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刘甄有些坐不住了,那官纹玉牌去了何处他是知道的,苍翊此时根本不可能拿的出来。
当事人倒是面不改色,悠然地喝着茶又将茶杯放下,坦然道:“令牌,不在我这。”
“姐夫你看到了吧,他拿不出来,他就是冒充的。”自己的话得到了证实,林慷越发有底地闹腾起来:“你快把他们抓起来,我要报仇。”
杜蔚忐忑的心情缓了缓,惊惶的神情也收了起来,不过他也算是稳重,并没有贸然发难,但脸色也有些难看:“冒充朝廷命官可是杀头的大罪,阁下是否该给本官一个解释?”
“刺史大人误会了,我们……”
“刘大人无需多言。”苍翊见刘甄想要站起来辩解,出声打断他,自己站了起来,走到林慷面前道:“我想请问这位兄弟,若我不能证明我就是朝廷钦史,你打算要如何对付我们?”
“如何对付?哼……”林慷越过苍翊看向他身后依旧淡然自若静坐的白衣男子,眼中垂涎之色尽显,碍于自己姐夫在场也不敢太过张扬,只道:“反正你们犯的也是死罪,但我不会让你们痛快的死,我会让你们……”
“林慷,住嘴。”杜蔚也不是傻子,看刘甄的态度和苍翊他们处变不惊毫无惊慌的样子,他本能地觉得不安,不敢再让林慷继续说下去,皱眉沉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苍翊有些惊讶,这杜蔚竟不让人将他们都抓起来,行事谨慎似乎不如他所想象的那般不堪,不由笑道:“我等并非冒充,是刺史大人不信……”
“你连最基本的身份证明都没有,还想狡辩。”林慷是认定了他们就是假的,理直气壮道:“说,你们到底是何目的?”
苍翊已经连视线也吝啬给于林慷,只浅笑着看着杜刺史,意味不明。
“来人。”见他迟迟不语,许久的僵持让杜蔚心生烦闷,朝门外喊了一声,不一会衙役们便冲了进来将正厅团团围住,却仍未动手。
林慷见姐夫做事畏首畏尾,直接冲衙役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这冒充钦史的几人都抓起来。”
衙役们不敢贸然动手,下意识征求杜蔚的意见,杜蔚仍在犹豫不决,苍翊已经替他做了决定,守在两边的妙风妙云二人,化成两道黑影在衙役间穿梭而过,也不见她们如何动作,待她们再次显身时,只听得一阵“当啷”“当啷”的声响,衙役们手中的兵器哗哗落了一地,而杜蔚和林慷的脖间,已被架上了两柄锃亮的长剑……
“大人……”
“姐夫……”
杜蔚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吓到往后倒退了几步,脖间的剑却是穷追不舍,他视线片刻不离剑身,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剑锋割破了脖子:“你……你们好大的胆子……”
“姐夫救我……姐夫……”林慷的惊惶比杜蔚更甚,他早便与死神擦肩过一次,如今又再次被冰冷的长剑抵住了脖颈,好巧不巧还是之前受伤的同一位置,他浑身被死亡的恐惧笼罩,只顾着找人求救,却没注意到杜蔚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杜蔚浑身发颤,听着另一旁的呼救,眼角余光瞥着茫然无措的一众衙役,强自稳了稳心神道:“你……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就算杀了我,也逃不出这刺史府……”
“为何要逃?”苍翊轻笑:“刺史大人既说我们是冒充的,大人觉得我们是如何冒充,目的又为何呢?”
杜蔚一愣,经苍翊提起才想到这一遭,以他们的衣饰妆容不可能是缺钱,而随行护卫身手如此厉害,他们的身份也必然不容小觑,既如此,他们不为财不为权,冒充这个钦史,又是为了什么?
苍翊注视着杜蔚那张阴晴不定的脸,不愿与他们多做纠缠,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块玉质的印章,举到杜刺史眼前:“刺史大人可识得此物?”
“这是……王,王印?”杜蔚看着苍翊手中那四方玉印,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死盯着眼前的印章,反复确认,只觉得心脏漏跳了几拍,再顾不得颈间的威胁,瘫软着跪了下来:“下官该死……”
“现在刺史大人可信了?”
“下官罪该万死,是下官有眼无珠,冒犯了殿下,请殿下恕罪。”杜蔚头也不敢抬,他突然很庆幸,方才还没有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苍翊拿出的是皇室专用的王印,印章上体由玄色璞玉制成,四周雕刻着龙纹以宝石镶嵌,精美非凡,而在玉印底部则是由纯金打造的缕空雕刻着四个字“翊亲王印”,是属于苍翊的私印。苍翊淡然地将印章收了起来,看了看地上跪着的杜蔚和另一边已经不再叫嚣的林慷,转身回到了主位上坐下。
没了兵器在手的衙役最是不明状况,只得跟着刺史大人一道跪了下来。刘甄亦然行礼,盯着上首的人欲言又止,斟酌了半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林慷在看到那块印章时就已经觉得事情不对,他不知晓那代表了什么,听杜蔚对那人以殿下相称,才意识到他们竟是皇室中人,那他垂涎的那位白衣公子又是什么身份?想起自己说过的那些话,林慷只觉得背后冷汗直冒,一声也不敢吭。
厅内的气氛又变得沉重,苍翊自坐下之后便不再说话,若无其事地端起茶杯轻抿,良久方道了一句:“刘大人先起来吧。”
“是。”刘甄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却不敢再坐下。
不多时,在杜蔚和林慷情绪临近崩溃时,门外有动静传来。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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