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十八暗卫震惊的视线和衙役们疑惑的视线一一落在南宫若尘身上,苍翊也缓缓挪步找到他的身旁,却一句话也没问,无声地给他支持。
“早就听闻离洛国翊王爷颖悟绝伦,聪明绝世,今日一见果然所言非虚……”
“他呢?”南宫若尘冷声打断,目光不转,向来温和的脸上此刻却布满寒霜,冷得人发颤。
那人面色微僵,像是不肯告知,刻意道:“四皇子说的是何人?”
南宫若尘知他刻意故而不应。苍翊心中却已经开始乱了,直觉告诉他瑾竹要找的那人与他的过去有着莫大的关系,自己所不知道的,他从不曾告知的,他在月华国的过去……
☆、故人
院子里鸦雀无声,南宫若尘目光不转,在所有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下,隐在一众衙役里的一人将头抬起,伸手将脸上的一层薄翼撕下,一张眉如新柳的清俊面容映入视线,一身衙役的服制映着这张脸显得有几分别扭,而这些此刻已经没人在意了。
“将军……”冒牌的刘郡守见此举动,忙上前想要阻止。
那人不理会,朗目直视着南宫若尘,仿佛眼中只他一人,缓步靠近道:“四皇子,别来无恙。”
“……郑将军,别来无恙。”
那人听到他的称呼神情微怔,继而释然,笑道:“你早知是我?”
“猜测。”在山下村遭遇刺杀时,他便想到了。
又是沉默,那人似乎知道他若不说话,南宫若尘一句也不会多言,顿了半晌沉吟道:“五公主……如今可还好?”
“……”两人对话,却谁也没有见礼,南宫若尘看似淡然如常,瞳孔却是一阵紧缩,眸底寒光又起。
苍翊凤眸低瞥,恰好看到他缓缓攥起的双拳,蓦的心中一紧,不禁伸出手将其紧紧握住,手背被温热覆盖,南宫若尘不由低头去看,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了下来。
苍翊若无其事地接过话头:“安和公主如今贵为二皇子妃,自然再好不过。”
两人旁若无人地举动被对面的人清晰地看在眼里,那人神情微变,视线转向南宫若尘身旁的人,沉声道:“翊王爷,久仰了。”
听起来毫无波动的言语莫名带着些许挑衅,苍翊面色一沉,抬眸看了一眼,不作理会,看向身旁的人问道:“谁?”
“……郑允之子郑娄生。”
南宫若尘应得淡然,听在其他人耳中却如一声惊雷炸响,方才还颇感游刃有余的暗卫们忽然如临大敌,瞬间提高了警惕。
郑娄生面上异色闪过,眉头皱起,似是没料到南宫若尘会真的对苍翊坦然相告,突闻一声轻笑:“月华国的人,来我离洛,有何贵干?”
暗卫却不敢如苍翊这般轻松,月华国当朝太尉郑允之子郑娄生,年纪轻轻便已是一品骠骑大将军,他父子二人掌控着月华国几近所有的军事力量,这样的人物却出现在这小小的边州郡城,冒充郡守接近离洛国亲王,到底有何目的?
郑娄生对苍翊质问的话笑颜相对,忽然轻掀袍角朝着南宫若尘跪了下来:“微臣郑娄生,奉月华国国君之命,寻四皇子回国。”
“……”身旁的气息明显一滞,被握住的手被突然加重的力道捏得生疼,南宫若尘无奈轻叹,轻轻回握,又猛然被人一拽,苍翊已将他拉到身后,自己站在了郑娄生的身前。
“奉国君之命?你可有圣旨文书?他国一品大将军私自潜入我离洛境内,可知会了我离洛君主?冒充朝廷命官,残害我离洛百姓,依本王看,大将军此举,只怕是要故意挑起两国争端,兵戎相见吧?”
“你……”
冒充郡守的人辩驳的话被郑娄生制止,挑起两国争战的罪名太大他自是不会认:“翊王爷此言怕是不实,王爷方才也说过,凡事都得讲证据,两国征战总不能凭王爷一言就轻易定夺。”
至于这些个证人,要毁尸灭迹费不了多少功夫。
“哦?”苍翊挑眉:“如此说来,就算本王现在杀了你,不也没人知道了?”
近乎威胁的话使得郑娄生面色微沉,冷笑一声:“王爷好大的口气,只怕今日离不开这郡守府的人,是王爷您了,来人……”
一声令下,院外一阵脚步声响动,又是一群衙役急速涌入,却和院内的那些个衙役有着明显不同,眼神毫无色彩如同傀儡一般,院墙四周一道道□□有序地架起,直对准了苍翊一行人。
“在下只有一个条件,交出四皇子,王爷大可自行离去,我绝不阻拦。”
苍翊望着已经快挤满小院的死侍衙役,手下微紧,却依然笑道:“依大将军之言,这天下皆知,月华国四皇子送亲途中早已死于匪患之手,将军所见的是我翊王府府中客卿,你说他是你月华国四皇子,何人能证明?”
长得一模一样又如何,只要抵死不认,谁也不能拿他怎样。
郑娄生这才惊觉被自己的话圈进了套,面色一僵,笑容微敛:“王爷这是,不肯放人了?”
苍翊不置一词,各自沉默相对,院里阵阵凉风飘过,拂低了周身的温度,郡府的衙役已在悄然间将郑娄生两人团团围住,而被困的人却仍旧异常冷静,伸手从腰间取出一只通体白润的玉笛。
南宫若尘的视线触及那玉笛尾端的湛蓝色长穗,不由眉头轻蹙。那人低头描摹着笛身,似自言自语般道:“这玉笛,四皇子可还记得?”
“……”
习武之人皆是听力过人,声音极小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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