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接过,微笑道:“文公子有心了。”
此人很关心桑洛,也不知怀的是什么心思?
文伯仲道:“我与贤弟许久不见,本想找她叙叙旧,不曾想她竟如此不胜酒力。”
晋阳道:“许是白日里赶路累着了。文公子若是不介意……可以说与我听,待她醒来,我替你转告。”
文伯仲想了想,轻轻点头。
晋阳道:“如此……文公子稍等。”
将醒酒茶放在桌上,才掩门出去。
文伯仲带她来到花园内的凉亭,笑道:“公主可知我与贤弟是如何相识的?”
晋阳摇头。
在此之前,她从未听过文伯仲的名姓,更别说他与桑洛之间的关系。
文伯仲道:“大概七年前,在下被一位姑娘所伤,意志消沉,整日走鸡斗狗,无所事事。我二人因一坛酒起了争执,打了个你死我活。后来竟又因酒而惺惺相惜,故而结为兄弟,定下饮酒之盟。我二人一起同生共死闯荡江湖,几乎尝遍天下名酒,也算是福气不小了。”
他说话之时语调温柔,似乎很是怀念以往的时光。
晋阳不好插话,只有听着。
文伯仲顾向晋阳,眸光闪了闪,道:“当时贤弟苦恋她师姐而不自知,我比她虚长几岁,对女人有几分了解,故而提点其一二……就贤弟这气度,哪里会有姑娘不喜欢的?我本以为来日便可饮喜酒,不曾想却是听到二人劳燕分飞的消息,一个远嫁神剑山庄,一个情场失意远离蜀中。”
晋阳不知这文伯仲为何要给她说这些事情,只觉得他太多事,若是当初他不提点桑洛,桑洛或许并没有勇气向梦然表白,如此,也不会受伤了。不过,若是桑洛不受伤,便不会远走京都,更不会遇到她。
如此一想,只能暗叹。
文伯仲叹息道:“我与你说这些,并没有别的意思。依我看来,贤弟很是喜欢你,我希望你也能珍惜她。”
由白日里的迹象来看,桑洛被晋阳吃得死死的。桑洛入赘皇家,而上门女婿又诸多憋屈,加之他心目中的公主均都任性刁蛮,而皇家的公主哪里是好伺候的?他唯恐桑洛整日受气有苦不敢言,这才私底下找桑洛谈话。天不遂愿,桑洛醉酒早睡,他也只有拐弯抹角来提点晋阳了。
不过他瞧着这晋阳公主知书达礼,温柔贤淑,也不像是会欺负桑洛之人。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说上一说。
晋阳自然不知道文伯仲的小心思,微笑道:“桑洛既是我夫君,我自会对她一心一意,文公子不必担心。”
“那便好那便好。”文伯仲轻轻一笑,从袖中拿出一小壶酒,“这是贤弟最喜欢喝的无忧酿,我给她留了一壶,你交给她罢。”
晋阳接了,似笑非笑道:“文公子对她可真好。”
文伯仲道:“人生得一知己,实乃幸事,在下岂有不对知己好的道理?”
晋阳静静的瞧着文伯仲,见其目光清澈,似乎没有说假话,这才放了心。世间女子可以喜欢女子,男子自然也会喜欢男子了。她唯恐文伯仲对桑洛有心,而桑洛不自知,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桑洛能得文公子这一知己,也是她的福气。”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回到房间,醒酒茶已然凉了不少。晋阳尝了一口,温热。这才轻轻摇醒桑洛,让她喝了。
桑洛迷迷瞪瞪地喝完醒酒茶,问道:“这茶你煮的?”
晋阳故作不悦,道:“你的好朋友送来的,真是贴心得很。”
桑洛一听语气不对,瞌睡什么的瞬间醒了,解释道:“我与文伯仲真是朋友,你千万千万别误会。”
晋阳哼声道:“有个如此贴心的朋友,驸马真是有福气。”
桑洛叫苦不迭,道:“我在文伯仲眼里是个男子,可他喜欢的是姑娘啊。我跟你说,他前前后后总共喜欢过一十八位姑娘,均被姑娘抛弃。你说他怎么会对我……”
晋阳心中暗笑,表面仍是一脸不悦,蹙眉道:“你也说了,他被许多姑娘抛弃,说不定被伤狠了,转性喜欢男子。”
桑洛嘴角一抽,感觉额头都在冒汗,支支吾吾竟找不到话来反驳。文伯仲一直对她很不错,难道真的……?
不可能不可能!
晋阳见她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桑洛身子一抖。
晋阳眯了眯眼,将无忧酿放在桌上,道:“这便是你的好朋友留给你的,说是你最喜欢喝的无忧酿。”
桑洛看都不看无忧酿一眼,蹲在地上仰头瞧着晋阳,道:“公主你听我解释……我跟文伯仲真的清清白白啊,我们很少见面,真的!”
晋阳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捏着桑洛的脸颊,道:“我逗你的,傻瓜。”
桑洛哀嚎一声,额头抵在晋阳膝盖双手捶打着凳脚,恨声道:“有仇不报非君子,你……你给我等着!”
晋阳含笑道:“你本非君子,此话不成立,驳回!”
桑洛抬起头,满脸哀怨。
晋阳轻轻一笑,双手捧了她的脸,温言道:“我们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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泸州到蜀中已很近,快马加鞭半日便可到达。二人脚程不算太快,是以用了整整一日。
古人云: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晋阳也算长见识了。蜀道真的很难,她与桑洛行过一段路程,四周群山峻岭,她们走在一条架在山腰的石板路上。往下望是悬崖峭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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