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已经到了现在的地步,为什么你还想知道?你竟然还能思考吗?”
我摇头。
许普诺斯转头,对我微笑。
我只觉得他在日光下,很美。事到如今,我已经被僵硬的血冻住了灵魂。而在凝固的深冰之下,总有什么试图打破桎梏。我的思维混乱,僵硬,且昏沉,但是我依然试图询问,我想找到一个真相。那真相不一定是爆炸的起因,不一定是血腐病的来源,也不一定布莱兹的尸鬼复生的原理,甚至不一定是我活着且思考的原因,但是,我试图找到的真相必然和许普诺斯有关。爱吗?yù_wàng吗?不是,我想,我只是试图找出自己沉迷他的理由,以及,戒除他的方法。
许普诺斯用手按着我的脸,直视我那疲惫得几乎要闭合的眼。
“你是我见过的第四个被血腐病感染,却依然保持理性的人。”他说。
“第一个是布莱兹?第二个,第三个是谁?”我的眼皮挣扎着,在倦意和求生欲之间挣扎着,我知道,一旦我睡去,就再也不会醒来。我会真正变成行尸走肉,失去灵魂。
“布莱兹是第三个,但我没想过他还能活过来。”许普诺斯冷笑了一声,“呵,也许是他对权利过于迷恋,甚至超越了死亡。”
“第一个人是你?身染血腐病却丝毫没有异变的征兆?你食人饮血然后变回了人类?”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
“布莱兹才家族的人才喜欢那样。他们觉得食用自己的敌人的血肉是一种威慑,一种享受,但其实那只是满足他可怜的虚荣心罢了。噢,他可怜的虚荣心,可怜的yù_wàng。也正是它们,竟然救活那可怜的家伙。”
“那你呢?那我呢?”我的视线……渐渐出现重影……
“我也在寻找那个答案,我其实并不完全了解它。”
我僵硬了一下,然后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我听过的最可怜的笑话,反差的感情赶走了几分疲惫,“所以你到底是从哪里带来的这些该死的怪病和邪术。”
“在南方的某座城市,我有一位挚友,他是炼金术师。我和他谈过很多关于永冬城的事情,腐败的政治,互相夺权的城主之子,野蛮不开化的居民,还有无尽的战争和恶劣的天气。我们想着,这地方真是无药可救。”
“你他妈才无药可救,你这魔鬼。”
“如你所见,我是个自私的魔鬼。我把我和他制造的血腐病之毒从遥远的南方带回了永冬城,把他献给了争夺永冬城继承权的布莱兹们。人性是多么有趣的东西,我私下给了他们每人一份,最后他们竟然互相毒害了全部。为权利与yù_wàng而疯狂地家伙,互相毒杀。老城主,他们的生父,我母亲的新夫,竟然把这罪名推到我头上,哈哈,你真该看看那老头气急败坏的样子,他死也不相信他的好儿子们会对亲兄弟下手。”许普诺斯笑着,却皱着眉头,他笑得真是憋屈。
“所以呢,那个倒霉的布莱兹其实是你兄长?最后他们都死于非命?”
如果这里有酒就好了,我想,我们可以像说笑话一样,把这些惨烈的憋屈故事好好整理一下。但是没时间了,我快死了。我好困,真的好困。
“炼金术师的冰晶石能将某种矿石变成具有极大能量的金属,加上红锈,引燃物还有附带魔力的压缩剂,我们用它们制造那种炸药,我们称之为‘屠城之光’。很壮观对吧,特别是在冰上,它们的威力会倍增,它们爆炸的时候会剧烈地闪光,威力足以屠城。杰夫·本特利把那些炸药藏在给你的‘过路费’中,放在你的高塔下的仓库里面,就在那些装着金银器的贡品中,而我留下是为了点燃它们。虽然我们在你们的人中有些间谍,但是我不会相信任何人,除了我自己。”
有趣,如果我能鼓掌,我一定为这些家伙鼓掌:“真是太魔幻了。杰夫·本特利和你是共犯?你们老早算好要玩死我?”
许普诺斯说:“我本想借你之手灭掉布莱兹?再一次性解决掉你们,谁知道他的意志竟然如此强大,那样卑微的愿望竟然能超越了死亡。生命是有趣的东西,死亡之下的生命更是如此。”
“你还能谈生命?把那些布莱兹引到我的领地,一口气剥夺所以生命?”我咬牙切齿地反问。我想,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我是如此地……迷恋他。
许普诺斯的言语没有半分感情:“不,其实我只是真的为了让你带我逃出去,你相信吗?为了你,我的间谍竟然想弄死我,甚至没有给我准备补给和马驹。所以我回来了,不是被你的人抓到,而是自己让自己被你的人抓到。说真的,我可不在乎你怎么样,你注定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你改变不了我,也留不住我。”
“那你为什么不把我放到那贼窝里炸成灰。为什么要让我被感染,让我这样死去!”
接着,许普诺斯说了一句我至今不明白的话:“我倒是真想谋杀你,你以为我对你还有什么感情吗?那只是习惯性注视而已。但是你现在还活着,真是个奇迹。”
我不明白,我神志昏晕。
今天太阳真大,想把雪原烤化吗?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白化了,我还是败给了疲惫。
只是被疾病束缚的我的灵魂,还是渴望知道那个答案。
为什么我为此着迷,世界上除了许普诺斯,我再不愿看清别的东西。
我想,我不得不接受一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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