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发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这么依赖他了。
我正想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床头柜里忽然传来一阵手机震动的声音。我找了半天才翻出那个手机来。郑洛言有好几部手机,每一部联系不同场合的人,他是一个公事私事分得很开的人。
我一看联系人,上面写着“母亲”。
我猛然有些慌了,本想挂断再发一条短信过去说请您之后再拨,却不小心按到了接通键。电话那头的人等得有些久,语速不由得有点快。
“洛言,你是不是去找那个男孩子了?今天林秘书告诉我,你合作的公司有一个跟那个男孩子同名同姓的人。”
“妈妈当初让那个男孩子离开你,都是为了你好。现在又找他做什么?”
“之前你只回来待了五天,赵小姐已经开始念叨你了,什么时候回来把婚结了?你的生日宴也得好好办办。”
她说完这些,电话这头都没有回音,不由得狐疑地“喂”了几声。
“洛言?信号不好吗?”
“洛言?”
我挂断了手机。
这个声音,曾经在我最混乱的梦境里出现过,声音的主人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我,冰冷而优雅,她穿着精致的高跟鞋,踩在我的手指上。我因为剧痛而求饶,嘴里不断叫着一个人的名字,但她保养得当的美丽的脸却因为听到那个名字而扭曲,戴着戒指的手指狠狠扇过我的脸。
我本以为她只是一个梦。
我像是发了毒瘾一般翻找着烟。郑洛言很少在我面前抽烟,也不喜欢我抽,我已经很久没有犯过烟瘾。但此时我迫切地需要它。我忍受着身上的酸痛翻箱倒柜地找,终于在客厅找到一包以前抽剩下的。我点燃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勉强镇静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那个声音存在?那个男孩子是谁?婚礼又是什么?还有,郑洛言的生日……
过几天就是他的生日,我花了一个月的工资偷偷给他买了一对袖扣。礼物就藏在一个柜子里。
郑洛言的身上充满了秘密,可是与他相处的甜蜜让我渐渐忘记了这些秘密的存在。
我不由得回想起这些日子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忽然惊觉太多的细节。
我们彼此知道对方喜欢的食物,那块让我熟悉的表,他手机锁屏密码是我的生日,他说出口的我曾经听过的话,我隐约记得的他习惯性的动作,我的习惯、喜好、口味,他似乎全都知道。
而这些真的都是巧合么?
我的脑子疼得好像快要炸开了。
我开始发了疯似的在公寓里翻找着什么,我模模糊糊地记得当初搬出来的时候我带来了一个东西,那个东西对我很重要,即使那个时候我已经忘记了它为什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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