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国使臣登时便愣了,本想开口说什么,可是念起之前自己在朱雪槿与夏王面前,一再发誓说过,这封信是他与世子同时读到的,这个时候,说什么似乎都已经成为徒然;蜀国使臣心一横,唯有后退一步,却依旧不认输,道,“夏王,这定是有心人陷害!我蜀国世子颇得大王宠爱,又是王爷的独子,怎会……”
“颇得蜀王宠爱?”朱雪槿笑了笑,对着夏王拱手道,“父王,有件事情,是雪槿昨日得知,有必要告知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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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隍庙在夏王宫的西北角,而文渊阁,则在夏王宫的东南方向,两个人默默无语的走了很远,就这一路,足够阳和煦回想起两人从初识,一直到各安天命。终于抵达了文渊阁之外,两人一道过了文华门,经文华、主敬两座宫殿之后,文渊阁才开始显现真身。
夏国十分注重诗气华,所以文渊阁建造的十分奢华与庞大;朱雪槿这可是第一次来到夏国的文渊阁,只不过这会子她一心念着自己所想之事,倒是没什么心思来回观摩;直到与阳和煦寻到了隐藏在一干书架之中的阳玄圣,她福身问安的工夫,阳玄圣还有些讶异,打书堆里抬起头来,也直言不讳的问朱雪槿道,“大皇嫂,这紧要的关头上,怎的来了这文渊阁?”
“刚刚听闻八皇子说,四皇子与蜀国世子十分熟识,甚至交心,”朱雪槿说着,也直入主题,道,“雪槿来此,是想问一问四皇子,蜀国世子在蜀国王宫之中,地位如何?”
“我也觉得此事颇为蹊跷了,不过最近事物缠身,实在抽不出时候去寻你,”阳玄圣说着,放下了手中书本,认真的回朱雪槿道,“世子为人温和有礼,又是个极孝敬的;不过他身子从小就弱,王妃又因诞下他而亡,王爷与王妃向来伉俪情深,所以王爷一直未再纳妃。不过也因此,王爷终日惶惶,终于在几年前,迷上了罂粟粉。”
“罂粟粉?那是什么东西?”朱雪槿生在神州大地东北方的辽国,自是从未听过这样奇怪的东西。
阳玄圣叹了口气,道,“罂粟粉,是由毒花罂粟提炼出来的一种粉末,人吸食过后,可能会产生这样那样的幻觉,且能够让人有十分轻松之感。可以说,对于王爷来说,吸食了罂粟粉之后,便可以忘却一切烦恼,所以,他迷上了此物,也唯能在吸食罂粟粉之后,他才能够短暂的与已经逝去的王妃相聚,说来,也是可怜之人。”
“既然罂粟粉这样好,那吸食就是了,又有何不可?”朱雪槿还是不明白,阳玄圣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开头我说过了,罂粟是毒花,此物若长时间吸食,不止会上瘾,还会有极大的依赖感,且人会越来越瘦,越来越憔悴。再者,罂粟粉产量稀少,又极为昂贵,即使是贵为蜀国的王爷,可渐渐的,随着他对罂粟粉的需求量变大,罂粟粉却供不应求。食罂粟粉者,若得不到,便像变了个人一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只为发泄。所以,王爷在持刀几乎屠尽整个王府的人之后,被蜀王关押起来,日日夜夜在牢中备受摧残,可世子,却什么都做不到;他能够探望王爷的时候,也唯有在年节之时,可每次探望,煎熬的不止是王爷,还有他。”
阳玄圣再三摇头,似乎又念起了蜀国世子对他说这些的时候,那种无助又恐惧的眼神,“大皇嫂,或许你不明白那种绝望,不是感同身受之人,都永远无法体会,那是怎样的绝望。”
“所以,这一次世子死在了辽国使臣所在的东所,关于这件事情,四皇子怎么看?”朱雪槿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答案,可是,她还是想听听阳玄圣的想法;毕竟,在她看来,夏王的这些皇子之中,论武,阳寒麝自是无人能及;可论智谋,阳寒麝的确不及这个一直收敛锋芒的四皇子阳玄圣。
“唉,”阳玄圣摇着头叹了口气,方才道,“既然大皇嫂这么问了,自然心中也是有数。我也听闻,世子这次前来,曾与辽国使臣起过争执,且句句刀光剑影;且这一次前来,他与我并未相见,想来……是抱着必死之心吧。不用说,他该也是自己投河致死;若他一死,便不用再承受这样那样的痛苦,且死在东所湖中的话,还能为蜀国做些贡献,挑拨辽国与夏国的关系。大皇嫂,我这般猜测,可是与你的不谋而合?”
望着阳玄圣投递过来的眼光,朱雪槿却摇摇头,道,“雪槿觉得,事情远不止这般简单。若当真如四皇子所言,那蜀国世子已经忍了这些年,何故就这个关键的时刻无法继续忍耐了?”
朱雪槿的话确实也在理,阳玄圣想了想,摇摇头道,“我所知道的,已经悉数告知;该如何处理,大皇嫂,这一次,就看你的了。”
“嗯,多谢四皇子。雪槿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行告辞。”朱雪槿对着阳玄圣与阳和煦拱手,后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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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些之后,在夏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下,朱雪槿继续开口,对着已经带了一副苍白如纸面孔的带头蜀国使臣道,“使臣大人,恐怕这位世子不但并非是受蜀王宠爱,他此举此行,是为了那因罂粟花而被囚禁的王爷吧。南烛已经检验出,世子身体非常弱,饶是一直以药物支持,也活不过而立之年。而若能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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