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的花房已经闲置很久了,偌大的玻璃花房里没有一花一草,只剩下几件没有搬走的茶桌茶椅,控温设备也早就不好用了,可叶涛执意要来这里,齐河阻拦不住,只得给他加了厚衣服,拿了毯子热茶。
顶楼的门被用力推开又被重重甩上,巨大的关门声惹得叶涛膝头的宝宝浑身一抖,循声看去,就见周子骞面沉如水的走了过来。
叶涛放宝宝下地,让他出去,宝宝却不肯走,被赶了几声,还是紧贴在叶涛脚边。
周子骞脚步带风的进了花房,把手里的文件袋摔在了叶涛面前:“这是什么?”
见他面色难看,风雨欲来,叶涛拔了手上的吊针,把文件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只扫了几眼就想见周子骞的反应为什么超出自己的预期了。
叶涛放下文件,压着渗血的针孔问:“谁送去的?”
周子骞怒声道:“我问你这是什么?!”
“……我的资料。”叶涛抬眸看着他,面上无悲无喜,目光却很复杂,“我不是你侄子,我只是……只是个苟且偷生的外人,瞒了这么久,我……”
周子骞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把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咬牙切齿道:“给我说实话!再胡说一句我打断你的腿!”
宝宝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他小叔冲动之下伤了叶涛。
“这就是实话。”叶涛唇齿发颤,但还是慢慢的于心不忍的道出了会让这个人难以接受的事实,尽管他并不想他承受丧亲之痛,可宝宝不愿意让他知道自己的侄子变成了一只猫,他只能给出这么伤人的事实。
“你还敢胡说!”周子骞瞳孔紧锁,抓着叶涛衣襟的手蓦地松了,没容得跌坐回去的叶涛有所反应,周子骞就重重的甩了他一耳光。
就像水落进滚烫的油锅了一般,空旷的花房里甚至荡起了回音。
叶涛眼前黑了一瞬,耳朵嗡嗡作响,他耸了耸喉头,将满口的腥咸咽了回去,却不再迎视周子骞的目光。这个人到底是他动了心的人,即便做好了被怪罪的准备,可真的在他眼里看到愤怨交加的怒意,真的被这样对待,还是有些心绞。
见叶涛被打,宝宝再也按捺不住了,弓着身子朝周子骞叫,想要保护叶涛,可他太弱小了,那点威慑力根本就不被周子骞看在眼里,反而惹得周子骞更为暴躁。
“别……”叶涛来不及制止,周子骞便抬脚踢开了宝宝,力道之大,一下子把宝宝踢到了花房的边缘。
宝宝痛苦的呻.吟了两声,却没有就此安分下来,柔弱的小猫挣扎着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咬着周子骞的裤脚向后扯。
叶涛怕宝宝再被踢打,急忙起身去抱他,不想关心则乱,被掉在地上的毯子绊的一跄踉,跌在了周子骞脚边。他顾不得去躲周子骞已然抬起的脚,急乱的把宝宝护在了怀里,周子骞想要甩开宝宝抬起的脚踢在了叶涛身上,叶涛翻倒在地,左臂传来的剧痛让他瞬间惨白了脸。
尽管叶涛经常卧病在床,不知被病痛折磨过多少个来回,可这却是周子骞第一次听到他痛苦的呻.吟,不同于尖利的痛叫,却让他整颗心都揪起来了。
“怎么了?”来为叶涛换液的徐医生才踏上三楼就见周子骞抱着叶涛从天台下来了。
“可能是骨折了。”周子骞也是关心则乱,都没顾得让徐医生看上一眼就急匆匆的走了过去,边下楼边急声吩咐人备车,准备送叶涛去医院。
听说叶涛不是心脏不舒服,而是受伤,徐医生微愣了下,随后便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哎,真假侄子都打了,小叔这是要上天啊。
ps:小叔扛骂,骂他,别骂我,我只是个无辜的记录者。
补一个ps:叶叔叔没有英年早逝,小叔也没守很久的寡,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第80章 仁者见仁
齐河推着叶涛从骨科诊室出来,觑见周子骞紧锁的眉心就垂下了眼。
随后出来的徐医生提着叶涛的x光片,心无旁骛的跟周子骞说:“结果出来了,裂纹性骨折,打完石膏就能回去,不过孙少爷体质弱,外伤疼痛会增加心肺负担,我建议留院观察看看。”
叶涛安静的坐在轮椅上,手托着还没来得及打石膏的左臂,外套只穿了一只袖子,衣襟半敞着。
“那就住院吧。”周子骞脱下自己的大衣小心的围在叶涛身上,随后就去办住院手续了。
徐医生摇了摇头,心想:既然你不忍心看他疼,又怎么忍心一而再再而三的下这么重的手呢?
周子骞办完住院手续就把余下的事交给齐河了,他一个人下了楼,走到医院里草木枯黄的小花园停了下来,拿出兜里的烟点上一支。
这个皮相出挑,似乎只适合温文尔雅的男人从来都不是善男信女,只不过他在别的事上能够理智自持,而在面对叶涛的时候,情绪很容易受他左右。罗东把来龙去脉说的那么详细他都按捺住了,却在叶涛简短的肯定声中失控了。
他口口声声的说他不信,甚至逼迫叶涛改口,其实他信了,尽管那些事听起来非常匪夷所思,尽管他不愿相信,可他还是信了。
叶涛的瞒骗、侄子的离世、自己蒙在鼓里近两年,这些忽然被告知的事就像一颗从天而降的□□,炸的他红了眼。他自来就恨别人骗他,越是亲近之人的瞒骗算计越他越无法容忍,可叶涛却骗了他那么久,他甚至分辨不清自己情绪失控是因丧亲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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