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的主人,在傻逼学生们的包围中,冲着他挑眉一笑。
他背过身写板书的时候,又感觉到了后背的灼热,熟悉的温度,刺得他心慌。可惜这是课堂,他没办法落荒而逃。
在谁都看不见的地方,他汗如雨下。
那堂课封老师是怎么上下来的,他自己都忘了。总之是大失水准,事先准备好的贴切例子和俏皮话一个也没用上,干巴巴地讲了很多条理论。
结果课程严重缩水。刚刚讲了半节课,准备好的东西就讲完了。封先生有些心烦意乱,无力地叹了口气:“行吧,这学期最后一堂课,我也不强留你们,早点下课吧。结业论文写一写西周以降贵族美学范式趣味的变化,老规矩是五千字,课上我点名的那几位加两千。下学期开学一周内班长收齐了,交到国学院办公室。下课!”
学生们一窝蜂地走了,有几个封老师忠实的小粉丝叽叽喳喳围着他聊了一会儿天,封皓然一边应付一边抬起眼睛瞥向后面的那个人影,心惊胆战的。
一个长得粉白粉白的男孩儿在同行两个女孩的蹿腾暗示下,小心翼翼地问道:“封老师,我是隔壁国音的学生,特别特别喜欢您的课,您下学期还开别的选修吗?”
封皓然心神正乱,本来灵敏的感官完全被某人霸占着,并没有听出他话里别的意味,随口答道:“有的,下学期有一节《唐诗的印象主义与唯美主义》,感兴趣的话可以来听一听。”
国音的学生忙点点头,手忙脚乱地掏出了手机:“那封老师方便留个微信号码吗?我……我写论文的时候可能会有问题求助老师。”
封皓然虽然心神没在这里,这种事情却不会破例。他笑了一下,委婉地拒绝了:“我的邮箱留给你们了,有问题发邮件就行,我会看的。”
几个学生一同失望地叹了口气,你推推我我推推你,很有些不舍的离开了。
终于,教室里只留下了封皓然和汪熹两个人。
封皓然低着头收拾东西,磨磨唧唧的,想等汪先生先开口。等了许久没有动静,封先生抬头偷看一眼,却只见身前一座黑影,汪先生就站在他身前一臂的地方,微抬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抱臂笑看他。
封先生眼睛立刻错开了。他低着头,把散落的教案一张一张收进双肩包里,粗暴地拉上拉链。
一只手阻止了他。
“挺受欢迎啊,封老师。”汪熹调侃道。
封皓然定了定神,抬起头来直视汪先生,从表情上看,确实是无懈可击的样子:“你来这儿做什么?”
汪总挑起一边嘴角,俯身低声道:“有只迷路的小狗儿,在这儿等待我拯救呢。”
“脱离了情景,你不能在现实中叫一个sub‘小狗儿’,”封皓然索性放下双肩包,掼在桌上。包里有电脑,在铁质的电脑桌上磕出不小的一声响动。他脊背挺直,目不斜视,整个人迅速恢复了从容和尖锐,“你也不能未经对方的同意,私自闯入对方的私人生活。我以为作为凡尔赛的男主宾,您应该清楚规则。”
汪熹向前欺上一步,逼近了他,吐气时鼻息就打在他的耳垂上:“规则掌握得倒是挺详细嘛,你实践过吗,封老师?”
封老师的耳垂立刻红透了,小小的耳垂像汁水饱满的石榴籽儿,让人忍不住想上手捏一捏。
但是他克制住了。
一个熟谙规则的dom,从来信奉的是你情我愿,克制谨慎,来对方的私人生活逼迫,已经很丢他的脸了,更何况未经对方允许碰触对方呢。
要知道很多sub,生活中都是考究高冷的精英,喜欢与人保持距离,非常讨厌被碰触。
不过现在看来,封先生并不是一个典型的sub。
汪熹右手撑住墙,左手虚放在封先生的身侧,将封老师锁在玻璃黑板和自己的身体之间,强迫他抬起头看向自己:“小可怜,你对自己太残忍了。没有生活质量,没有xìng_ài,每个晚上依靠想象,或者二维的画面,聊以慰藉。白天呢,就用衣冠楚楚来演示自己的不满足。共和国第一流学府的教授,最顶尖的精英级知识分子,新世纪的贵族,就过着这样的日子?封老师,太可怜了,连自己的yù_wàng都满足不了,这就是你的生活吗?”
封皓然被他说的心里一缩,使劲闭了一下眼,然后睁开。他眼睛里平淡无波,所有的情绪都被压抑在平静的湖面下。他偏头避开他的钳制,背起双肩包扭头就走。
“看看你自己下的定义!”汪熹在他身后喊道。他声音不高,不疾不徐的,透着一股势在必得。他背诵封老师上课的笔记:“你自己的定义,什么是贵族?不论物质丰厚或寡淡,却不为物质所苦,有着独特的人生哲学和审美体系,独立于世界的人格和坚持的自我,有质量的生活和精神世界。”
封皓然站住了。
汪熹微微一笑:“你不敢正视自己。你觉得你的yù_wàng是卑贱的,肮脏的,有悖于传统人伦和道德。说到底,是你没有独立于世界的人格和自我,你被世界裹挟,裹足不前,畏畏缩缩。你的生活没有质量,精神世界更得不到满足,这样下去,你永远只能沉沦在卑贱里,永远得不到救赎。”
封皓然肩头猛的一沉,他转过身来,第一次清晰地直视着汪先生,似乎能透过他的眉眼,看到他的心底去。
汪先生褪去了不正经的调笑,他温柔地看着他:“跟我来,我带你体验一下真正的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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