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知县终于发威。
于是在坐的人人自危。
都在盘算,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柄,落在这徐茂先的手里,幸好徐茂先处置了黄捕头后,并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
看来只要配合徐茂先站稳柳城县,以前的事情可以概往不究,一些屁股后不干净的人,悄悄地抹了把冷汗,顺便长出了一口凉气。
自从黄捕头被宜阳府巡司带走,典狱杨忠奎手里的茶杯,就一直在茶几上转动,他再也没有抬头的勇气,放在以前简直不可能的事。
一个多月前,恶意缉拿徐茂先的三名捕头里,黄牧便是其中之一,别人也许没注意到,此刻的杨忠奎已经开始哆嗦了。
因为这种拿活人祭刀似得警告,太过于吓人了
此时,所有人都在仰视高位上的新任知县,徐茂先!
这是明显的杀鸡儆猴,以后还得小心点。
一直在喝茶的柳温,终于放下杯子,目光落在徐茂先身上,有点意味深长的感觉。之前自己算是做足了准备,过程不发一言,搞掉黄牧的这笔帐,怎么也算不到自己头上。
其实黄牧他早就想动了,只是一直没有这个机会,柳城县典狱杨忠奎与这个黄牧,向来是一个鼻孔出气,从不把自己这个老县令放在眼里,徐茂先这次算是彻底得罪了杨忠奎,但有自己帮衬也没什么。
接下来,徐茂先又把各种治安和修渠的事,摆到了台面上。
治安问题志在必行,这事向来由典史杨忠奎处置,大家都不太在意。管呗,查呗,反正柳城县别的没有,土匪无赖要多少有多少,把杨忠奎累死才好,大家不用在受他的冤枉气了。
反倒是听说徐茂先要在柳水河,与永定河之间修条导水渠,众人又一次被这个想法,给彻底震呆了。
古时有个隋杨广,今朝有个徐茂先!
修运河劳命伤财,但修渠就不一样了,但问题是银子呢?看来他还不清楚,柳城县不仅百姓穷,府衙更穷的事吧?
奇思妙想有些太不现实,如天马行空般虚幻飘渺。众人无不在心中暗自嘀咕,这徐知县还是太年轻。
徐茂先没有理会这些人惊异的表情,只是淡淡地问了县吏司蒋华山一句:“蒋吏司,我柳城县银库里还有多少存余?”
蒋华山也被刚才的气氛给压抑住了,连大气都不敢喘,听到徐茂先点名,诚惶诚恐地露出一丝惊慌,随后摇了摇头:“回大人话,银库里只有只有碎银不足五十两,连俸禄都发不出,更别说多余的钱了。
徐茂先心里有了数,冷冽的目光环视堂下,扬声道:“柳城县的现状,你们自己心中清楚,修渠的事势在必行,既然银库里没有钱,那我们就去上峰讨要。银子的事,由我负责,人力物力上的事,由柳县令亲自来抓,望大家极力配合,真心实意为我们柳城县百姓,做出有意义的贡献。今日到此为止,都散吧!”
卑职告退----
经今晚一役,柳城县官场上下,在徐茂先的面前无人再称下官,默契的一律成了卑职,这便是官威所带来的效应。
上古南林仙境有只神鸟,十年不鸣,一鸣惊人;十年不飞,一飞冲天!
徐茂先要的就是这种憾世的效果,今天借看地形的机会,将黄牧在望溪村的劣行公诸于世,并一举拿下了黄牧,送其赴黄泉。
初到柳城县的这段时间,徐茂先收集到了大量证词,正准备放手一搏,给这些麻木的杂役敲一敲警钟。谁也没想到,就在前几天夜里,徐茂先收到了关于黄牧,这些年所作所为的一些证据。
真可谓是天助我也!
黄牧已经是过去式了,也达到了徐茂先想要的预期的效果,大网捞小鱼,除掉恶吏还能撼动他人,就比如典史杨忠奎,以后绝对夹着尾巴做人。
不过,徐茂先到现在还没有明白,到底是谁将这些证据,垫在自己枕头边。
此人借自己的手,除掉黄牧,又会是什么目的?此人的动机是什么?书案上自斟一盏茶,徐茂先清吮一口。
一个小小的柳城县,还真是庙小妖风大呀,争权夺利之辈,果然遍地都是
据徐茂先猜测,此人极可能是两衙内部之人,否则不可能对黄牧的事,如此了如指掌,且又能出入自由,连潜入自己的卧房都无人察觉,由此可见一斑。
可惜推敲许久,徐茂先始终无法肯定,到底是哪一个人所为。于是心里坦荡处之,想不通就不想了,爱谁谁吧,反正对自己有利就行。
这次训话,落实了两件大事,徐茂先责无旁贷挑起了担子,将开渠银两筹备的重任留给了自己。柳温则率整个县令府衙人员,四处做百姓的动员工作。
修渠引水是一项重大工程,甚至需在占据大片良田,还有征劳役的调配,这些都要柳温去落实。至于关于柳城县治安问题,徐茂先决定暂时缓缓,等修渠工程的款项落实之后,再抽个时间,责令典狱司配合来次清剿。
谁想此念头刚冒出来,衙门外便传来一阵吵闹,隐隐还听见有人哭喊。徐茂先皱着眉头,什么人又闹到衙门来了?这些天,可没个清静的时候,三番五次的总有人前来叫屈喊冤,又不知道是那个外地人,倒霉被地痞欺辱了。
徐茂先从后堂出来的时候,刚好碰到柳温走出衙门,两人隔着一条街点了点头,心照不宣地向喊冤者而去。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坐在地上抹泪喊冤,周书才和老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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