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紫洲率领骑兵三百,前往敌营挑战。单俊远则率领三千精兵埋伏于常云山附近。
不下几个回合,敌军便被挑战激怒,看对方不过百十来号人,简直狂妄之极,便下令全军迎战。
双方部队转战数十里,直到东方鱼肚白,距离常云山二十里一处平坦的旷野之上,两军摆开阵势,敌军人数众多,形成四面包围之态。
“报……”
洪亮的声音在贤阳宫中回荡着久久不肯散去。
“我军已安全撤至氐道县境内。”
“报……”
“六殿下率骑兵三百挑战弋国军队五万,围困于常云山。”
消息一出,陛阶下的大臣门,各个面色不一,有的立刻露出喜色,那多半是孤氏党羽;有的满脸愁容,那多半是站在国家利益上去考虑的;还有的刚听到消息,面上一白,随后恢复如初,这肯定是私底下看不惯紫洲为人的。
细算下来真正担忧六殿下安危的人,是微乎其微。
“儿臣愿请一旅之师,前去支援六弟”淳于孤睿屈膝跪地。
这番话引得众臣议论纷纷,人心再一次被他俘获。
一直沉默的淳于风才回过神,威严的眼光扫视了一圈,声音顿时小了许多,最终落在跪地的淳于孤睿,才缓缓开口:“朕不在的日子里,所有的事交给二皇子与丞相打理。”
殿中百官皆是一愣,皇帝这几句话的意思是——御驾亲征。
第20章 第二十章
经过通传后,淑妃进了御书房,见淳于风正在埋头批阅奏折,她拖着梅花曳地裙上前见礼。
淳于风并未停下手中的事情,眉头紧锁恨不得立刻将桌上堆积的奏折处理完毕。
“陛下,真的要亲征吗?”淑妃心知此刻若打扰皇帝会有什么后果,但仍是拗不过自己非要得到答案。
淳于风批完一本奏折,紧接着又批另一本,很久才回:“若是为此事而来,那便不要多言了,朕是必须要去的。”
闻陛下的语气还算平静,淑妃稍稍放心,忙道:“即使陛下现在赶去,那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的。”
话方落,淳于风蓦然抬起头,淑妃才惊觉他的双眸已是赤红,想必是过分压抑的后果所致。他一扬唇,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语气怪异的问她:“不去?难道让朕在皇宫中等他的死讯?”
淑妃被他突兀的一笑骇的心中一阵战栗,来时准备的话全部梗在喉间,咽至腹中,当下踌躇难决之时,听见淳于风又道:“若无其他事,出去吧!”
淑妃闭了闭眼,心中暗下决定,方屈膝跪地,美丽的双眸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坚定的问:“陛下是否还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淳于风猛然将手中的毛笔掷出,墨色的汁液溅了一地,喝声道:“朕要做什么何时轮到一个女人干涉?”
“请恕臣妾斗胆,臣妾不是要干涉陛下的私事,臣妾是真心关心陛下,深怕陛下……”淑妃略一迟疑,最终垂下视线,“深陷其中,却还不自知。”
淳于风听了这话只觉得神思一阵恍惚,胸口如同被碾轧了一下似的,疼痛似绞,耳畔间不住的在回荡淑妃的那句深陷其中不自知的话,他一直隐忍在心底的爱,并非父爱,原来旁人早看的明白,他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
淑妃抬眸瞧了一眼淳于风,见他如此光景,更加确定心中所想,于是破釜沉舟道:“陛下是不是早已将嘉德皇后忘得一干二净了。”
“淑妃!”淳于风断喝,脸部的线条在听到那个名字骤然绷紧,眯起双眸:“谁给你那么大的胆子,跑到朕这来说这些话?”
淑妃顿了顿,佯装坦然道:“是臣妾自己说出心底话,无关他人。”
淳于风如鹰鸷般的黑瞳盯着地下的人许久,沉下声音道:“朕今日不想被任何事情耽搁,这些话朕当淑妃什么都没说过,也不想追究任何人,给朕滚回你的寝宫!”
淑妃咬唇犹豫了一下,低低的道:“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不该说的臣妾也说了至于结果还是要看陛下自己的抉择。”道完便俯首欠身行了一个告退之礼。
出了御书房后,她远远望着一座座巍峨起伏的宫殿,视线停留在青鸾宫的一处,想起那个孩子,回忆着有多久了?那样隐晦暧昧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持续三四年了吧。
这几年来的日日月月,点点滴滴间渗透骨血,再发觉时那个孩子已根深蒂固的扎进陛下的心里,照此看来如果那个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只怕陛下……
淑妃不得不承认皇帝变了,那满目的痛苦之色,即使他亲手害死赵灵璇的时候,也不曾有过。她不得不去相信那荒唐的猜测,陛下竟爱上皇后与那个人的孩子。而那个孩子身上带着血债,怎么可能对陛下付出真心,到那时必然伤害到陛下,结果可想而知,看来自己要有所行动了,或许让那孩子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淑妃的思绪婉转,飘至二十年前的一个冬天。
一场大雪将整座皇宫镀上了一层白色,望帝殿中忙碌的宫人穿梭不息,面容紧张。
“夫人再用力一点,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
床榻旁的宫女焦急的鼓励着。
“陛下……陛下”女人的手盲目的乱抓。
宫女生怕她抓伤了自己,忙握上去安慰道:“夫人放心,陛下在外间等着呢。”
女人连吸了几口,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只听一阵孩子的啼哭声,胎儿降落。
“是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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