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舒瑜洲最先错开目光,厉闵航的颤抖似乎打在了他心上一样,让他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他没有意气用事,这趟警察局如果不去,他会看不起自己。
他可以为厉闵航冲锋陷阵,可以为他杀人放火,但绝不会躲在他的身后。
“舒瑜洲!”厉闵航急了,舒瑜洲的倔强几乎让他发疯的口不择言了,“今天如果你敢走出这里,那就别再踏进厉氏一步!”
“哥!”吴超没想到厉闵航会突然说出这句话,急切的喊了一声之后,看到厉闵航那双噙满泪水眼睛,顿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厉闵航本人哭,他从小到大,好像没有听过。
舒瑜洲的一只脚刚踏出客厅门,只是顿了一下,迈出另一只脚的时候,虽然强压着,还是被乱七八糟的情绪堵的声音颤到不行,“好。”
心里虽然念着厉闵航是七分因为心疼他才有的震怒,才有的这突然的一句,舒瑜洲还是有种被扫地出门的感觉。
他真的如同丧家之犬一样,脚下一步大过一步,轻飘飘的,急不可耐的钻进警车里。
厉闵航脚下本能的跟着那个背影走了几步,停在茶几旁边,咬牙咬的腮帮子发颤,一脚踹在茶几上时,眼里那两滴泪也甩出来了。
一声巨响将茶几直接掀翻了,厉闵航捡起地上的枪就往外走,“给秦局长打电话,人要是少一根汗毛,我就踏平警察局!!”
吴超暗自打了个冷颤,不敢耽搁,二话没说,一边跟着厉闵航往外跑,一边打电话。
时隔多年再坐上警车,心里又别是一番滋味,舒瑜洲浑身一点劲儿也没有,百般心思都围绕在厉闵航的一颦一言上,还是撑出一个若无其事,平淡赏着路景的样子。
警车里安静的只能听到机器嗡嗡响的声音,像舒瑜洲的大脑,混乱无比。手指渐渐攥紧衣角,直到快呼吸不过来了,他才浑然记起来,这不是厉闵航的车,没人会习惯性的把窗户打开一个小缝。
到了警察局,没有料想中的漫长审问,舒瑜洲直接被关进了一间屋子里。
在警车上的时候,他没有心思注意观察那个安建军,所以也推断不出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有一点能确定,去别墅堵他这件事,就是那个容不下他的人还没唱完的戏码。
房间里除了舒瑜洲,还有三个人,年纪都大的差不多,顶多二十五六岁看到他进来,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兄弟,犯了什么事啦?”炸着黄毛的家伙走过来,踢了踢站在门口的舒瑜洲,“看你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泡人家马子被爆/菊啦?”
舒瑜洲元气大伤,刚醒过来就来了这里,他在想,可能是现在的模样有些弱不禁风,所以让这几个人像猫看到老鼠一样,迫不及待的想欺负一通。
视线扫过那三个人之后,舒瑜洲的后背倚在墙上,伸手抓了抓脑袋,扯出一个笑脸,然后猝不及防的踹在黄毛肚子上,一脚连带着后面一个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
“老子麻痹就是刚生了孩子弄死你们也是眨眨眼的事!都他妈给老子滚一边去!!”舒瑜洲以一种懒散的姿态靠在门上,双手状似无意的挡在腹部,喊完之后虚的够呛,但黑社会大佬的那股子气势硬是让他的强悍瞬间充满了整间屋子。
黄毛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舒瑜洲睥睨而阴冷的目光,硬是把到了嘴边的狠话咽进肚子里了,不管服不服气,他现在明智的选择躲到墙角去了。
坐在车里,厉闵航没有开空调,他需要这一路的冷空气把脑子里所有的剧烈起伏的情绪平复下来。踏进警察局,他需要把舒瑜洲完好无损的带出来,出了警察局,他需要把所有的障碍扫平。
在别墅他没有压制自己的情绪,七分真情,三分刻意,他需要把自己失控发狂的模样传到所有人眼里,一来摆出舒瑜洲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二来,要让内奸处在洋洋得意之中。
厉闵航脑子转的快,却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卑鄙无耻,无形中,他还是把舒瑜洲算计进去了。
到了警察局,厉闵航直奔局长办公室,推门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秦叔怎么回事?你连个副局长也压不住,跑我家闹腾去了!!”
“哎呦闵航,你这真的错怪叔啦,”秦强把外套脱了,松了松衬衫的领带示意厉闵航坐下,“这几天因为你吞并瑞恒和启方的事儿,上面已经找过我多少次了,这不,我刚回来,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你就来了。”
厉闵航看着秦强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把自己的咄咄逼人稍微收敛了一点,毕竟这个秦强给他办了很多实事儿。
“辛苦你了秦叔,我今天急匆匆的过来,有两件事,第一,把我兄弟带走,第二让安建军从元城消失。”
秦强一听厉闵航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这句话,就算他混迹官场多年,脸色也变了,“祖宗,你小点声音!那安建军什么来头你不是比我清楚吗,他之所以敢背着我去抓舒先生,不就是仗着没人敢动他这一条吗?”
厉闵航就知道秦强是这一套,不过也的确说的是事实,他担心舒瑜洲的情况,脸上闪过一阵不耐烦,“你就说你能不能办的了安建军,你办不了我来帮你办,但是今天我兄弟我一定要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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