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一连几日,我门前都是各种猎物,山鸡、野兔,甚至还会有豺狗。我终是寻了一日,起了个大早在窗边守着,看究竟是谁这般好心。
果真不出我所料,我看到一匹母狼叼着猎物送到我的门前,又舔了舔嘴恋恋不舍地扭头准备离开,身后还跟着一匹小狼。
我猛得推开门,吓得它们退了两步,目光变得警惕,喉咙里发出呼呼的低吼。那小狼只是试探着低低嗥了两声,我见它有趣,便招了招手在它头上轻抚了两下,只是没想到这一抚便叫它这一生都没在离开我。
“叩叩……”
夜半,我在睡梦中却听到仿佛又叩门的声音,断断续续听不真切,我从床头摸出匕首。开了门却发现那母狼躺在一片血泊之中。
小狼围在它身边低嚎,我皱了皱眉走上前去,冬日里它们也帮了我良多,如今那母狼眼看着就要闭了气,它看到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摇摇晃晃站起来,用头将小狼向我这边送,我明白了它的用意冲它点了点头。它最后眨了眨眼,瘦弱的身子便轰然倒塌……
崖底只剩下我和小狼相依为命,积雪化了大半,也是时候找寻回去的路,我沿着附近的峭崖找了半月有余却一无所获。崖壁都如刀削般陡峭,没有落脚点我根本不可能从这里上去。
那日狂风四起,小狼独自出了趟门回来后却躁动不安,咬着我的裤腿一定要我跟它出门去。我跟着它一路走,却走到了那片幽暗的森林,我本想回头去,不曾想它一路径直带着我在山林中穿梭。
走着走着,在一片枯枝断叶之中,我却发现了一条原本被树木挡住的小径,我欣喜若狂带着小狼顺着这小径而上。没想到我到的却根本不是峨眉,却是宜宾。
想到带着它根本不好进城,便撕了外袍的一角绑在它的脚踝处,让它跑远,吹一声口哨它又回来,如此往复几番,它便知晓了我的用意。
噩耗
等入了城已是夜里,碎银般的星辰散落满天,璀璨夺目。
月光如练,凝华照雪色。
我向一家客栈走去,想休息一夜明日便赶回京师去,想到这里,我唇角不禁掀起了笑意。
玉,我终于回来了。
我坐在客栈里面,好在落崖时银钱并没有丢,我已经太久没有尝过米饭的滋味了,就着菜拼命往嘴里扒饭。
“哎,你们听说了吗?京师那酒惠圣人前些日子好像病死了。”
“可不是吗,这都什么事啊你说说。酒惠圣人可是个大好人,如今病死了,却连个后都没留在碧华宅。”
“也可怜桓王爷,统共就两个儿子,一个是大魔头,死道死了,剩下这酒惠圣人却也不是个长寿的命。天道不公啊!”
“啪嗒”一声,我的筷子掉在桌子上,清脆的声响在我脑中无限扩大。
我挪着僵硬的步子走到那桌前,一把揪住那人的衣襟,紧着嗓子问道,“你刚才说……谁死了?”
“酒……酒惠圣人桓雅文啊。”那人目光中带着奇怪和鄙夷斜眼瞧着我。
我揪着他的衣襟,指节攥得泛白,却止不住颤抖“那……那碧华宅现下如何了?”
“嗤,我怎么知道。酒惠圣人都死了,那剩下一院子下人那怎么也得散了吧。”
我松开他的衣襟,那人踉跄两步,朝地上啐了一口,“真是晦气,吃个饭遇到这么个疯子。”
只是他说什么做什么我已经注意不到了,我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酒惠圣人,死了。”
我踉跄着逃离那个客栈,仿佛这样一切便没有发生,“不会的……不会的……”我拼命摇晃着脑袋,若是雅文死了,那弄玉呢,弄玉怎么样了,他会不会有事。
我连夜快马加鞭赶回了京师,几日不眠不休才终于赶到了碧华宅。
朱红的大门紧锁着,门前的台阶上铺满了残枝落叶,没化干净的积雪也未来得及清扫,一片萧索的景象。
只是门前挂着的两只白色灯笼上面大大的“奠”字,刺得人双目生疼。
我叩了叩门,屋内却许久没有动静,就在我以为门不会打开的时候,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九灵小心翼翼地探了个脑袋。
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她却愣住了,只是呆呆地看着我,眼里蓄满了泪水,泪珠源源不断地从她脸上滚下来。
“真的……是你吗?”说着,她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想要触碰我的脸颊。
“是我,我回来了。九灵,如今……”
我话说了一半便被她打断了,“哇……”她猛得扑到我的怀里,“温采你可算回来了,我家公子……我家公子他……呜呜……”
我晃了晃身子,“都是……真的吗?雅文他……”
“ 你……你都听说了吗?”
“是,我都听说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弄玉他怎么样了?白公子呢?”
九灵抽着鼻子“白公子一直在碧华宅,现在和大公子在一起。大公子身子没什么大碍了,只是他……他如今……”
我猛得抓住她的肩膀,“他怎么了!弄玉他怎么了!你说话啊!”
小玉儿
九灵闭了闭眼,“大公子现在就在院里,和白公子一起。你自己去找他吧,其余的……你问白公子吧。”
从大门到后院这几步路我走得极慢,生怕看到什么会让我崩溃的景象。
还未走到后院,我便听到有声音传来,“哈哈哈!我还要玩!琼儿我还要玩,你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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