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王熙凤要开了大库提林妹妹的箱子,怕她扣着不给掉了脸面,只是简单的应付了几句,又说是老太太应下的。
王夫人心尖上的血都要扣出来了,她出了名的吝啬,哪里舍得吞了东西再吐出来?
顿时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还是王熙凤死死掐了人中这才缓过气儿来。王熙凤好说歹说,又劝慰了半天才让她松了口。到她离开时,王夫人还在让小丫头给她抚着胸口顺气儿。
等到晚间贾琏到外头办完了管家跑腿的事儿,两人枕在炕上一处说话,王熙凤这才把晌午贾芸跟老太太顶起来的事儿学给贾琏听。
满以为贾琏会埋怨自己几句,不叫她拿钥匙。谁料想张嘴来敲打她务必要把林妹妹的东西原原本本的送过去,不管她要的不要的,一样儿都别给少了。
王熙风呸了他一口说道:“我在娘家时什么没见过,还能缺少她的。现在你才知道还有个林妹妹?”
贾琏自知说的话让她误会了,补充到:“该死该死,说错话的不是。”
“哼,我时常得了空会去看看她,算起来跟她还是亲的。自然不用你这个爷们费心。只是刚才从太太那回话儿,话里间还是不愿意把箱子拿出来呢。”王熙凤在贾琏的耳边悄声说:“你可不知道今日贾芸把老祖宗都气成什么样了。哎,太太还当我不好。”
贾芸溜溜的眼睛转到王熙凤身上,挑着下巴用大拇指来回轻触,红丹丹的嘴,火噜噜的性子。
“知道你难做,可这个家里除了你还有谁能担着这个担子。谁不知道西府的琏二奶奶是最能干的。”
王熙凤轻哼了一声,扭过脸:“你爷们在外面不管府里头死活了?”
贾琏知道她定是还在说白天的事,又担心王熙凤的刀子嘴得罪了贾芸,想了想才说:“贾芸的为人我瞧不似蛮不讲理的。如今这样我看也都是咱府里给逼的。如今别人我是管不了,我只管得了你莫要跟他对着干。”
“怎么?他还成皇帝老子不成?哼,当初我让你多顺着不是,若是能帮上一点,你今儿就在朝上站着了!”
贾琏慌忙捂着她的嘴,四下张望了一下才说:“我听说他如今不但是万岁爷的红人,还是心腹。年前那么一大出阵仗,最后老圣人和当今为什么毫发无损?”
王熙凤不知其中原因,只细听着。
“你别给别人说,还是贾芸带着一对人马千里迢迢的救了驾!不但救了当今,听冯将军的门人说,还救了老圣人!只是一趟帮着当今扳倒了废太子水絮。你要是皇帝你能不把他当做心腹,能不人前威武的惯着他?你可知道四十万大军是随时能把京城推倒的兵力,皇上这都信任他特特的给了兵权。”
王熙凤只知贾芸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当今明王。哪里知道这么多沟沟坎坎,一下听说了吓的捂着胸口半天没说话。
“所以我告诉你,在贾芸跟前儿,特别是卜夫人跟前绝对要小心担待着。别坏了事儿。我也自然不用你操心。”
“可是咱府里...贾芸原来的探花还有举人的籍...”王熙凤不敢想。
“眼下贤德妃还受宠,眼看迎春也要进去了。我估摸这意思是暂放下了。”
“呸!做了那么多龌蹉事儿还指望半夜没有鬼敲门?”
贾琏哎了一声,搂着王熙凤躺下了。只是有些庆幸当初听了王熙凤的话对贾芸礼仪上都还过得去。
☆、no.48
庭院深深深几许, 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明王府原是前朝皇帝的宠臣师太傅的府邸,连同师太傅的独女都是貌冠一绝的才女。一应的雕梁画栋,房厢游廊。兽面衔吐,桥上有亭。无一处不精细的设计。再经过贾芸以‘未来人’的角色重新加以润色,整整花了一年多才逐步完工。
卜夫人特意将黛玉安排在自己院子旁边的秀玉苑。那里荷池曲径, 小桥流水, 杨柳低垂, 如画美晨, 更有一番江南的别致。这正是师太傅为自己的女儿请了无数的工匠花了众多心血建造的牡丹苑。
黛玉初到时,眼花缭乱又不好意思到处看。只是紫鹃眼睛上下看不过来,拉着她不停的问, 江南是不是就是这样?
卜夫人只是笑着领着她们往前走,只说让林黛玉自己给院子起个名字。也没说这院子的由来, 黛玉心里知道定是府里的精贵的地方了。哪里像那浣纱橱...
黛玉只觉得自己的手被卜夫人握着紧了紧, 手心里带着不少茧子, 但依旧温暖十分, 像极了母亲的手。
“好孩子,这就是你的家。”卜夫人猜到她定是有些不惯,温言说着:“你母亲说你最是喜爱读书了, 我就没让人把后头卿月阁收拾了。里头存放了好多书籍字画,还有些难得的书,我是不懂的。只是你哥哥说你见了定会喜欢,我也就那样放着了。”
黛玉又是一暖, 握着卜夫人的手说:“倒是让干娘费心了。我母亲泉下有知...也是欢喜的。”
“这你就对了。”卜夫人点着林黛玉的鼻子笑声说:“我这院子只给自己闺女住的。不求你唤我母亲,你只知道你是我女儿就好。”
黛玉一听,眼泪涌出眼眶,抱着卜夫人说:“我自是愿意,只是怕...”
“有我和你哥哥给你撑腰,你怕什么?”
“...”林黛玉抬起头蕴着泪水就是不说。
紫鹃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心酸难耐,她自是知道自己家小姐恐怕是被人欺负很了,于是走到前越礼说:“定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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