凑过去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银月车上的行车记录仪。”周孟言今天检查完高银月的公寓,顺手就去车库把行车记录仪拆了。
钟采蓝整理桌子把打包回来的饭菜拿出来:“不是说丢了吗?”
周孟言看了看她,语重心长地说:“她又不止一辆车。”
钟采蓝:“……那有什么结果吗?”
“看不出来什么,等白桃那边给我传了日程本,我再对比看看。”周孟言看她直接掰开一次性筷子就要下筷,赶紧夺过,磨去了木刺才还给她,“你傻啊,有木刺。”
可钟采蓝的注意力不在这里:“白桃?你们这么熟了?”
“熟也算不上吧,汪令飞住院了,她现在负责这个案子,年轻人嘛,比较会变通。”周孟言随口道,“现在算是彼此合作吧。”
钟采蓝低头看着香喷喷的龙虾,食欲却不高:“她相信你不是凶手了?”
周孟言道:“应该是怀疑这个案子没那么简单,毕竟是名门之后,这点敏锐感还是有的。”
“名门……?”
“你又不知道?”周孟言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她是汪治中的外孙女,上个世纪,汪治中破过很多轰动全国的大案,汪令飞是他小儿子,白桃是汪令飞的外甥女。”
钟采蓝:“……还有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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