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紧吗?要不要我送你回?我现在走,晚上能到家,你等我啊。”
“应该没什么大事已经在康复期了,不用你送,我买好车票了,马上就上车了,你忙你的,我自己能顾得上。”
“听你的,那行吧!你注意安全,路上小心,到家跟我说一声,等我忙完这一阵,我就去找你。”
“恩,你好好做你的事,我这挺好的。”
“好!我必须好好努力,毕竟咱是有家要养的了,替我祝咱们小于清的爸爸早日康复。”
他笑说:“知道了,那我先挂了。”
“恩,一路平安,小于清。”
窗外能看见列车的轨道,列车路过了山川,路过了农田,也路过了河流,这都是他看遍的风景,这两年他出过无数次的差,最远的是新疆,他早已习惯了长途跋涉,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一出远门就两眼一摸黑的愣愣的青年。
晚上吃了列车上的快餐饭,沈于清调出手机里的游戏,玩了一会,躺回了窄小的床铺上,耳边是列车车轮与铁轨摩擦的声音,隔壁铺胖胖的大爷已经打起了响亮的鼻鼾。
一直到凌晨三四点才睡着的沈于清被列车员叫醒,已经6点了,还有不到半小时到站了,换好车票,整理了背包,给冀北发了微信:“马上到站了,很困。”
直接打了车到了家门口,沈有伟坐在屋外吃早饭,沈于清看着蒙着纱布的沈有伟有点难过,那是不忍和心疼,“爸,我回来了。”
沈有伟摸索着放下碗筷,站起身:“于清啊,你回来了,锅里有你姑煮的稀饭,快吃点。我啊跟你说了没事的,你看我这挺好的。”
“爸,疼不疼怎么不早告诉我,我好回来陪你啊。”
“不疼,做完手术就回来了,不是什么大事。”
“爸,我不要看见你有一点事,以后如果你哪不舒服一定不要瞒我。”
他始终记得沈妈妈弥留在病床上的样子,脸色蜡黄,本就瘦弱的人,因为生了大病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他听见医生跟沈有伟说,用不上好的药,而且现在治疗也已经没什么效果了....
那天晚上十七岁的他从镇上的医院走回了家,哭了一路,他明白自己可能要失去母亲了,他有多不舍,就有多心痛。
他不想再失去亲人,当得知沈有伟动了手术的时候,他慌张着急,他那么害怕。
吃了早饭,跑去了村西头的堂姑家,问候了几句,他说:“麻烦姑姑照顾我爸,我回来了姑姑可以不用两头忙了。”
姑姑笑着摆手,“不碍事,自家人,理该帮衬的。”
说了句,临走时候,他给了姑姑八百块钱,说道:“姑,我走的急,也没给你带东西,你自己买点吃的吧。”
堂姑赶紧推了,“你这孩子,不能这样,你这不是拿我当外人吗?”
“没有没有,你是我姑,这是小辈应该的,你自己想吃什么就买点什么,你得拿着,我才心安。”
堂姑是个厚道的人,嘴巴笨,她拗不过沈于清,还是收下了这份心意,又连忙摘了几条丝瓜,并着一兜子家里的甜玉米,还有一个大饭瓜,她说:“都是家里种的,茄子辣椒豆角咱家都有,想吃什么过来摘,啊?”沈于清一手拎着塑料袋,一手抱着南瓜,连连应声:“好好,我要了自己来摘。”
回去洗洗涮涮,忙到中午时候他才闲下来,看手机微信有来自冀北的信息:“一夜没睡啊,肯定有人打呼噜。”
“火车上嘛,难免的。”冀北知道他睡眠浅,一点动静都能吵醒他。
他给那个长长的饭瓜拍了照发给了冀北,说:“给你看我们老家的南瓜。”
冀北那边隔了一会回了信息:“我才知道,南瓜还有这个样子的。”
“可能它是个长的随意的南瓜。”这只瓜就是瘦了几圈的冬瓜,笔直笔直的一点都没有南瓜的圆肚子。
冀北回了个本来捂着脸本来很可爱,手一拿来就秒变金馆长笑脸的羊角辫小女孩,又加了句:“那我要看看长的随我意的小于清。”
他手一翻,发了一个一言难尽的小女孩表情。
冀北笑出声来,他觉得他的小于清用这些很逗的表情特别好玩,如果他只在网络上认识沈于清的话,他可能会觉得对方应该是个呆萌属性的小青年,顺手拨了视频通话过去,刚好看见那边的沈于清用拳头抵着嘴巴打了个呵欠。
“这么困啊,要不睡会去?”
“吃了午饭再睡。”说着抹了下眼角,刚坐下来连着打了好几个呵欠,生理泪水都掉下来了。
“叔叔怎么样?”
“他挺好的,明天能拆纱布了,休养休养就好了。”
“那就好,我这边的事也快整完了,我弄完去找你好不好?”
“太远了,你来做什么,我大概一个月后就回去了。”
沈有伟慢吞吞走出房门,听见儿子在跟人说话,也没去叫他。
沈于清看见了赶紧放下了手机,起身去扶沈有伟:“爸,你要去哪?”
“去个厕所,你在跟谁说话啊?”
“我朋友,他祝你早日康复。”沈于清搀扶着沈有伟走进了那个新盖出来的小卫生间。
“哦哦,那要谢谢他了。”
没挂断的手机面朝上放着,冀北只看到一个青砖有横梁的屋顶,上面有一个垂下来的淡绿色的大铁风扇,他记得沈于清闲聊时说过,他家有个风扇只比他小两岁。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恰巧过两天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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