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有愣了一下,季允疏远而略带有敌意的目光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他忍不住放低声音央求季允道:“季允,我们找一个地方坐下好好地聊一聊吧,好吗?”
季允闭了一下眼睛,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说:“不用了,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等等!”郑有连忙拦住转身欲走的季允,语速极快地认错,想让季允回心转意:“季允,我知道当初是我做的不对,但是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其实我一直都很后悔背叛了你,这些年我天天都在担心你会过得不好,一直想补偿你——”
季允猛地转身,打断了郑有的话,冷声道:“我过得很好,不需要你的补偿。我现在唯一想让你做的事,就是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季允!”郑有一脸心痛:“你对我真的就这么绝情?你难道忘记我们之前在一起是多么的幸福了吗?最近我经常会回忆起——”
季允被郑有惺惺作态的样子恶心得不得了,怒极反笑,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打断他的话道:“不,我没忘,我跟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都记得很清楚,需要我把这些在你老婆面前都说出来吗?”
郑有的脸顿时刷的一下变白了,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季允,我们有话好好说不行吗?你为什么非要把事情闹大了不可?”
季允冷冷道:“你不要倒打一耙,明明是你在纠缠不休,你要是不想让你的老婆和孩子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的话,就别再缠着我,不然的话,我的脾气你最清楚,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郑有明显心有不甘,但又被季允的威胁吓住了,犹豫着不敢有下一步的动作。季允早就看穿了郑有胆小软弱的品质,见状嘲讽一笑,毫不留念地转身就走。就只剩下郑有站在原地望着季允的背影,想追却又不敢追,模样可怜又可恨。
夏名臣问:“他们过得很开心?”
顾远点头:“对,郑有当时正在念大四,家里有点钱,已经帮他安排好了工作,所以他不用为自己的前途担心。于是他就带着季允把x市能玩的地方都玩了个遍,还一起出去旅游了好几次。当时季允是第一次来x市,无论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再加上他很喜欢郑有,所以不管郑有想干什么想去哪里玩,他都不会反对。我曾经听季允说过,他和郑有曾经遇到过很多有趣的事情,有一次他们出去吃饭的时候钱包被人偷了,郑有就被迫扣在人家店里刷盘子,直到季允回家拿完钱才把他救了出来。还有一次,他们趁高考刚结束,一起加班高中学生跑到了附近的一个高中校园里,结果季允成功蒙混过关,郑有却被看门的保安揪了出来,说他一看年纪就很大,郑有没有办法,最后翻墙进去的。因为这件事,季允嘲笑了郑有很久.......”
夏名臣听到顾远提到高中校园时,目光闪烁了一下,他打断顾远的话,问道:“那他们这三年一直都是像这样不停地玩乐过来的吗?”
顾远意识到自己扯远了,轻咳一声,回到正题,摇头:“这倒没有,季允前两个月还挺配合他的,后来等他的新奇劲过去以后,他就对这种只享乐不工作的日子开始感到不安了。他想出去找工作,又不知道自己没上大学能干什么,正好那段时间郑有喜欢带他去酒吧玩,他就看到了当时正在一家酒吧里做酒保的我,就主动问我能不能让他在酒吧里当酒保。”
夏名臣:“你答应他了?”
顾远摇了摇头,自嘲道:“我当时也只是一个打工的,哪有权利决定他能不能当酒保了,再说了,当时酒吧并不缺人。不过退一万步说,就算酒吧缺人,郑有也一定不会同意季允去当酒保的。我后来听季允跟我说,郑有原本的想法是不让季允去找工作,由他养着季允。不过季允虽然年轻,在这一点上却不糊涂,坚持要找一份工作来养活自己。郑有劝了他好几次也没办法让他打消这个念头,最后只能妥协了。他找了一个开咖啡店的朋友,让季允在那里当学徒,跟着老板学做咖啡。季允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接触咖啡这个行业,后来一步步走上了自己开咖啡店的道路。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当初季允和郑有分手的时候,还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小学徒,他在从跟郑有合住的房子里搬出来的同时把原来的工作也给辞了,一没有钱二没有地方住,最后是在我那个又小又破的出租房里住了好几个月。”
夏名臣没想到季允在和郑有分手以后会过的这么惨,听完后愣了愣,不禁开始心疼起季允来,与此同时,他对他们分手的原因更加感到好奇了:“季哥和郑有到底是因为什么分的手?”
顾远脸上露出不加掩饰地厌恶,轻蔑地撇了撇嘴:“因为郑有要结婚了。”
季允大步走在人行道上,在拥挤的人流中穿行。他的目光直直地射向前方,不带一丝感情,表情中还残留着一点没有化开冷意。虽然已经走远了,但是郑有向他示好挽留的话却还不停地在他耳边反复响起,像是某种带有强制性的旋律一般,听的他头一阵阵撕裂的疼。早在四年前季允就知道,郑有并不像他外表那样勇敢有担当,他骨子里其实是一个相当自私软弱的人,只会让自己过好,而不会在意他人的死活。
在发现了这一点以后,季允对郑有感到很失望,但是他更生自己的气。他气自己没有眼光,居然会被这样的人骗了整整三年,甚至还想着要跟他好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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